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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搖光為善,溫亭湛就是佛;夜搖光為惡,溫亭湛便是魔。
正如他要造福蒼生,從來不是為了蒼生,而是為了她一人罷了。
和溫亭湛用了午膳,夜搖光看著時間尚早,他們現在回去也不好,就拉著溫亭湛去了河邊村,也沒有驚動曾家人,就稍稍打聽了一下情況。
曾貴已經被放出來,他一大早就去岳母家接了孩子和妻子的遺體回來,整個村里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兩家又親親熱熱起來,曾貴的母親也奇蹟般的好了起來,已經在操持著王氏的喪事。
關於那些鬼神之事,不論是曾家還是王家都絕口不提。
等到夜搖光和溫亭湛回到客棧的時候,古夫人的三個兒女都已經離去,只剩下毒王和古夫人夫妻,兩人看到夜搖光和溫亭湛,齊齊迎上來,對夜搖光和溫亭湛要行大禮,被溫亭湛攔下:“不必如此,互惠互利,毒王幫我也不少。”
“侯爺的胸襟,讓人嘆服。”毒王便對溫亭湛拱手道。
溫亭湛笑了笑,轉而道:“不知二位日後可有打算?”
“我想和阿瑟餘生走遍大江南北。”毒王也不隱瞞,“我知曉侯爺夫人能夠清除我體內的毒素,但我已經習慣了一身的毒,一旦清除,我只怕要躺上三年五載來調養,我不想再耽擱,也不願再打擾侯爺和夫人,阿瑟也贊同我的決定,我們打算明日就啟程。”
“既然這是毒王的選擇,我們也不勉強,若是毒王何時改變了心意,何時都可以傳信到帝都。”夜搖光開口允諾。
毒王想了想才提醒溫亭湛:“侯爺,你要當心南久王,南久王與永安王私下聯繫頗多,南久王從雲南邊境弄了不少毒物給永安王。”
第1211章 運籌帷幄
南久王,蕭秉和岳湘齡的祖父,當今陛下的親弟弟,駐守雲南二十多年,從今上登基開始,他就成了雲南王。雖然現如今才興華十八年,但其實是因為當今陛下登基之初的國號並非是興華,至於是什麼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禁忌,因為之前那個國號是在竇家為首的權閥脅迫之下擬定。
陛下殺了竇氏權閥,擼了數位公侯之爵位,才改了國號,改國號的第一年為興華元年。
當時在書院的時候,夜搖光看到有人闖入蕭士睿的學舍下毒,後來溫亭湛托陌欽查出來毒藥的成分,有一種毒乃是雲南的禁藥。那時候,他們就分析過。就連溫亭湛都覺得南久王的可能性不大,後來查出來給蕭士睿下毒的果然不是南久王,但卻是永安王。
如果那毒藥是南久王主動提供給永安王,那麼到底是永安王拿捏住了南久王的把柄,還是南久王和永安王從始至終都是一夥?
“你對南久王可有防備?”夜搖光撩起車帘子,看著不斷倒退的樹木,終究是忍不住問出口。
送走毒王夫妻,夜搖光和溫亭湛也踏上了回程的路,他們已經來到了當初御空而行的小院,馬車都等在這裡,而衛荊他們早一日出發,幾乎和他們同時抵達這裡,溫亭湛對外也是宣稱來這個小院修身養性。
“他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溫亭湛依然在案幾之中處理著他的公務,“永安王在牢中服毒自盡,這毒可是和南久王關係匪淺。”
夜搖光霍然抬頭看向溫亭湛:“你早就知曉永安王和南久王有所勾結?”
“是蕭秉和永安王來往過密了。”溫亭湛從回來之後就一直盯著永安王的一舉一動,當初毒王將永安王的人都毒死泄恨,永安王沒有可以指使的人,便想到了蕭秉,恰好那時岳湘齡又想算計他,他便順水推舟將岳湘齡推給了蕭秉。
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有查出永安王和南久王傳訊勾結的證據,但這對叔侄不乾淨便是。
“你竟然知曉,你還將岳湘齡推給了蕭秉?”夜搖光看不懂溫亭湛的心思了,現在岳書意成了九州巡撫,權勢滔天,只怕蕭秉都以為自己撿到寶了。
“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溫亭湛手中的筆驀然一收,那氣勢讓人心神一震,他擱下筆,漆黑幽靜的眼眸回視夜搖光,“南久王小心翼翼,他打得主意無非是,認為陛下異想天開,放著兒子不要,非要扶孫子。更甚者,他認為陛下扶士睿,其實就是捨不得早放權罷了。因此,他想鑽這個空子,讓幾位王爺先對付士睿,他從中一個個的將把柄抓住,等到雙方斗個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利。故而,他一直躲在見不得光之處。”
說著,溫亭湛抬起手,夜搖光掀開的帘子,恰好一束光線照在他細長骨節分明的手上,將他的手指照的猶如白玉雕琢,擴散著陣陣光暈:“可這世間,又有幾個人甘心做那偷偷摸摸躲在暗處之人?南久王之前是不敢,因為他沒有猖狂的資本,我現在給了他一個足夠強勢的親家。”
“你對岳書意的信心真是夠深。”夜搖光這才知曉,溫亭湛很早以前就已經給南久王布局,“南久王以為岳書意為著自己的女兒,也不得不和他一條船上,卻不知道岳書意最恨的便是同流合污。越是關乎到自身,他越是警惕,南久王只要不動,一旦他動了,第一個知曉的必然是岳書意,你為岳書意籌謀了這麼大的權利,未必不是在南久王的頭上懸上一柄刀,以岳書意的聰明,他有辦法不傷筋動骨的將南久王除去,關乎皇家顏面,陛下也會贊同,只要證據確鑿,陛下很樂意南久王暴病而亡。如此,才是岳書意最佳的保全岳湘齡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