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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無情的話,她也能夠接受。可她為他尋的藉口和理由,在等待之中粉碎,她對他的情意與思念在等待之中化作了執念。
心魔一起,萬念俱滅。
她成了他最厭惡的妖道,她就想有朝一日再站在他的面前,看一看他的眼中是否會有那麼一絲悔恨,哪怕一絲她也覺得快意!
可是她才剛剛有了些修為,她就聽到他飛升而去的消息。
哈哈哈哈哈,多麼的可笑。她還痴心妄想的想著他午夜夢回會不會心中對她有丁點愧疚,可人家已經早就將她忘得一乾二淨,心無雜念的飛升成仙。
她對他而言竟然什麼都不是!
她的恨到了極致,險些走火入魔,最後她遇見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元國師的人,他讓她成為了修煉最快,也是最容易逃生的妖道。
百目妖,多好啊。可以挖掉所有她看不順眼的男人之眼,這些眼睛不但助長她的修為,還能夠讓她千里可視物。多少次,那些口口聲聲說她為虐蒼生的修煉者,還沒有追上來,她已經逃之夭夭……
她努力的修煉,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過地獄道,殺入仙界。成為連所謂神仙都頭疼的妖神,就在只差一雙靈目之際,她都在暢想,待她站到高高在上的仙君面前,他可還能夠認出她……
可他早已經殞命,人人都說是她欠了他,她曾經不信,曾經輕蔑,可現如今她才知道她到底欠了他多少,她承擔了他所有的深情,所有的愛戀,甚至承擔了他的生命……
如果,他沒有遇上她。如果他不曾想過護住她,如果他不曾對她動情。他不會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不會那樣急切的不願白靈因她之故而無法解脫,在毫無勝算的情形下,卻迎戰那隻妖獸!
也許,也許他就不會隕落……
“啊啊啊啊——”白月的頭劇烈的疼痛,她抱著頭放聲對天長嘯。
不僅僅是白月無法接受這個真相,就連白奇也不能:“你們在胡說,我一直在鳳族,我從來沒有看到師傅對陣什麼妖獸,一切都是你們的謊言!”
“白奇,五十年前,你忘了你做了一個夢麼?”白青長老輕嘆一聲。
“夢?”
“夢,你聽到的第一個聲音,是你師傅的聲音。”
白奇的瞳孔一縮。
他是一個聾啞之人,師傅失去蹤跡許久,那一夜他在睡夢中看到了師傅,甚至聽到了師傅的聲音,師傅對他說了什麼他不記得,他只知道醒來之後,他能夠聽到鳥語,能夠咿咿呀呀的開始學說話。甚至他的容顏,自那一日就再也沒有改變。
他一直以為師傅被害,這是師傅在天有靈對他庇佑!
“白鳴真君將最後的真靈散盡給你,他的屍身會如此之快腐敗,正是因此。”白青語帶欽佩的說道。
“那白莫呢?”白奇面目猙獰,“白莫親口對我說他對不起師傅!”
“白莫長老之所以愧疚,並非你所想。”白尤也開口解釋道,“當年,若非白鳴真君替白莫長老承受了致命一掌,也許白鳴真君不需要用同歸於盡之法將那隻妖獸給誅滅。”
“不,我不信,不是這樣……”白奇嘴裡呢喃著不信,可他驚慌、無助而又痛苦的表情已經足以表露他心中的驚痛。
“砰!”
就在這時,鳳凰池一陣炸響,而後是一陣可怕的嘶吼之聲震耳欲聾的傳來,眾人驚懼的望過去,就看到一隻仿佛水色的線條勾勒出來,只能看到淺淡輪廓,沒有任何實體的巨獸,從鳳凰池甩出長如長頸鹿的脖子。
它不怎麼看得清晰的軀體,當真是長頸恐龍的既視感,更可怕的是它的背上還有一個烏龜一般的殼,四隻極短卻比大象還要粗壯的腿,鋒利猶如獠牙一般的爪子。
“這、這是什麼鬼……”夜搖光自問生活在後世,她見多識廣,可這種妖獸她當真是見所未見。
“怎麼可能!”白青的臉色刷白。
“這就是那一隻被白鳴真君所殺的妖獸?”陌欽面色凝重。
“這是魂體。”雲非離伸手將戈無音護在身後,“也許當年,白鳴真君也是奈何不了它,才只能夠選擇同歸於盡之法,將它的軀體毀滅,卻將它的魂體封印在了下面。”
“那它怎麼突破了封印?”戈無音下意識的問道。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白月方才那泄憤一擊,當然,白月的修為絕對不可能突破白鳴真君的封印,但一定引動了什麼契機,所以才導致這隻妖獸的魂魄提前突破了封印。
這隻妖獸的體型,即便是魂體,也讓夜搖光感覺到一股被壓製得喘不過氣的壓抑感,可以想像它擁有軀體的時候到底是多麼強悍的存在。
“吼——”那細長仿佛能夠伸入天際的脖子一揚,發出刺耳的嘶吼聲,突然朝著夜搖光等人這邊一甩,那吼聲之中仿佛捲起了一陣風暴,朝著所有人席捲而來。
眾人齊齊運氣,有那修為低的直接被颳走,夜搖光都險些沒有支撐住,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卻被一隻強而有力的鐵臂給扣住了腰肢。
在狂風之中,她眯著眼睛側首看著髮絲狂舞,衣袂狂擺的溫亭湛,他的手異於尋常的溫熱,那一股剛陽的氣息,都有些灼著她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