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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寢宮空蕩蕩,除了留守的宮人在外殿,內殿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蕭士睿的帝王寢宮很是寬敞簡單,誠然床榻奢華,雕柱大氣磅礴,但除了必有的日常用具,竟然沒有什麼特別多的擺設。
興華帝也不是個鋪張浪費,喜好奢侈的帝王,但夜搖光還是在他彌留之際,入過他的寢宮,和蕭士睿比起來裝飾精美華貴。
溫亭湛出了空間,環視一周,漆黑的眼眸溢出一層層笑意:“當日我離開之際,我們曾促膝長談,他向我許諾,定然做個勤政,勤勉,勤儉的帝王。他說他或許不是最英明最運籌帷幄最能征善戰的帝王,但他也能夠發揮自己所長,守天下安寧。”
夜搖光的目光卻落在木施上,搭著一條腰帶,這條腰帶是夜搖光第一次送劍給蕭士睿的時候一柄贈送的,當時他說他總不能不換腰帶,夜搖光就承諾每年他生辰都會給他做一條。
自那以後每一年夜搖光的確有給他做一條腰帶,哪怕他成親生子之後也沒有改變。
生了桃蓁和葉蓁,她在月子裡也沒有把這件事遺忘,今年她好像沒有送,是希望從此就斷了念想,以為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帝都,但沒有想到還是避不開。
就在夜搖光晃神的時候,靜鞭的聲音響起,很快房門就被推開。
蕭士睿的腳步聲往內殿而來,只不過走到半路他頓住了。
第2818章 補生辰禮
停了一會兒,蕭士睿已經越來越純厚的聲音響起:“福祿,你也退下。”
“是。”福祿不但自己退下了,他還帶走了所有的宮人,殿內的氣息改變逃不過夜搖光的感知。
等到大殿的門再一次關上,蕭士睿才緩步往這邊走來,他起先步子有點急,但到了屏風後之後他又放慢了腳步,走到了屏風外,他們只有一層輕紗阻隔,他卻遲遲不入內。
“既然都知道我和你姐姐來了,何故又不願入內來見?”溫亭湛清潤的聲音溫和詢問。
蕭士睿才大步而來,在睿王府那麼威嚴高大的帝王,此刻依然一襲精緻繡著龍紋的外袍,但是他的目光在觸及到夜搖光的時候,竟然划過了一道水光,不過卻一閃而逝,快得令人難以捕捉,夜搖光卻還是看到了,她的心口微微一紮。
“姐夫。”蕭士睿叫溫亭湛叫得很自然,轉頭叫夜搖光的時候卻有點氣力不足,“姐姐……”
“我很可怕嗎?我比姐夫更嚴厲?”夜搖光不瞞地質問。
那當然是不可能,夜搖光對蕭士睿幾乎就是吃吃喝喝要麼就是有趣事各種維護,溫亭湛對蕭士睿那真的是拿出了最嚴厲的態度,雖然溫亭湛修養很高,從來不會發脾氣大呼小叫,但動起真格來,卻比那些動戒尺罰跪的夫子還可怕。
最記憶猶新的莫過於文賽那一次,溫亭湛給他和聞游不知道點了什麼香,害得他們打雞血一樣興奮,興奮了一整晚一整天,等興奮過後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來之後又蔫了一天一夜。
別看他現在都是皇帝,聞游都是一方知府,秦敦更是做到了布政使,陸永恬也成了禁衛軍統領,他們四個依然是看到溫亭湛就發怵。
“沒,我這是畏懼姐夫淫威,昔年姐夫曾警告於我,少沒事有事往姐姐身邊湊。”蕭士睿是怕溫亭湛,但他知道溫亭湛懼怕夜搖光。
夜搖光瞥了笑容已經漸漸變質的溫亭湛一眼:“以往也沒見你多親近我。”
“那是顧及著男女大防。”那時候他和夜搖光,到底是男女有別,“如今又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夜搖光問。
“我們是親姐弟,我便是親近於你也沒有閒言碎語,故而姐夫定然不喜。”蕭士睿說著說著,又回到了那個開朗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對,我們是親姐弟,你時刻記住這一點便是。”說著,夜搖光抬手,一個長盒落在了她的手上,直接扔向蕭士睿,“這是你今年的生辰禮,我那時候在無法與外界傳訊之處。”
腰帶,夜搖光還是做了的,只不過當時感情複雜,在萬花靈都也的確不好與外界通訊。
蕭士睿抬手接住,打開一看,還是一條腰帶,一樣的精細,一樣的精美,這一條與以往不同,是淡金色繡了純金色的雙龍戲珠圖案。
一樣的,還是一樣的,蕭士睿心口微暖:“謝謝姐姐,我也給姐姐備了生辰禮,只不過不知道送到何處。”
“拿來啊。”夜搖光毫不猶豫伸出手索要。
蕭士睿立刻去柜子里拿出來,放在寢宮裡,是他親自挑選,偶爾也會拿出來看看。
四四方方的一個精美雕花鎏金嵌寶石的盒子,夜搖光一入手就覺得不對勁,有股說不出來的力量,夜搖光低頭將盒子打開,裡面是羽毛狀的薄片,這種薄片晶瑩剔透,卻縈繞著一層淺淡的彩光,有好多片,夜搖光拿起了一片,暗自運氣,用五行之氣試探。
她的五行之氣注入這種薄片之中,卻好像進入了廣闊無際的天空,可以自由的竄來竄去,卻完全碰不得任何阻隔,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
“好奇怪的東西。”夜搖光翻轉著,凝眉看著這東西。
“這是去年西域進貢之物,我看著著實非凡,也讓人試探過,他們都說是有靈之物,但卻都說不上來是何有靈之物,我就想著送給姐姐。”蕭士睿道出此物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