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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搖光極少看到溫亭湛這樣的凝重的臉色。
“不是。”溫亭湛將信遞給夜搖光,“是秦敦的妻子突然得了一種怪病,命在旦夕。”
信中提到了前因後果,秦敦的妻子唐氏一個月前突然出現了夜難安寢,初識大夫都說這是唐氏生了孩子留下的病根,讓唐氏不要多思多慮,開了一些安神的湯藥,可卻完全沒有藥效,唐氏依然睡不好覺,半月前開始夜夜驚夢,幾天前夜中驚起眼中竟然突發幽綠之光,光芒猶如兩蹙燈籠一般在黑夜之中格外的醒目,險些沒有將秦敦給嚇到,秦敦連忙去搖晃唐氏,結果唐氏竟然伸出雙手去掐秦敦,最後秦敦一刀將之劈暈,可從此之後唐氏就再也沒有醒來……
“恐怕不是正常的疾病。”夜搖光看完了秦敦的信後,眉頭一皺,秦敦是抱希望於溫亭湛的醫術,可這並不是正常的病症,若是沒有前頭的夜不能入眠,倒是有點類似夜遊症,“你回去帝都,我去吧。”
還有幾日溫亭湛就要開始上朝,秦敦在鳳翔府長青縣為縣令,從他們這裡到鳳翔府就有兩千里路,而鳳翔府到帝都夜有兩千里路,就算是騎上絕馳,這樣繞了一圈,再到帝都恐怕夜遊六七日,溫亭湛完全來不及。
“我隨你一道去看一看。”溫亭湛想了想才道:“你帶我去。”
夜搖光御劍而行,從這裡到長青縣一日即可。
“湛哥兒,你聽我的先去帝都,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分開,可這件事並不是一兩日就能夠解決,要耽擱多少時日,我也不知,你才剛剛入朝,萬不能因此而落人話柄,我先去長青縣看一看,若是非我所想,我再傳信給陌大哥。”夜搖光解釋道,“你就放心吧,我定然會早些回帝都。”
溫亭湛沒有說話,漆黑如同珍珠一般內斂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夜搖光,伸手將夜搖光垂下的頭髮撩至耳後,指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搖搖,我已經有三年不曾為你慶生。”
夜搖光才想到五月初是她的生辰,也就十日的功夫,原來溫亭湛是因為這個不願和她分開,他果然將她的事情無時無刻的記掛在心裡。
心頭一暖,夜搖光雙手捧著溫亭湛的臉,將他的頭往下拉,用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我原是沒有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可我卻不能不把你的心意放在心上,這不是還有十日的時間?這十日你就好好去費些心思給我辦生辰宴,備上我喜愛的禮物,一定要讓我驚喜,五月初四我一定排除萬難趕回去可好。”
溫亭湛的雙手覆蓋她的手上,內斂的眼眸幽靜的看著她,抿著唇好一會兒才道:“好,我在帝都等你。”
夜搖光立馬在溫亭湛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真乖。”
為了解除溫亭湛的相思之苦,也是放心不下,夜搖光駕馭著天麟用了一天的時間將溫亭湛送到了帝都,在已經歸置好的狀元府歇息了一晚。
第806章 是妖作祟
為了避免分別的傷神與不舍,第二日一大早,夜搖光天還沒有亮就動身去了鳳翔府長青縣。然而,她離開之時,恰好一夜忙碌回來的單久辭看到了她的背影,立刻就去尋人打聽了夜搖光的去向。因著這件事,只有蕭士睿和溫亭湛知曉,單久辭自然是沒有打聽出來。
“公子,屬下無能,沒有打聽出夜姑娘的去向。”單久辭的得力下屬垂首回報。
“去查一查,與夜姑娘有交情之人可有陷入困境者。”單久辭用著早膳道。
“你這是何苦?”住在單久辭府中的好友苗鳴看著退下去的人搖頭嘆息道,“那位夜姑娘,身份非常,她所結交之人還包含我們伸手不及之處,便是她真的是因朋友之故,你也未必查得到。”
“她與溫允禾才重逢不久,若非是交情頗深,不可能讓她此時撇下溫允禾離去。”單久辭道,“若當真是非世俗之人,我去尋月大師卜上一卦便是。”
苗鳴皺眉:“阿辭,你已經越陷越深。你須知若真是因世外人之故,你就是知曉她的去因也無用,為何還要去勞動月大師?”
單久辭的手頓了頓:“溫允禾這個人極難對付,夜搖光是他唯一的弱點。”
“你心中當真如此作想?”苗鳴目光犀利的看著單久辭。
單久辭唇角一揚:“否則呢?”
苗鳴悠然的說道:“但願,她永遠是溫允禾的弱點。”
永遠是溫允禾的弱點,而不會同樣也成為你的弱點。
當天下午,單久辭就知曉了秦敦之事,他在書案上圈出了鳳翔府,指尖敲擊著桌面,好一會兒對外喊道:“備行程,去長青縣。”
而此時,夜搖光已經進入了鳳翔府,天將擦黑的時候,到達了長青縣的府衙,恰好碰到了從外面乘轎回來的秦敦。
“小樞!”眼下青黑,眼神黯淡的秦敦看到夜搖光,頓時明亮了起來,連忙大步上前,上階梯的時候都險些因為激動而被絆倒。
“你也不嫌丟人。”夜搖光伸手扶住秦敦。
秦敦憨厚一笑:“快,我們進屋去。”
於是一邊連忙引著夜搖光進府衙,一邊吩咐管家快去準備吃食和房間。
“先別忙了,帶我去看看你夫人。”夜搖光一把拉住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