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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秦臻臻身份特殊,消息靈通,只怕現在也未必能夠查出來。
“我追了它一段路,可恨有人從中作梗,讓我追丟。”秦臻臻面色不善,“現在打草驚蛇,也不知道它窩在什麼地方不敢出來,但它身上有瘟毒,便是滅了瘟魔,不將它除掉,瘟疫一樣還是無法根除。搖光,要不要去一趟萬妖谷,找個蛇妖來把它弄出來。”
老鼠的克星天敵就是蛇。
夜搖光卻搖頭:“總不能事事都求人。”
對付瘟魔已經請了貅和鞀,不過這是和修絕的約定,夜搖光心裡倒沒有多少負擔。尋找千葉蓮華又勞動了秦臻臻,索性最後誅滅夔螭是她和寧瓔夫妻等價交換。
“你有辦法?”如此刻不容緩的事情,如果不是有成算,夜搖光不可能因為不好欠人情而拒絕。
“是只老鼠就好辦了。”夜搖光唇角輕揚,“阿湛你好生睡一覺,別強撐著自己醒來,這裡讓臻臻幫忙看著,我去一趟帝都。”
她家也有一隻老鼠啊!
岳書意被調回帝都,雖然現在看似被興華帝棄用,但夜搖光和溫亭湛都知道,岳書意是興華帝給蕭士睿準備,就等著蕭士睿登基施恩將岳書意重新啟用。並且岳書意也是溫亭湛屬意,以後蕭士睿的肱骨大臣,連山和小小兩師兄妹,夜搖光還是將他們派去保護岳書意。
金錢鼠起初是跟著連山,後來被小小養熟了就換了主人。
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很可能都被盯著,夜搖光不放心讓小小送,而且小小的速度也沒有她快,以她現在的修為,一來一回也不過兩個時辰,正好夠溫亭湛睡一覺。
溫亭湛和秦臻臻自然是聽她安排。
其實他們家不但有一隻老鼠,還有一隻比蛇對老鼠更具威脅力的貓。只不過蒹葭跟著廣明,夜搖光既然下定決心不再去打擾孩子,就壓根沒有往距離她更近的蒹葭身上想。
到了帝都,夜搖光先去了東宮,正好蕭士睿今天在,不過他臨窗而立,望著遠方的紅牆金瓦愣愣的出神,似乎有什麼很凝重的事情讓他表情嚴肅。
已過三十而立,蕭士睿的身上早已經沒有了十幾年前那隨性瀟灑的稚嫩,多的是越來越深重的內斂和久居高位的雍容華貴,留了美人須的他看起來更加的穩重。
“你在為何事煩惱?”夜搖光想不明白有什麼事讓蕭士睿露出這樣糾結的目光。
夜搖光突然發出的聲音,讓蕭士睿一驚,旋即才放鬆下來:“搖姐姐,你要找的東西可有尋到?”
“尋到了,沒有給你添麻煩吧?”當時一心只想找千葉蓮華,沒有考慮其他。
現在想想,蕭士睿這個被萬眾矚目的儲君,尤其是現在興華帝幾乎已經不處理政事,全權交給蕭士睿的情況下。他突然毫無預兆,這樣下令大肆打聽佛家地址,難免會引來不必要的猜測,和一些有異心之人的不規矩。
“搖姐姐,今時不同往日,你別再把我當做孩子。我若連這一點都鎮不住,乾脆趁著皇爺爺還在世,將兒子給皇爺爺培養,以免大好山河在我手中破敗。”蕭士睿並沒有因為夜搖光的擔憂而心裡不舒服,覺得夜搖光質疑他的能力,藐視他的皇權,“正好就此,肅一肅朝堂的風氣。”
現下的朝廷,蕭士睿的幾個皇叔,除了一心向佛,已經開始在王府帶髮修行的八皇叔寧安王,其他皇嗣都已經被溫亭湛打壓得再也翻不起風浪。縱然有很多人不甘心,有很多人在戰戰兢兢計算著蕭士睿上位的日子,有很多人還在想要做垂死掙扎,可都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日。
原本有些人乖覺,雖然蕭士睿看著礙眼,可也不好現在就動手,以免給人留下不能容人的小家子氣,引得更多人長出二心。正好借這一次搜尋佛廟的事情,給他們個攪風攪雨的機會,也讓他看看他們還有多少底牌和手段,更有理由將他們一鍋端。
夜搖光的目光微閃,她竟然在蕭士睿眼底看到了如同溫亭湛一樣幽深的光。原本她從來沒有覺得蕭士睿和溫亭湛有什麼相似的地方。可這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溫亭湛雕琢成功,還是原本都有皇家血脈,所以他們倆那種運籌帷幄的氣勢卻恍然交疊。
也許溫亭湛是對的,他從一開始就選擇外放,在外面替蕭士睿安定四方,讓蕭士睿自己在帝都磨礪錘鍊自己。這樣的蕭士睿,讓夜搖光有些悵然又有些遺憾,他們夫妻應該可以放心的脫手離開。
本來還顧慮這大魚,可既然亓自己要尋死路,那就別怨怪他們。
“搖姐姐,是為何而來,可是有什麼急事?”蕭士睿關切的問。
夜搖光搖了搖頭:“所有事,我們都能夠應付,我就是來親自告訴你,我們的事情你不要擔心,兩江的疫情也會很快得到解決。”
她只是想到之前讓蕭士睿興師動眾,要親自來看看蕭士睿而已。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蕭士睿面露喜色,現在兩江的疫情是朝廷最頭疼的事情,溫亭湛馬上就要任滿,這三年他把兩江治理得井井有條,蕭士睿並不想在臨門的關口橫生波折。
“你呢,你方才到底在思慮什麼?”原本以為是佛廟的事情給蕭士睿帶來了困擾,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夜搖光就不得不關心到底是什麼讓蕭士睿那樣的踟躕,糾結,甚至隱隱帶著難言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