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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要廣泛交友。”夜搖光笑了笑,這次古灸還真的成了他們的貴人,“算起來,我也十年沒有見過他,不知他可曾娶妻。”
“過幾日你便能夠再見他。”溫亭湛笑道,“我接到這幅畫看了之後,便傳信將青海之事告知,三年前他正好把吐蕃給玩了個遍,剛剛從吐蕃轉站打算去西域。聽聞我之事後,便已經啟程趕往帝都,他打算來幫我,這一次我們要將南久王和黃堅拔除,就從他們已經視為囊中之地的吐蕃下手!”
“哎呀呀,你的知己要來啊,你可知他的喜好,我好準備屋子和他愛吃的東西。”夜搖光心裡也是高興。
明光去世之後,溫亭湛心中一直有一股悵然,雖然現在明光的大仇也報了,可人死不能復生。夜搖光聽得出古灸和溫亭湛的情分也不低,和聞游他們是不一樣,聞游他們可以是好友可以是兄弟,卻不能是知己。
古灸能夠放棄功名,遊走天下,並且畫出這樣細緻而又完善的地域版圖,從地圖上就可以看出古灸的心胸。當年在岳鹿書院,夜搖光並沒有對他深入了解,只知道他十幾歲,畫技如神,每一幅畫都令人驚嘆又驚艷。
“他遊歷天下,什麼好吃的沒有吃過?”溫亭湛笑道,“隨意些,別太周道,反而讓他更自在。”
夜搖光想了想也覺得這樣好,他離家這麼多年,肯定想念家的感覺,那就讓他回來一趟猶如歸家一般自由就好。
於是夜搖光也就不再費心,古灸來的比她想像的還要快,就在溫亭湛與她提到他的兩日後,溫亭湛還沒有散值,夜搖光剛剛睡了午覺起身,去看了看宣開陽,並且檢查了黃彥柏的功課,快要申時的時候,外面就有人通報有一位姓古自稱是溫亭湛故友的人登門。
夜搖光一聽就知道是古灸,於是連忙站起身,就帶著宣開陽一道去迎接,古灸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清秀白皙的少年,也許是在吐蕃跑了一圈,他的肌膚也成了偏黑的古銅色,看著不像是習武,但身材也是高大與結實,他如今二十有六,卻看著仿佛已到了而立之年。
但一雙眼睛還是那樣清亮,夜搖光知道他只是面容顯得有些蒼老,但他的心一定是充滿朝氣和生命力。
“古同生,一別十年,別來無恙。”夜搖光很是親切的打招呼。
十年前那個漂亮的過分的少年,如今一襲女兒裝,容顏美艷得令人挪不開眼,但她依然還是在他畫賽之上奔上來質疑他畫的模樣。
古灸也是行了同生禮:“夜同生,幸會幸會。”
兩人說完,都忍不住笑了,夜搖光讓開路:“快進屋吧,這是我和阿湛的宅子,沒有長輩,你就當做是自己的家,先去沐浴歇息片刻,阿湛很快就散值歸家。”
“我自是不會與弟妹客氣。”古灸終究還是改了對夜搖光的稱呼。
夜搖光點了點頭,就讓下人忙活起來,古灸是襄陽人,夜搖光立刻親自下廚準備做幾道他家鄉的特色菜,等到飯菜做好之時,溫亭湛也恰好歸來,待溫亭湛也換了一身常服之後,他們就都坐在了飯桌上。
溫亭湛將宣開陽,黃彥柏、乾陽以及雷婷婷分別介紹給了古灸,古灸顯然是早就知曉溫亭湛家中有些什麼人,所以都備了見面禮。見過禮之後,大家才開始用膳。
第1245章 不一樣的詛咒
其實看到菜色的時候,古灸就很是感動,六年前離家,他已經六年沒有吃到家鄉的飯菜,當第一口吃到嘴裡,古灸險些失態的紅了眼眶,這久別的味道,一如他家中的記憶。
“之南,這是搖搖親手所做,你若喜歡,日後管夠。”溫亭湛也難得在飯桌上開口。
之南,是古灸的字。
“弟妹有孕在身,我來的不是時候,哪裡能夠讓弟妹操勞。來日方才,我恐怕叨擾你們很長一段時日。”古灸收斂了情緒道。
他是來協助溫亭湛拿下青海之事,恐怕這是三年五載的事情。
溫亭湛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專心的盯著夜搖光用膳,乾陽和黃彥柏兩個吃貨又恢復了本來面目,他們兩的食量把古灸看得一愣一愣。
夜搖光沒有將古灸當做外人,也就沒有覺得丟人,就由著他們吃。
吃完晚膳之後,夜搖光原本以為古灸和溫亭湛會有事情需要談,打算帶著宣開陽消消食,散散步,卻沒有想到古灸竟然對她開口道:“弟妹,我此次前來,其實還有一事,還望弟妹為我解惑。”
“何事?”能夠尋她的事兒,那就不是凡人的事兒。
“允禾與弟妹隨我來。”古灸將夜搖光和溫亭湛帶到他落腳的院子,知道古灸喜歡畫畫,夜搖光特意在院子裡布置了一個完整的書房,這也是古灸特別窩心的地方,他直接推開了書房的房門。
“師傅,有怨氣!”同樣知道不是一般的事兒,跟著來湊熱鬧的乾陽站到門口就感覺到氣息不對,“好古怪的怨氣。”
這股怨氣之中沒有摻雜著陰氣,也就不是來自於鬼魂。但它也沒有死氣,但凡生靈的怨氣都不可能沒有死氣,因為活著的生靈怨念不可能凝聚為氣,至少不可能形成擾亂五行之氣的氣。
所以,乾陽才會覺得好古怪。
聽了乾陽的話,古灸露出瞭然的神色,他將一幅畫取出來,這幅畫被他握在手中,有黑布蒙著,不知道畫中的內容,古灸道:“這是我在吐蕃帶回來的一幅畫,這幅畫畫技極其精湛,曾經前後被不少愛畫之人收藏,但每一個收藏這畫之人家中必有火災,無一倖免,每一次都是這畫所放之處著火,但無論多大的火,哪怕是整個屋子都燒塌了,可這幅畫依然安然無恙。我進入吐蕃之後,原本聽了這話是置之一笑,可後來我親眼所見,這幅畫被從燒成廢墟的宅子裡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