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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介意自己的平胸?
蔣非的思維開始發散。
段韶星眼睛又看回蔣非身下那根東西,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是男的。」
蔣非皺眉:「你在胡說什麼?我是女的。」
段韶星想不到蔣非這個時候還要狡辯,突然有些惱怒起來:「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蔣非更加不解:「你到底在說什麼?」
「是不是掰直同性戀讓你很有成就感?」段韶星突然吼道,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
是的,也許,蔣非這麼做,只是為了證明他的魅力,證明就算是同性戀,他也有辦法把人掰直。
看著自己為他著迷,為他心動,他心裡一定很得意吧。
不然,段韶星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麼理由,會讓蔣非這麼做?
「韶星,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蔣非見段韶星真的在發怒,微微有些緊張,又聽見段韶星不停地重複「你是男的」這句話,讓他心裡有些發慌。
一些記憶猛地涌了上來。
他記得在他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蔣華也不停地對他說「你是男的」 「你是男的」。可是他明明就是女的,一直到後來,蔣華不說了,他才清淨了。
這件事,被他忘記了很久很久,可是現在卻突然都回想了起來。
不僅是蔣華,還有其他的一些人,以及好多的醫生,都曾經對他說過「你是男的」。
那時候,他想要留長頭髮,想要穿裙子,可是蔣華不肯,逼著他剪頭髮,穿男生的衣服。
他還在小學的時候,進去女生廁所,結果被一群小女孩推了出來,還被叫了家長。
他說他是女孩子的時候,所有的同學都嘲笑他,說他娘娘腔,裝女生。
可是他不知道他錯在哪裡,不知道為什麼同學們要笑他。
後來,蔣華就讓他轉學了。
初中的時候,學校上生物課,老師講過女性和男性的生理區別。
自己身上帶著的,是男性的生理器官。
蔣非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喉結,平胸,有小鳥,而且青春期之後,還開始長鬍子。
可是他一直覺得,自己明明就是一個女生,只是不小心長了男性的器官而已。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後來,那些記憶都被自己選擇性地遺忘了,他只記得自己轉學之後,學校的人都夸自己是個很漂亮的小女生,他上女廁所也不會被趕出來。
不過,蔣非讓他一定要單獨在單格的廁所里上,不能跟其他人一起在外面上。
然後,再也沒有人說過他是男的了,大家只會說他是很漂亮或者很有靈氣的女孩子。
尤其上了中學之後,他就一直留著長發,穿著裙子,他長得高挑削瘦,很多女生都沒有他好看。
他的追求者很多。
他怎麼可能會是男的呢?
可是現在,那些奇怪的回憶通通都回來了。
那些人總是說「你是男的」「你是男的」。
為什麼現在,連段韶星也要這麼說?
蔣非有些無措地看著段韶星。
「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段韶星猛地壓到蔣非身上,他身上的欲望還沒有褪去,隨著他騎到蔣非身上,那處地方正好和蔣非的重疊在一起,只要兩人稍微一動,兩處同樣硬立的地方便相互摩擦,帶起兩人更深沉的戰慄和渴望。
段韶星喜歡男人,蔣非身上的性徵並沒有讓他反感噁心,真正讓他憤怒的,是蔣非的欺騙。
以及到了此時此刻還要裝傻充愣。
「你還要繼續說你是女人嗎?」段韶星有些粗暴了伸手抓了一下蔣非的□,身體猛地頂了兩下,笑得猙獰,「你說,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段韶星猙獰的笑容讓蔣非身上猛地一顫,一些久遠的記憶開始鬆動。
□被抓了一把,與快感一起到來的疼痛讓他感到了一種熟悉的壓迫感。
一種恐怖的感覺。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過似曾相識的畫面。
蔣非心裡猛地生出害怕的感覺,可是他又想不起這種感覺的根源,只是近乎呆滯地應道:「韶星,我不是男的……」
「你還要這麼說是吧!」段韶星此時心裡已經被巨大的憤怒擠滿,怒意燒紅了他的眼睛,讓他忽略掉了蔣非眼裡一閃而過的彷徨無措。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來做做男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我要看看,你是不是還要堅持你是女的。」
就算這一切都只是蔣非一手編造的鬧劇,就算他是抱著看戲的心情來戲耍自己的,但是既然他願意為了這個遊戲犧牲到這個地步,既然他已經自己送上門來,為什麼自己還要客氣呢?
段韶星已經完全被憤怒蒙蔽了雙眼,他現在只想狠狠地虐一下蔣非,想從蔣非的嘴裡聽到事情的真相。
而此時的蔣非已經完全沉浸在那些電光火石間閃過的片段里。
那些片段是破碎的,隱隱約約有個男人,不停地打蔣華,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手段。
用巴掌扇的,拿拳頭打的,用腳踢的,有時候,還直接拖著她去撞桌子。
那是很恐怖的畫面,熟悉的恐懼的情緒占據了蔣非的思緒。
那是誰?為什麼要打蔣華?
蔣非很想叫他住手,可是他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