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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雲氣的牙根疼,早知道一槍崩了這兩個法國鳥人,慈禧這麼一鬧,今後的談判桌上,手頭少了一份重量級的籌碼。真他媽的賣國誤國!
沈從雲感到一份深深的無奈,可惜現在要錢沒多少,要兵沒幾個,要造反那是找死。也只能暫時無奈的等著,反正在越南也撈了上千萬兩,煤礦、鐵礦、銀礦霸占了十幾個,手續齊全的,這次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命運,殺回越南去,好好折騰一番。
第七章 熬
沈從雲還在北京城十里之外時,世鐸和醇親王急匆匆的進了宮,遞了牌子要見慈禧。暮春的風軟綿綿的,吹的慈禧提不起精神來,正靠在躺椅上打盹。
「噓!二位王爺,太后老佛爺,睡下了。」攔住兩位後領到遠一點後,李蓮英這才假模假式的打了個千道:「奴才給二位王爺請安了。」
「免了免了!」世鐸趕緊的發話,醇親王也笑著說:「李大總管,皇上派翁同和去接沈從雲的事,太后今天有說啥沒?」
「二位王爺見諒,軍國大事,奴才可不敢多聽。」李蓮英尖尖的嗓子,像公雞的喉嚨被割了一刀沒死發出的聲音。
世鐸和醇親王互相看看後,世鐸將擬好的條陳遞給李蓮英道:「如此,拜託李總管了,太后一起來,將此條陳呈太后御覽。」
正說話間,裡頭傳來慈禧的聲音道:「小李子,誰來了?這剛吃的午飯,想打個盹都不得安生。」
李蓮英趕緊拿著條陳跑了進去,沒多一會,李蓮英笑嘻嘻的出來了,朝世鐸二人道:「太后說了,二位王爺勤勞國事,辛苦了。條陳上說的事情准了。只是這事情不能著急,得緩一緩,讓沈從雲那小子知道他的前程握在誰的手上。」
世鐸和醇親王領了懿旨出了宮,一路上兩人都不說話,到了外頭世鐸忍不住問醇親王道:「醇王爺,您說太后到底啥意思?緩一緩,怎麼個緩法比較好?」
「太后准了我們的條陳,一是斷了李鴻章留下沈從雲的念想,順手敲打一下李鴻章;其二是斷了清流頭子抓兵權的心思;其三是熬一熬姓沈的那小子,讓他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其四也給了張之洞、左宗棠一個交代的同時,也斷了李鴻章在西南的手腳。可謂一舉四得。我琢磨著,回頭我們是不是再加上一條,姓沈的不是能折騰麼?讓他到了廣西後,練兵自籌糧餉,我看他怎麼玩。至於現在讓姓沈的先住下,熬上他一個月,順便熬一熬李鴻章。」醇親王說到這裡,世鐸不由一陣笑容,連連點頭道:
「時候不早了,為了這事午飯都沒吃呢,先回了。」其實,醇親王還有一個意思沒說出來,那就是表面上是斷了翁同和的心思,實際上是斷了光緒掌握兵權的念頭。
……
吩咐了李耀祖,沈從雲翻身下馬,整了整身上的官服,這清朝的官服,穿著實在是彆扭,可惜不能不穿。
「小七,讓大家都下馬,咱們走過去。」
說罷,沈從雲安步當車,往北京城走來。
李耀祖一陣疾馳,看見前面的陣勢,也嚇了一跳,前方的十里長亭附近,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看這陣勢怎麼也得有上萬人的規模。連忙下馬上前一打聽,才知道沈從雲今天到北京的消息,不知道怎麼的就傳開了,這不百姓們最近沒少聽關於沈從雲的書,這不消息一傳來,這些人就來著等著,意思是要看看活的。
李耀祖正要回去報告,大路上一頂排場挺大的轎子來了,前面還有當兵的開道。很快有個當兵的過來,招呼李耀祖道:「這位軍爺,快去通報沈大人,戶部尚書翁同和翁大人,奉聖命前來迎接沈大人。」
李耀祖急忙上馬往回趕,遠遠的看見沈從雲他們走過來,一個翻身落馬,順著勢頭往前猛跑,到了沈從雲跟前把前面的事情那麼一說。沈從雲一聽情況,不由的臉上一陣的苦笑。
「翁同和啊翁同和,你真他媽的討厭。」沈從雲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聲,翁同和什麼意思,沈從雲心裡明白。可是,慈禧是什麼人?她的權利慾望,能讓光緒掌握兵權麼?連光緒親政,都生生的拖到光緒19歲大婚才表面上做了一把樣子,按照清朝的祖制,皇帝16歲就該親政了。
本來事情就夠沈從雲頭疼了,翁同和躥著光緒玩小動作,慈禧表面上沒阻攔,暗地裡能不使點絆子麼?還不定怎麼猜忌呢?
晚清的清流,最大的特點就是話多,今天彈劾這個,明天彈劾那個,就是不干點實事。那些個干實事的人,倒成了清流彈劾的主要對象。所以,歷史上有「清流空談誤國」一說,當然這也只是某些人的一家之言,清流空談,很大程度是因為他們手上沒實權,想做事做不了,也只能空談了。
說到清流空談誤國,最後代表性的,應該就是張佩倫這位清流領袖了。中法戰爭,作為欽差到了福州,結果鬧了個福州水師全軍覆沒的局面,一世的好名聲毀於一旦。也成了後世很多人把他當做清流空談誤國的經典案例。
(老斷以為,張佩倫當時雖然是欽差,可是福建當時有巡撫,水師有提督,各人把自家的一畝三分地都看的嚴實的很,張佩倫就算想做點什麼,說話也未必管用。史書上說張佩倫坐待求和,這一說法,頗值得斟酌一番。不過張佩倫當時跑的很快,這也是事實,一家之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