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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沈一陽和楊志兩人聯手上交了一份對歐洲戰局的預判,他們認為同盟國方面也好,協約國方面也罷,都沒有打算進行一場持久戰。從這一點上來判斷,他們兩人的意見是,雙方的戰略思想的出發點就是錯誤的。一戰的走向,只能像總統早就預見的那樣,必將演變成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餘震笑著接著說,沈從雲在邊上聽著,不由的心中微微一陣自豪,在自己的苦心調教下,新一代的將領們對世界戰爭的戰略眼光,已經初步形成。
「列日的築壘是由一位傑出的軍事工程師亨利·布里亞爾蒙特將軍設計的,在1913年完成之前花了大約二十五年時間。它是由裝有裝甲炮塔的,形狀象平坦的三角形小孤山的鋼筋混凝土構成,擁有四百件武器,從機槍到八英寸大炮都有。這個結構本身的設計,是要經得起包括這種尺寸的炮彈的轟擊。三角形的每一角,都裝備著較小口徑的速射炮的炮塔。每座炮台的周圍,都是三十英尺深的乾燥的深溝;加上強光的探照燈,以防止夜間的奇襲。這些燈和重炮一起,可以降到地面以下,那裡有地下坑道把整個系統互相聯繫起來。所有的大炮都俯視著由德國來的四條鐵路。這情報是哪個部門負責的?如此的粗略?」段祺瑞有點不滿的嘀咕著,沈從雲看著不由笑道。
「你知足吧,我們又不打算去攻打比利時,情報部門也不可能話大把精力冒風險去搞這方面的情報。」
「我現在想的是,假如德軍在比利時遲緩上個一星期,速戰速決的可能性還有多大?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德國總參之前的判斷是,在比利時不做任何的停留的。呵呵,我現在有點想念克澤將軍了,聽說他回到德國後,曾經對總參建議要做好打一場持久戰的準備,結果沒有被重視,上個月來電說被調去奧軍中做顧問了。」餘震說著不由一陣嘆息,似乎想起了當年和克澤共事的時光來了。
眾人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沈從雲的身上,似乎已經習慣了沈從雲的結論都是正確的,好像大家也沒辦法不習慣啊。
沈從雲的目光掃了眾人一圈,除了一干總參的大員,還有許多參謀都是歷史上的牛人啊。吳佩孚、孫傳芳……,這些都是沈從雲直接從軍校裡面抓出來的主。
「呵呵,看我做什麼?你們繼續分析吧,我去找唐紹儀,要做好一切發戰爭財的準備啊。」沈從雲說著笑呵呵的走了出去,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的。
……
戰爭的進程,並沒有隨著中國這個變數的出現而發生太大的變化。尤其是列日要塞,成為一戰中比利時方面唯一的亮點。
德軍的指揮官馮·埃米希仍然認為比利時人會不戰而降,派了一位使者打著休戰的旗幟,要求列日投降;否則的話,他宣稱,這座城市將遭到空襲。比軍的勒芒按照國王的指令拒絕了。幾小時內,德軍大炮狂轟東面炮台和城市本身,但僅僅削去一些混凝土而已。第二天,從附近科隆起飛的用內燃機推動的齊柏林飛船飛臨上空,丟了十三顆炸彈,炸死了九個平民。這樣,戰爭範圍開始有了新的擴大。德軍隊潮湧般地反覆衝鋒,特別對東面的弗萊龍炮台和埃夫涅炮台,但是被火炮和機槍的聯合火力所擊退,炮台前的屍體堆積到齊腰高。所有默茲河上在列日南面和北面的橋樑都已被毀,企圖用浮橋渡過默茲河的部隊遭到炮火的掃射。只有德軍的一次突擊可算部分成功。當第十四步兵旅的指揮官被殺時,他的部隊遇到第二集團軍的副參謀長埃里希·魯登道夫將軍,他立即擔任指揮。第二天夜間,魯登道夫率領他的部隊,經由弗萊龍和埃夫涅之間的缺口進入列日。但是炮台仍都在比利時人手裡;列日已被侵入,但還遠沒有被攻克。對炮台連續進行炮兵和步兵的突擊都無效果,直到8月10日,那時馮·埃米希攻占了第一座炮台。二十四小時內,第二座炮台也陷落了。德國人於是搬來一門大炮,它將使炮台化為瓦礫,並使舉世震驚。到那時為止,英國的十三英寸半的海軍炮,是這種炮中間最大的。但是克虜伯的軍械工人,設計了一門十六英寸半(四百二十毫米)的攻城榴彈炮,可以把一噸重的炮彈射到九英里外。每顆穿甲彈有一個定時信管,只在目標被穿透後才定時爆炸。這門榴彈炮是一種巨型炮,綽號「大貝爾塔」,是照彈藥製造者的妻子貝爾塔·馮·克虜伯的名字命名的。在以後的戰爭中,還出現一門驚人的巨型炮。)到了8月16日,十二座炮台中的十一座遭到連續猛轟後屈服了。那天晚些時候,勒芒指揮部所在的隆森炮台,被直接命中而摧毀,他本人也被打暈。
被俘後的勒芒將軍向馮、埃姆米西交出指揮刀時說:「我是在昏迷後被俘的,請您在戰報中一定要說明這一點。」
後者說:「你的指揮刀並沒有玷污軍人的榮譽,留著吧。」這一個細節,算的上是兩人驕傲的軍人之間的惺惺相惜成就的一段佳話吧,儘管兩人是對手。
比利時軍隊的頑強抵抗,為英法軍隊爭取到了時間。
如果說在比利時的耽擱,已經導致了施里芬計劃的第一步破產,從而德軍在今後的作戰將這份旨在速戰速決的計劃最終改的面目全非;那麼法國人制定的17號計劃,則與德國人制定的計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是建立在極端理性的基礎上,是謹慎之後的大膽。另一個則是將法國人的性格嶄露無疑的,用幻覺代替了現實,想像力趕走了邏輯推理的產物。有人用一句話來形容17號計劃,「除進攻外,不知道其他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