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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雲的這些得意之作,都是秘密進行的,狗腿子自然是史蒂芬。
關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沈從雲曾從穿越前的《貨幣戰爭》一書中,看到另一個觀點。認為沒有美聯儲,就沒有第一次世界大戰。書中引用了曾任美國國務卿基辛格的一句話「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令人驚訝之處,並不是其爆發的原因僅僅是一件以前其他危機相比顯得無足輕重的事件,而是因為它拖了那麼久才爆發。」
《貨幣戰爭》一書認為,由羅斯柴爾德家族發展並建立起來的歐洲銀行體系向對立的各方提供信貸,全力促成了這種軍事對峙。不斷的擴軍備戰,保持著大規模的常備軍,各國政府因此深陷債務泥潭。一項詳細的歐洲公共債務收入報告顯示,各種債券的利息支出和本金償付每年高達53.43億美元。如果這個數字放在二十一世紀,實在不算是什麼大錢,可是在如今就是一個令人恐怖的數字。
各國政府不禁要問,儘管戰爭有各種可怕的可能,但比起如此昂貴的不穩定的和平而言,戰爭或許是一種更值得考慮的選擇。如果歐洲的軍事準備最終不是以戰爭來結束的話,那就必然是以各國政府的破產而告終。
這個觀點的核心論據,是1913年12月23日,《美聯儲法案》通過,爆發世界級別的戰爭條件終於成熟了。基辛格博士說的拖了許久的戰爭機器終於可以啟動了。
這個觀點沈從雲持不敢苟同的懷疑態度,銀行家大發戰爭財不假,這一點是由於歐美列強的國家沒有貨幣發行權造成的。(註:美聯儲是私人性質的機構,恐怕中國沒有多少人知道吧。)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美國在一戰中向協約國提供了30億美元的貸款和60億美元的出口物資,如果戰爭的結局是德國獲勝,銀行家們手上的協約國債券便會和廢紙一樣,正是基於這一點,美聯儲的幾個股東摩根、洛克菲勒、保羅·沃伯格和希夫,才會為了保護自己的口袋,竭盡全力將美國推進戰爭。
沈從雲感興趣的是,戰爭必將帶來恐怖的物質消耗,那麼作為一個中立國,不在這上面做點文章,那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現在沈從雲面前的抽屜里就放著一份報表,裡頭記載了自打歐洲軍事競賽開始以來,沈從雲從其中到底賺了多少。多了不敢說,這些年從列強手裡借來的貸款,已經全部撈回來還多了兩倍。
有一個問題是沈從雲一直在考慮的,那就是如果可能,是否考慮一下,在1917年英、法最困難的時候,給協約國來個雪上加霜。如果歷史因此被改寫,那麼銀行家們的口袋恐怕要破一個大窟窿了。不過,作出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難了,儘管美國人的軍隊現在就是渣,但是這個國家世界第一的經濟實力,實在不能不讓沈從雲慎重的看待這個問題。最後的決斷,沈從雲還是決定等一等,到時候看看在戰爭的初期能撈到多少籌碼,在決定哪一方好了。
……
美國,紐約。哈德遜河緩緩的從哥倫比亞大學的身邊流過,一個年輕的中國學生,抱著一摞子書站在校園門口,四下張望著。
「你好!」一個穿著天藍色軍裝的中國軍人朝年輕人笑著走了過來,主動打招呼。
「你好,是你讓人帶話要見我麼?」年輕人露出迷惑的表情,與軍人握了握手。
「如果你是馬寅初,那麼約你見面的人就是我。」軍人笑了笑,伸手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聶梓休,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碩士學位畢業,應該算是你的學長了。現在中華共和國空軍中服役,今天到曾經就讀的大學來看看,聽說你正在攻讀經濟學博士,所以想見一見你這個給中國學弟。」
在美國遇見從國內來的人,儘管是第一次見面,馬寅初還是頗為激動的握著聶梓休的手道:「你好!聶學長,你是剛從國內來的吧。」
聶梓休笑著說道:「是的,來美國參加一個航空交流活動。我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一個地方坐著喝點東西說話吧。」
馬寅初自然還是有點懷疑,一個中國空軍的軍官,特意把自己叫出來,就是僅僅因為自己通過了經濟學的博士論文,就找上門來一定要見認識自己。心裡懷疑歸懷疑,馬寅初還是跟著聶梓休來到一家咖啡館找了個位置坐下,叫了兩杯咖啡後,聶梓休一直看著馬寅初不說話。
其實聶梓休心裡也納悶的很,臨行前沈從雲居然把自己叫去,指名道姓的要自己來找這個叫馬寅初的年輕人,說他是個人才,一定要想辦法弄回國去。聶梓休實在想不通,沈從雲是怎麼知道,一個遠在萬里之外的美國留學生是人才的?
沈從雲當時的藉口是說,中國駐美國大使館,一直有一個專門的機構,關注這些在美國留學的學生,沈從雲是因為馬寅初讀的是比較少見的經濟學,而且還讀到博士了,這才注意到這個年輕人的。
聶梓休對沈從雲的說法,沒有完全相信的意思,多年的給沈從雲當財政主觀的經驗告訴聶梓休,沈從雲在很多時候總會有一些出人預料,但又效果顯著的舉動。比如,沈從雲在美國投資的這些公司,福特、美孚等等,都為沈從雲賺了大把的鈔票。根據聶梓休對沈從雲的了解,沈從雲是沒到過美國的,表面上史蒂芬是沈從雲的代理人,這些都是史蒂芬的功勞。實際上,史蒂芬多次在聶梓休面前表示出對沈從雲在投資眼光方面的敬仰,有幾次喝高了,還透露出大部分投資都是在沈從雲的授意下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