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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由余震喊著口令,開始跑圈。
看著學生兵們在賣力的跑圈,沈從雲回頭對弗朗索瓦笑道:「參謀長閣下,你覺得這樣的處理可以麼?」
弗朗索瓦聳了送肩膀道:「總督閣下,您的治軍是嚴格的,我為有您這樣的僱主感到榮幸。當然,你要是願意給我漲點薪水,我會更榮幸的。」
一直板著臉的沈從雲,總算是笑了出來。背著手往回走,邊走邊道:「弗朗索瓦,我打算留你在西貢,協助劉永福鎮守,薪水是不會給你漲的,不過這一次你提醒的很對,獎勵一個月的薪水,如何?」
弗朗索瓦聞聲大喜,連連點頭,哪裡曉得沈從雲這是在糊弄他,這次鎮壓西貢叛亂,所有官兵一律是開雙餉的,還有雜七雜八的燒埋費安家費等。一開戰就是意味著要花銀子啊,這一仗打的沈從雲心疼啊,死了八百多人,教訓太深刻了。
沈從雲和弗朗索瓦專程去看了在養傷的劉永福,病床上的劉永福也深感不安,畢竟西貢是他的轄區,這一次要不是沈從雲增援及時,黑旗軍就完了。
沈從雲安慰了一番,提出今後應該加大扶持越南偽軍的力度,不然以現有兵力,越南和柬埔寨已經南掌的邊境,根本形同虛設,叛軍想進來就進來,是在是防不勝防。
另外沈從雲覺得新一輪的擴軍計劃要改動了,這麼大一個越南,沒有個三五萬人,根本就顧不過來。沈從雲猶豫了一下,還是對劉永福道:「劉大人,從雲打算改編黑旗軍,將黑旗軍擴充為一個鎮的兵力,只是不知道劉大人有何想法?」
劉永福臉色微微的變了變,改編意味著自己日後對軍隊的控制權有所下降,沈從雲會安插很多人到軍中來。
「劉永福的命都是沈大人救在,再說朝廷的意思黑旗軍也歸在沈大人的麾下,沈大人要改編,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劉永福還是很誠懇的表明了歸順的意思,這就基本意味著劉永福今後就跟著沈從雲混了,而不是以前那個整天又要跟法國人拼命,又要防備朝廷的天地會頭子了。
「呵呵,黑旗軍番號不變,劉大人的官職也不變,以總兵一職統帥改編後的黑旗軍。」這句話算是給劉永福吃了顆定心丸了,劉永福聽了面露感激之色,掙扎著要坐起來給沈從雲行禮,沈從雲趕緊按住道:「別動,躺著。多多休息,早點好起來,隊伍還等著你來帶呢。」
離開劉永福,沈從雲又到救護所去轉了一圈,看望那些受傷的士兵。士兵們見沈從雲的來到,輕傷的紛紛站起敬禮,沈從雲說了一些鼓勵的話,最後才對大家道:「凡是受傷的兄弟,這個月發三倍的餉銀,戰死的兄弟補發五倍的餉銀。」這番話說的一干傷兵歡聲雷動,說了半天也就這句是在一點,這年月要想士兵賣命,就得多花銀子,指望用民族大義來教育士兵們,跟腦殘沒區別。
看望過傷兵,沈從雲回到指揮部內,滿身是汗的餘震和趙星龍已經回來,正站在門口等候著沈從雲。
沈從雲看見他們兩個,冷冷的哼了一聲,徑直走進辦公室內。
餘震和趙星龍趕緊跟進來,一起敬禮道:「沈督!屬下……。」
「別跟我說什麼愧對我,我不想聽。你們兩個,回去收拾收拾,過幾天跟我一起回河內,然後給我滾到德國去,我已經拜託鄭先生聯繫好了學校,到了德國給我好好學,學不好別回來見我。」
沈從雲這番話當真是愛之深責之切,餘震和趙星龍聽著眼睛一酸,啪的一個立正敬禮道:「是!保證不給沈督丟人!」
沈從雲微微的輕嘆道:「都辛苦了,下去洗一洗休息吧。好好總結一下這次戰鬥,給我寫個報告交上來。」
餘震和趙星龍走了,沈從雲很是無奈的苦笑著,這一次戰鬥暴露出來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這麼一支軍隊,對付烏合之眾還湊合,真的遭遇上列強的正規軍,別說打仗了,光是指揮就能亂了套,更別說自己對軍事基本是外行。要建設一直現代化的軍隊,這些問題真可謂是迫在眉睫了,不是說有人有槍就是軍隊的。
第十九章 總參謀長
越南發生的叛亂,由於沈從雲的刻意壓制,消息並沒有擴散,越南往上報給清廷的奏本,不過是簡單的說了一句「西貢民性為法夷所惑,騷動一日,旋定」。這樣一句形式的話,落到朝廷的耳朵里,和一般的百姓鬧事沒什麼區別,自然也就沒有人來問究沈從雲靖邊不利的罪過。
1886年發生的一件事情,同樣沒有引起朝廷乃至李鴻章本人的高度重視。
1886年8月北洋水師「定遠」、「鎮遠」、「濟遠」、「威遠」在停泊日本長崎補給、維護時(為鐵甲艦例行刮洗船底,以防鏽蝕,當時因中國尚無可以容納大型鐵甲艦的船塢,所以只得前往日本),「定」、「鎮」二艦的堅甲巨炮引起日本朝野一片恐慌。13日、15日中國上岸休假的水兵與日本人發生爭鬥,造成多人死傷,後在中國的外交、軍事壓力和西方列強的調停下,以互賠損失告終,史稱「崎案」。自此之後日本便下定決心以「定」、「鎮」二艦為假想敵,製造了所謂的三景艦。
當北洋水師定、鎮兩艘近8千噸級的龐大戰艦出現在長崎港的時候,整個日本朝野為止震動,民間甚至有「日本末日來臨之感」。山一般的身軀,305毫米的巨炮,水線上14英寸、水下12英寸的裝甲,絕對是名副其實的亞洲第一巨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