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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中,女乞丐已經拿下了那破爛的帽子,將她女子的身份展示在人前,甩了甩頭髮,又俏皮地向白雲起吐吐舌頭:“我長得呢,雖算不上傾國傾城,自問倒還不委屈白老大,這事我們就先別提了,萬一白老大不肯娶我。我也只好去找那難看的匈奴可汗大叔,先幫他把天靈子那老傢伙幹掉。再幫他來把白老大幹掉好了,唉,沒辦法,這年頭,什麼事都說不定。人家能突襲你三個城,也說不定哪天再突襲哪裡哪裡,活像夏天的蚊子,弄不死人,就是讓你不得安寧。”
白雲起本欲就這樣把人拖出去砍了,更覺得向蕭何要連降三級太輕了,找這麼一個人來耍自己。不要他命就是最大的恩賜了,可是聽到後面的話,白雲起滿腔地怒火終於平靜了下來,皺了皺眉頭問道:“你說什麼?你為什麼會知道?”
女乞丐作意外狀,雙眼大睜地看著白雲起:“不愧是出雲子那個老不死看上的人,白老大果然夠鎮定,你們看,我把你們的白老大火氣哄消了吧!人就是這麼簡單,一說出點超常識的東西,立刻就好奇起來,連發怒都忘了。就算是皇帝,也還是一個這麼簡單的人。”
白雲起此時心中的詫異更甚,但他畢竟是經歷過許多事的人,不驚反冷靜思考起來,該不會,這個時代有什麼練功能永葆青春的傢伙,這個女乞丐的話,使白雲起開始猜測女乞丐的身份,搞不好是出雲子那一輩的老傢伙,只是練功青春長駐罷了,要真是那樣,這還真不好隨便得罪,白雲起雖不懼,倒也不想讓出雲子為難。
思考妥當,白雲起頓時換了一副心境說道:“好,那勞煩姑娘說說清楚,說一些只有半頭的話,吊人胃口,拖延時間,也只是很簡單的一個人。”
女乞丐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那是人發現足以令自己驚奇興奮的東西時才會閃現的東西,女乞丐突然跳起來連連拍手,姿態甚是可愛,高興道:“好玩好玩,白老大就是白老大,反應真夠快的,這麼快就把人家的東西學過去了!”
頓了頓,女乞丐收拾起剛才的可愛姿態再度正色道:“不過呢,人家可不是要拖延時間,只是實話實說,剛才這幾下,白老大認不認為我是個人才呢?”
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天多。
又是一句話,讓白雲起怔住了,女乞丐繼續說道:“一個懂得利用自己所知道的東西,來控制另一個人的情緒,反應,不知道這樣算不算人才?”
這句話,猶如一顆驚雷一樣在白雲起的心中炸開,從女乞丐沒進門開始,自己就完全墜進了女乞丐對自己性格脾性的玩弄當中,這實在不得不說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女乞丐沒有停頓,繼續說道:“而同樣一個人若能利用自己所知道的東西,所擁有的實力,去對一件事,一場戰爭進行改變,不知道這又算不算人才?”
“算!算!”白雲起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皇帝的顏面,明顯對手已經把話題轉到了正題上,一眾大臣也從適才的情緒劇烈波動中被女乞丐剛才的話喚進了各自的思緒,女乞丐一鬧下來,連帶著把白雲起滿朝文武都耍了一通,但也同時給了他們一些似是似非的啟示。
對白雲起的回答,女乞丐顯得很滿意,莫測高深地點頭道:“人才,文試,武比,我一個乞丐,上哪去讀書,就是寫了一個字的一張紙,我都沒錢買,可憐啊!真可憐,武比,就更不必說了,除非哪天遇到個武林高手,像出雲子那傢伙一樣,不然,還是一句話,可憐啊!真可憐!不過還好,白老大的武比多數是選的副將之才,對一軍之將的選拔還控制得很嚴格,必須過一定的行軍試題,倒還讓我瞧得上,可是呢……”
說到這,女乞丐在大殿中來回踱步,不停地瞥向白雲起,所有人都在思考著她話中的玄機,好半晌,女乞丐卻突然說出一句與剛才的話毫無關係的問題來:“白老大,人家可以坐到你懷中說嗎?站著真的很累耶,人家討飯都是坐著的!”
女乞丐說這句話時沒有半點臉紅,只是用充滿玩味的眼神看著白雲起,眾大臣中好幾個人差點絕倒於地,白雲起臉色尷尬至極,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知女乞丐是敵是友,而且在白雲起的意識里,這女乞丐很可能和出雲子一樣,已經是七老八十的人,只因練功駐顏才依舊這麼漂亮的,心中更是另有感覺。
見白雲起沒立刻回答,女乞丐搖了搖頭,就在大殿正中坐了下來說道:“算了,大概白老大現在還在懷疑人家到底是出雲子的朋友,還是天靈子的朋友,這也難怪,人家畢竟只給了你一個嫁給匈奴可汗弄死天靈子的提示,你沒注意到也很正常,況且還不知真假對吧!而且白老大後宮享盡艷福,人家這麼一幅打扮也很難打動白老大的愛美之心,就不勉強你了!”
“可是呢……”女乞丐剛要繼續說下去,可白雲起卻突然說道:“好,就看在你對人才之道見解獨特的分上,朕就信你一次,要表示求才若渴的決心,總得付出點代價,冒點危險,你上來吧!說不定,朕還真會娶了你!”
阻住群臣的擔憂,女乞丐興奮地跳了起來,一步步地跑了上去,笑道:“白老大就是白老大,氣度不凡,人家愛死你了,來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