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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老人見了白七的反應,反而安慰白七道:“這些事情都是成年往事了,我估計出雲子也應該會拿這事做典型教材告誡過你,這事我派中人多少有些咎由自取之處,所以你一個外人也不必陪我難過。”
白七……
“說岔了。說岔了,人老了就是愛想以前的事,尤其是看見你佩帶的寶劍,更令我想起這件事。”老人指著白七腰間的斬愁道。
白七這才明白,原來這老人是見了斬愁才有剛才的一番感慨。趕緊解下寶劍,想要讓老人看上一看,畢竟這是昔日故人之物。
老人搖搖頭,止住白七的動作道:“算了,次等傷懷之物,不看也罷。只不過我覺得這斬愁寶劍在你手上怎麼絲毫暴戾之氣都沒流露出來,要不是我對它記憶深刻,剛才還險些認不出來?”
白七聽了想了一想道:“前輩,出雲子前輩曾經說過,斬愁已經認我為主,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這個緣故。”
老人聽了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看來小友真是有緣之人,只是斬愁乃凶物,今後慎用之。”
白七恭敬地回道:“晚輩謹記在心。前輩,我倆說了這半天,我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稱呼您才準確,雖然您稱晚輩為友,但晚輩總不能亂了禮數,大家就算各叫各的吧,你也該給晚輩一個準確的說法不是?”
老人聽了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各稱各的,你這娃兒有趣,我喜歡。日後見了出雲子老友,就說多情子想他了,讓他有空到都梁來找我喝酒。”
聽到這個名字,白七心道:多情子,無情子,感情這倆是師兄弟。
“好了,今天就說這些吧,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說著老人竟然不走大門,直接就從窗口跳將出去。白七見了不禁好笑,這老人看來跟自己一樣,對窗戶情有獨鍾,來去皆經此道,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不安分的主。
白七正想著呢,但見窗戶外人影一閃,老人又鑽了進來,口中不住道:“慚愧慚愧,人老了,糊塗了,竟然把來的主要目的忘了。”
白七這也才想起來,這無情子老人來這是來做說客的,剛才還覺得老人就此離開總有些不對呢,原來是為這個。
無情子也不多廢話,站在窗口那就道:“小友,給個面子,雪怡然那傢伙當年對我眉山有恩,所以老夫欠他的人情,你那個自立門戶的想法雖然不錯,但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我看就作罷吧,還是老實的回去當你的大家少爺,我看他們虧不了你。”
還沒等白七說話呢,老人又如一陣清風般飄了出去,遠遠的只聽見老人清楚的聲音傳來道:“白七小友,就這麼說定了,就當老夫也欠你個人情,欠你的人情總比欠這些凡夫俗子的人情來的踏實。哈哈哈哈!”
白七追到窗口,卻只看見無情子如同空氣一般消失在這如水的夜色中。
白七不禁苦笑道:“這老先生,跑來淌什麼混水,也罷,回去就回去,大不了日後再找機會搬出來就是。”
王宮大內,雪怡然的貼身侍衛雲老向雪怡然匯報了無情子做說客成功的事,雪怡然皺了一天地眉頭終於舒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道:“我這就去跟他們說,然後就是選日子,給他們辦喜事。哈哈哈!”
雪怡然還沒高興完,雲老又來一句:“陛下,師叔讓我通知您一聲。他答應您的事情如今已經都兌現了,現在他可是什麼都不欠您的了,他老人家連夜就出了都梁城,說是四海雲遊去也。”
雪怡然的笑容頓時僵硬了,心道: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想到這裡血怡然不禁有些心疼,最後一件事情竟然被白七這渾小子浪費了,看日後怎麼收拾他。不過回頭又想一想,事關女兒的終身幸福和可能的帝國繼承之事,肉疼就肉疼吧,總比老婆整天板著苦瓜臉對著自己好。
事情似乎有了個定論,白七卻還是沒有搬回去住,依然住在客棧的上房之中,興許是白奇偉不好意思來見白七,讓小蓮來和白七談改名字的事情,白七對待這事的回答是,“回白家的事情可以答應,名字就別改了,自己已經習慣白七這個名字,改來改去的一是麻煩,二是白七對這名字也有感情,不想改了。”
其實白七還有一層沒辦法說出來的理由,前世里自己叫段七,今生又叫白七,這裡面多少有點冥冥之意在內,白七不想就此跟前世的所有割斷一切的聯繫。
關於婚期,在這個問題上白七並沒有過多的操心,只是說母親和他們商量後拿主意就是。白七如此的大撒手,對自己的婚事一點都不上心,白七都在忙些什麼呢?
淘寶閣的後院裡現在是一派忙碌的景象,這裡成了一個臨時的釀酒實驗場,在白七的指點之下,經過三天的準備,第一套釀製高純度白酒的設備終於出爐。
最下面一層當然是火爐,接著就是蒸酒的一層,最上面一層是放的是冷水,目的當然是把蒸出來的白酒凝固導出的設施了。
說起來白七為了弄這東西還真花費了不少腦筋,這東西前世里覺得應該很簡單,可是到自己親自做的時候,又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幸好余掌柜的按照白七的吩咐,早就請來最好的木匠,在白七的構思框架下,一個原始且簡陋的制酒設備,終於完成了簡單的雛形,接下來就是蒸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