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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的意思是?”葉追風猶豫的問道。
雪怡然見葉追風如此,頓時就惱了,板起臉就道:“你這人,怎麼老這樣,自從這大齊立國,你當上太尉以來,說話做事老是如此低調謹慎,我要是拿定主意了,還要你來商量作什麼?”
葉追風聽了立刻就跪了下來道:“微臣該死,讓陛下勞心了。”
雪怡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葉追風,心中也是不忍。說來這葉追風在朝廷里的日子還真不好過。一直夾在白奇偉和蘇雲成之間,很難做人。當年大齊立國的時候,本來憑著戰功,這太尉的位子應該是白奇偉的,可一直與白奇偉有隙的蘇雲成堅決反對。一直想玩平衡的雪怡然也顧忌白奇偉兵權太盛,怕日後沒人能節制他,便把這太尉的位子給了當時是白奇偉副手的葉追風。
有了這件事情,白奇偉一直認為這事是由於蘇雲成的反對而弄成這樣,心頭一直對蘇雲成不滿,雙方越鬧越僵。雪怡然見自己的文武兩大臣這般對立,又想了個餿主意,逼著蘇雲成把妹妹嫁給白奇偉做了二夫人,希望通過結親來緩和兩家的矛盾。誰知道事與願違,蘇雲成為了這事耿耿於懷,一直認為是白奇偉的為報復他想出來的辦法。雙方不但沒有和好,反而越來越僵。
罪魁禍首是雪怡然,苦的卻是葉追風,蘇雲成和白奇偉,原來資歷和地位都在葉追風之上,原本希望葉追風能做為兩人的緩衝,結果葉追風倒成了兩人的出氣筒。
說來也真難為葉追風了,這些年來,一直小心謹慎,竭力緩和白蘇二人的矛盾,夾在兩派之中實在是兩頭受氣。
“你起來吧。”雪怡然想到這些,微微的嘆氣道。待葉追風站了起來,雪怡然又道:“眼下的局勢你也看見了,匈奴和張楚隨時有可能打過來,大齊太平日久,如今武備鬆弛,內臣不合,必須儘快扭轉這個局面,當務之急就三如何解決白蘇兩家的問題,這是問題的根源所在,你說說你的看法。”
葉追風站起來道:“微臣以為,此時不如於他們攤開來說,把這事告訴他們,讓他們認識到目前的危局,兩位大臣都是識大體的人,在此國家危難之際,應該能摒棄前嫌。陛下再動之以昔日結義之情。以微臣看來,在兩位雖然不至於從此修好,但也會在此危難之時同心協力的保衛家園,畢竟有國才能有家。”
雪怡然聽了低頭思慮,葉追風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又道:“還有就是公主與白七之間的事,我看不如順水推舟,讓白七做駙馬,再讓蘇家小姐嫁與白七為二夫人,這樣一是可以更好的籠絡白家,二來以蘇家小姐的聰慧,兩家的矛盾日後不難化解。”
雪怡然聽了連忙搖頭道:“頭一樁事好辦,散朝的時候我可以把他們留下來,後面的事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頭的婚事我也做不了主,再說了,當年逼著蘇雲成嫁妹妹,結果呢,兩家矛盾更深。這回我可不想再來這一處了。”
葉追風聽了心頭一樂,暗道自己怎麼忘了眼前的國主是位懼內的主,這公主的婚事,多半是那位王后來拿主意了。
早朝散後,雪怡然果然把白奇偉蘇雲成和葉追風留了下來,三人來到後頭,雪怡然對三人笑道:“今天把大家叫來,不為別的,眼下正是秋高氣爽,我們兄弟多年沒在一起遊玩了,今天我們換上便裝,大家一起上玉泉山去轉轉,回憶一下少年輕狂的往昔。”
蘇雲成與白奇偉聽了均是一愣,蘇雲成想的是,眼下都快到冬至了,扯什麼秋高氣爽阿,前些日子陰雨連連,今天雖說晴了,可玉泉山上那還不是凍死人啊,這時候去爬山,那不是遭罪麼?白奇偉粗些,心道今天國主是怎麼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床上活沒幹好,受了老婆的氣,今天才想起來除去散心了。
兩人是各自肚腸,都不太想去,可雪怡然既然開口了,為人臣子的又怎麼好拒絕,當下各自點頭,換上雪怡然準備好的便裝,一起出了宮門,奔那玉泉山而去。
秋風蕭瑟,衰草淒淒,深秋的玉泉山上,千瀑齊下,萬木凋零,竟別有一番情致。四人一路行來,各有心事的四人顯得興致不高。
行至半山,雪怡然回頭朝那都梁城的方向望去,頓覺眼前豁然開朗,只見那小梁河繞城東去,宛若玉帶,曠野之上阡陌縱橫,行人往來。
眼前一亮的雪怡然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停下腳步指著這大好河山道:“三位兄弟,看看這錦繡山河,這都是我們當年兄弟同心,一刀一槍的打下來的。如今有人想窺視我們的家園,你們說該怎麼辦?”
蘇雲成聽了一怔,順口便回到:“陛下何出此言?眼下中原雖然四分五裂,但各國之間相互顧忌,都想做那得利的漁翁,天下還是太平的。”白奇偉聽了覺得不以為然,作為軍人他時刻想的就是如何防範敵人的入侵,對蘇雲成這種粉飾太平的論調一向是不屑一顧,可今天白奇偉在捉摸這雪怡然是不是有別的意思,也懶得去與蘇雲成抬槓。
蘇雲成沒等來白奇偉的反駁,倒是雪怡然冷冷的笑道:“天下太平,這滿朝的文武真要是都這樣想,我這大齊國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蘇雲成與白奇偉聽了都是一驚,互相看了看後,都不約而同的看了看葉追風,見葉追風一臉泰然,便都知道今天一定另有文章了。兩人何等的精明,立刻都把眼睛看向雪怡然,等待著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