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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忽然笑了一下,白雲起把一切消息和想法都報告給自己,也就表示白雲起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徒,同時也很尊重納蘭的存在和立場。
這時,德日勒敲了敲門,走進房間:“主子,匈奴使者到了!”
“讓他進來吧!”納蘭頭也不回地說道。
德日勒向門外喊了一聲,便走進一個人來,卻是匈奴王子端木鳴。
“匈奴使者端木鳴見過納蘭國主。”
相比起來,納蘭十七歲登上國主之位,到現在已經年過二十,而端木鳴已經是近二十好幾的人了,坐著匈奴儲君的位置都還岌岌可危,這二人站在一起,對比著實明顯。
納蘭這時才轉過身來看著端木鳴:“使者請坐。”
“謝謝!不知納蘭國主約見,所為何事?”端木鳴坐下後直奔主題,自己昨天就來了,今天在朝上,自己在外站了半天,納蘭居然不見,等到散朝後才把自己叫來,內中必然有些什麼。
第五部(42)三國
房間內光線明亮,德日勒站在納蘭身邊,像一尊雕像一般動也不動,納蘭吩咐侍女上茶:“身在內宮,還請王子先以茶略代酒,稍後本王設宴款待,再請王子痛飲才是,不到之處還請見諒。”
端木鳴臉色有些不好看,之前的對待,著實讓他心中有火,自己身為匈奴王子,做匈奴使者來後金,已經給足後金面子了,這小國主居然在朝上避而不見,不無不可地繼續問道:“還是請後金國主直說吧!”
納蘭微微一笑:“那好,倒是王子作為匈奴使者來我後金,想必是有重大事情,之前朝上事務繁多,一時不得見,現在正是來與王子商談來意的。”
端木鳴嘴角撇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笑,有什麼問題,不能在後金朝野上談,而要私下談,看來對於這次自己來的目的,這位據說聰明能幹的國主已經得到消息,而且無意參與了:“那好,草原的漢子說話不喜歡轉彎抹角,出使貴國,目的是與後金國主商談中國一事,如今中國平定張楚,不單兵力損耗不大,還收得張楚三十萬降兵,我國可汗想那中國皇帝不久必將要收復中原,進而兵出關外,直入草原,我國恐中國坐大,所以想要聯合貴國與北秦,三國聯兵進軍中國,務求一擊將中國打垮,以免日後中國捲土重來,不知貴國意下如何?”
納蘭微笑不語,凝視著端木鳴,看得端木鳴心下狐疑。正要再度探問,納蘭卻終於說話:“此事事關重大,本王需要考慮一二,不過有幾個問題需要王子解答,不知可否?”
“國主請說!”端木鳴從納蘭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訊息。
“貴國可汗因何而說中國將來會揮軍草原?我國又有什麼與貴國聯軍的必要?”納蘭的問題一針見血,讓端木鳴都有些心寒,因為後一個問題中隱隱透出威脅和敵意,此時端木鳴才發覺匈奴現在的處境。
的確匈奴和韃靼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但雙方沒一個不想統一草原,互不侵犯條約在幾百年來。簽了不知多少,基本上這就只是一個暫時停戰的協議,具體何時開戰,只待形勢一變。隨時便可再起兵禍。
而如今半年多以前。匈奴在解州一敗,著實讓匈奴受打擊不小,當時韃靼沒有趁機打落水狗,實則是因為北秦隔岸觀著中國與張楚的火,唯恐白雲起中途掉轉槍頭直指北秦,但如今白雲起一無所動,韃靼便少了北秦之慮。轉而再度看匈奴的狀態,畢竟中國與韃靼並不接壤。中間還隔了一個北秦。
“這……白雲起當年就曾率軍直入匈奴,雞犬不留,如今收了張楚,實力更增,短則近期,長則一年半載,必會對草原起興兵之念。是以中國會侵犯我匈奴與貴國,只是早晚之事,倒不如趁其不備之際,先剪其羽翼,挫其銳氣,而單以匈奴之力,很難做到這點,為保持各國之間的實力平衡,我們之間就必須聯合起來!”
端木鳴說到這,一旁的德日勒突然露出一絲輕笑,小聲說道:“就憑你,的確不夠資格,白雲起的手下敗將!”
端木鳴臉色頓時一白,就要發作,納蘭連忙吩咐德日勒住口才說道:“王子,莫說此時中國還未興兵關外草原,反去打了後魏一城,就是中國當真興兵關外,我韃靼也未必有事,難道貴國可汗覺得他日中國就一定能踏平貴國嗎?到有那危險時,韃靼再做決定,現在,還是免了!”
端木鳴此時心中惱怒,就欲起身告辭,納蘭把話已經說明白了,有危險地只是匈奴,與他韃靼無關,他韃靼可不想趟這渾水:“既如此,那本使就先告辭了!”
“王子請便,本王需要一日時間細細斟酌,請王子在本國多滯留一夜。”納蘭也不挽留,讓德日勒送端木鳴離去,自己一人繼續思考其中的糾葛,不多時德日勒返回,不由問道:“主子,奴才覺得這倒是個好機會,三國聯軍,怎麼說也能把中國的氣焰壓下去,雖然中國未必能統一中原,也未必能攻入草原,但那白雲起著實了得,不得不先把強大的敵人消滅在還完全成長的階段。”
納蘭又何嘗不知,除非自己能統一草原,以後才能與中國抗衡,可問題地關鍵是她並不想和白雲起開戰,而且她也非常不願意與匈奴合作,但她也知道,白雲起日後會不會對韃靼用兵,實在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