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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8)一樓沖天
張楚邊陲重鎮定州城八十里外,千年古城長石縣。
今天仍然是個大好的晴天,外面穹廬一碧,萬里無雲,太陽似乎是打算把這條因為人少而顯得空曠無比的馬路曬出油來,街邊的樹影下無精打采地坐著幾個擺攤的游商,遠處還有幾位骯髒的乞丐半躺半臥地伸手求助。一隊盔明甲亮,刀槍齊舉的巡城哨兵頂著炙人的烈日昂首挺進在街道上,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肅殺的表情逼得路人不敢直視,紛紛低頭迴避,繞道而行。
突然有一陣塵沙揚起,十幾騎快馬如箭離弦一般馳過大街,瞬間便在十米多高的空間裡造成一場濃濃的煙霧。半晌之後,沙塵散去,馬路上倒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看來是被撞傷了。
路人立刻圍了上來,一位剛好路過的遊方郎中已經開始檢查他的傷勢。半晌過後,他站起來搖了搖頭,“唉,傷者本來就年老體弱,這一次連驚帶嚇,又撞斷了一條腿,倒下時又撞傷了後腦,已經斷氣了。”
他緩緩離去,邊走邊搖頭:“這世道兵荒馬亂的,老百姓的命真是比豬狗的命還賤上三分啊。”
上蒼以萬物為芻狗,而這時的人命卻豬狗都不如,不能不說是只有在動盪的皇權統治下屢見不鮮的悲劇。圍觀的人群似乎對這種事見得多了,此時只是麻木地看上一眼,膽小的已經開始離去。
“爹,爹!”一位四十多歲的農家漢子突然擠過人群,抓狂似地撲在老者地身上痛哭起來。圍觀的百姓開始小聲議論。他們雖然一個個義憤填膺,卻也只能以悲傷而又無奈的眼神投向這對可憐的父子,這麼大的人群里,居然連一個敢於大聲講話的都沒有。
半晌之後,中年漢子突然站起來竭斯底里地大哭道:“天哪,天吶!這皇城腳下還有沒有王法,城衛軍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縱馬行兇,傷了人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這樣逕自揚長而去,我們還有沒有活路。有沒有活路啊!”
人群中突然有一位三十歲上下的書生排眾而出,他掏出一錠銀子遞給眼前這位涕淚橫流的漢子。然後運氣於胸,朗聲說道:“眼下兵荒馬亂,暴君又荒淫無道,不仁不義,我等百姓終日受苦於水深火熱之中,難道就永遠沒有翻身之日嗎?”
他這句話宛如在人群中丟下一個重型的炸彈,有幾位膽小地已經拔腿離開。飛也似地逃出了現場。青年書生突然揚手舉起一面木牌,大喝道:“道尊門下聽令,一刻鐘之後齊集縣衙鳴冤擊鼓,誓為受難者討回公道!”
這下子倒是登高一呼,群山響應,圍觀的百姓中立刻有好幾十人忽呼一下子站到書生身後,然後舉聲齊聲吶喊:“殺人償命,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
此人是蝶舞堂的一位副堂主。姓丁,名戈。他是在許玉嫣的白雲起的授意下帶人混入長石煽動百姓起來反抗官府,沒想到剛好趕上這檔子事。於是當機立斷,激起了民憤。在他的刻意操作下,一場有組織有計劃的民間暴亂在長石率先打響了。
而此時,定州內外卻是一片肅穆緊張的備戰氣氛。又有大量地土炸彈鐵西瓜從盤龍山運過來,石偉正站在倉庫的門口一邊揮汗,一邊指揮著軍士往裡面搬運。雷暴和董秋剛剛從軍訓的營地回來,一聽說石偉到了。便邀上耿直成過來找他,老遠就喊道:“石老弟遠來辛苦,咱們哥幾個喝兩杯去!”
石偉先是一喜,然後面有難色地說道:“陛下說了,讓我到了這邊安排妥當一切後,去見他一次。”
雷暴笑嘻嘻地說道:“不忙,先吃了東西不晚。陛下這幾天因為太累。今天上午一直在睡,現在還沒起床呢。”
石偉面色一整,有點欽敬又心疼地說道:“陛下終日憂心憂民,真是太累了,的確應該好好休息。”
董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警覺自己的失態。連忙面色一整,衝著身邊的士兵揮手說道:“休息,休息。吃飽喝足了下午繼續幹活。散了吧!”
士兵轟然一聲回散而去,雷暴忍著笑樓住石偉的肩膀晃了晃,“哈哈,陛下真的是很累。”他把“累”字咬得特別重,似乎別有深意。
“你這活也幹完了,走吧。今天我請客!”
作為男人,誰能不懂他這個累字地含義呢。當下四人會意地一笑,然後大步走出了營帳。
知府衙門後院裡,芙蓉帳暖,驕陽似火。久戰之後略顯疲憊的白雲起一直睡到近中午的時候才醒了過來。許玉嫣坐在身邊靜靜地望著她,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正在出神。白雲起睜開眼睛便看到一抹紅潤,自己的嘴巴立刻不由自主地貼了上去。
兩人一個深長久遠的熱吻之後,禁不住同時開始喘息,白雲起的大手已經開始在她的身上來回遊走,許玉嫣地身子立刻酥軟得像是沒了骨頭。趁著迷亂的情山慾海里的最後一絲清明還沒有完全逝去,許玉嫣掙扎著把所要匯報的事情說了出來:“師傅他們已經走了,他們打算北上,找天靈子,我已經安排那邊的人收集情報並暗中配合了。”
一顆臻首深深地埋在白雲起的懷裡,美人的溫聲細語絲毫沒有降低白雲起地熱情。他聽了匯報後只是輕輕點頭表示知道,然後一翻身把許玉嫣壓在下面,掀裙子和挺屁股的動作一氣呵成,跨下的寶貝滋溜一聲馳入溫軟滑溜的快車道,開始摧枯拉般地攻城掠地,上下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