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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淡灰色的人影像一陣風似地飄進戰鬥的現場,對於前來狙擊的黑衣殺手和武士,來人只是隨意地揮手攻出,便把他們扔出老遠。這些人,剛才還一個個如狼似虎,但在灰衣人面前,卻像三歲小孩子似地,被人家輕鬆玩弄於股掌之間,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好在灰衣人無意傷敵,他迅速來到寧遠跟前,三兩下擺平了圍攻他的幾名武士,兩人互遞了一個眼色,然後不約而同地朝著樹林右側防禦較為鬆懈的方向沖了過去。
片刻之後,灰衣人拉著寧遠三轉兩轉,進了林子。突然飛身上了一棵大樹又倒栽下來,像一隻兔子似地雙腳連踢,踹倒了跟來的三四名武士和兩名黑衣殺手,然後縱身躍向樹林深處,在眾人眼睜睜地注視下揚長而去。
從黑衣人的出現到帶著寧遠離開,居然不到短短五分鐘的時間。由於事情起伏得太快,有些人還懷疑自己是眼花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眾人見狙擊未成,也因為灰衣人的實力太過於強橫而不得不放棄追殺,同時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迅速離去。
夜幕籠罩下的鏡湖邊,蛙聲依舊,松風依然。只有斑斑點點灰黑色的血跡和撲鼻的腥味能夠讓人相信,不久前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次不算太小的流血事件。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一輪紅日噴薄而起,照亮了血跡未乾的鏡湖畔,也給遙遠的定邊城塗抹上了一層淡淡的霞光。
在百多名親衛軍的簇擁下,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城門,向著遠處的琅雅山而去。馬車上坐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和一位年青俊俏的書生,正是白雲起他們一行三人。
本來這次出行,白雲起並不打算鋪排這麼大的場面,他本身並不是一個喜歡招搖的人。奈何經過上次城門遇襲事件之後,孔北海他們都被嚇成了驚弓之鳥,這次說什麼也不讓他一個人出去。後來在白雲起的好說歹說之下,總算打了個折扣。只挑了一百名殺頭精英化妝成親衛兵士跟著。
一路上,白雲起不住的苦笑。這哪是游山啊,分明是搬山來了。
許玉嫣和姜文娣並排坐在馬車裡,不到半刻鐘便已經有說有笑,親密的像一對老早就相識相知的鐵桿姐妹。不由又讓白雲起讚嘆女人的適應能力。看來只要給她們陽光,她們一定是幾面鏡子折射,燦爛出強上好幾倍地光芒。
山路越來越窄,馬車已經無法通過了,於是白雲起安排幾個人留下來看著,自己則帶著兩位美女和近百名殺手步行向山上走去。一路上,只見群山掩映,怪石奇花相映成趣,偶爾又有小橋流水摻雜其中,倒也是移步換景。美不勝收。
眾人隨著山路左轉右拐,快到中午的時候,姜文娣突然啟齒一笑:“到了,過了這座山樑,前面便是香爐峰,也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白雲起突然聽見嘩嘩的流水聲,禁不住加快了腳步率先登上山頂。上得山來。白雲起游目四顧,好傢夥!前面不遠處居然另有一座略微低了點地山峰,此峰形狀尖圓。真的有些像座香爐。峰頂一條瀑布宛如白練似的斜掛到山谷,然後匯入谷底的一條小河,淙淙錚錚地向著山下流去。時近中午,炎炎烈日狂虐著大地,遠處居然升起陣陣煙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著繽色的色彩。
“真的有香爐峰哎!我靠,真是絕了。”白雲起心裡暗暗想著。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忘情看著眼前的美景。只見白玉般的瀑布傾瀉而下,激起了萬丈浪花,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中照耀,亮晶晶地如璀璨的星辰般,而整條瀑布也更似銀河般。就像從天上掉下的銀河般,閃著攝人的光輝,加上瀑布激起的嘩啦聲,整個畫面看起來壯觀而又輝煌。
看到這裡,白雲起很自然地想起了李白的那首《望廬山瀑布》,於是很自然地吟了出來:“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許玉嫣面含微笑,靜靜地望著向陽臨風而立,正在負手吟哦的白雲起,一時間有如身處仙境之中。
尤其是姜文娣更是有種超脫世俗,不在凡間的感覺。雖然只是寥寥幾句的一首詩,但這可是當年李白的傳古佳作!該詩運用了巧妙地語句和奇特的想像,為遊覽者展現了一幅雄奇瑰麗的瀑布圖。如此奇景,如此奇人,如此奇句,把這首詩裝上了靈魂,山上的眾人一時間竟然看得痴了,就連平時從不附庸風雅的大老粗殺手們,也一個個面露虔誠地望著遠山,久久神往。
白雲起這次也是刻意在姜文娣面前賣弄,他回頭看看眾人的神色,覺得頗為滿意。同時也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過分了,居然為了一個美女而把自己改變了許多,看來真的是紅顏禍水,害人不淺。
眾人尋山而下,片刻之後便來到谷底的河邊。這時白雲起才發現,水邊的樹林裡還有不少人在那裡乘涼,只不過這些人大多面色疲憊,一臉的病容。更有幾位身上還纏著白布,看來是受傷未愈,他突然想起了姜文娣,這時候不僅打趣說道:“姜小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你的地下診所了吧?”
“診所?呵呵,雖然沒聽過這個詞,但也挺合適地,陛下果然是奇才,不但出口成章,而且對於社會的感悟也有自己的獨到至極的地方,文娣佩服。”姜文娣咯咯一笑,絕美的姿容惹得身邊的殺手都看得一呆。這小妮子平時總是一副冷冰冰的幽怨樣子,幾乎從未笑過,可在白雲起面前卻是嬌態畢現,時不時便在臉上開朵花,估計這幾天笑得比以前一年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