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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銀子不咬要緊,你可以用戰馬來換糧食。”白七猛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然後仔細的看著納蘭的表情。
納蘭聽了這話表情果然變了幾變,用戰馬換糧食,這話猶如重錘狠狠的砸在納蘭心頭。韃靼人縱橫草原,靠的是什麼?就是品質優良的戰馬和一大批熟練馬術的戰士。多少年來,草原上的遊牧民族能與中原的漢人抗衡,靠的也是馬背上的靈活與機動。現在白七提出用戰馬來換糧食這叫納蘭如何能答應?
納蘭用疑慮的眼光看了看白七,此時的白七表現出一種絕對的平靜,一臉的為納蘭著想的表情。思慮片刻的納蘭道:“姐夫這主意是不錯,可我怕我做不了主。”
白七態度誠懇的對納蘭道:“妹子,不是姐夫為難你,眼下這形勢,糧食你有銀子也是買不來的,我是通過別的渠道知道,大齊國現在需要戰馬,這才想起這主意來,現在莫說你是韃靼人,就算你是漢人,買個千把斤糧食不難,可你要買一萬擔是絕對沒有可能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能買到,你又怎麼運回去?如今各個路上盤查嚴格,根本沒辦法運輸。”
被白七說到心事的納蘭一下就沒語言了,站在那想好一會,這才看著白七道:“用戰馬換糧食難道就沒問題了麼?”納蘭一步一步的進入白七預先埋伏的套子。
“問題也不是沒有,只不過要能說動軍方購買你們對戰馬,一切就都好說,據說匈奴人現在也正打算用戰馬來換糧食。”白七這話也並非空穴來風,前段日子,確實匈奴人有向大齊提出用馬匹來和大齊換糧食來著,只不過出了匈奴細作案已事之後,就作罷了。
提到匈奴人,納蘭的心緒就亂了,自納蘭懂事以來,匈奴人就一直沒停止過對韃靼人的侵擾,統一草原是匈奴人最大的心愿,現在匈奴人和韃靼人還在邊境上互相對峙呢,要不是眼下是冬季,雙方都缺少軍糧。估計早打起來了。
第二部 書劍飄零(46)歸途(下)
白七又看見了一張久違的笑臉,這張笑臉曾經出動過白七內心的心弦。笑容依舊是純樸而真摯,但白七還是發現女孩的眉宇間隱藏著一絲愁緒。
草原上的姑娘,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乍見白七的納蘭面帶驚喜的表情朝白七而來。說來大家並不相熟,白七與納蘭的故地相逢,也談不上什麼遇故知,再加上秦玉書就在身邊,白七含蓄的朝納蘭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原來是納蘭姑娘,你又到齊州了。”
白七身後的秦玉書這時候也及時的閃出來道:“相公,你和這位姑娘是朋友麼?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一下?”秦玉書看起來很平靜,可是白七還是能感覺的倒,秦玉書語調里的微微酸意,心頭不由一陣想笑,女人天生如此。
秦玉書的出現讓納蘭快速上前的腳步停頓了下來,眼睛裡閃過一絲失意的納蘭很快又露出真誠的笑容,朝著秦玉書笑道:“這位是嫂嫂麼?嫂嫂生的真是漂亮,也只有嫂嫂這般標誌的人兒,才配的上段公子這樣的英雄。”
納蘭的表現明顯出乎了秦玉書的預料,傻子都能看出來,納蘭的笑容是真心的,表情里沒有絲毫的做作。從微微的失望到對秦玉書真心的讚美,這讓秦玉樹不由的生出一種慚愧,也對納蘭產生了沒理由的好感。
“好標緻的妹子,大老遠從草原來中原,旅途勞頓,你家裡放心麼?大冬天的,看你的臉凍成什麼樣子了。”秦玉書也算有見識的,納蘭的一身民族服裝,秦玉樹一眼就看出來她的來處,興許是出於對納蘭的好感,秦玉書話語中多了幾分關切。
兩頰凍的通紅的納蘭展顏笑道:“謝謝姐姐的關心,草原上姑娘沒那麼嬌氣,騎馬放牧拾馬糞,這些從小就得會做,這點辛苦不算什麼。”
母性泛濫的秦玉書上前拉住納蘭的小手,一股冰涼的感覺滲透過來,秦玉書答了個寒顫,心疼的對納蘭道:“好妹子,看你的手冷的,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光景要你跑這老遠的路上這來。走,上姐姐房間裡先暖和暖和,姐姐見了你救喜歡,我們姐妹好好聊聊。”
倆女人如此投緣,這倒是大大出乎白七的預料,一會的功夫,秦玉書也不上街了,白七也被晾在一邊。
納蘭也高興的拉著秦玉書的手道:“小妹也很喜歡嫂嫂,我叫作納蘭,嫂嫂叫什麼?”
“我姓秦,叫玉書,妹妹你還是叫我姐姐好了,我喜歡這樣。”秦玉書也已臉的笑容。
“那我就叫你秦姐姐。”說著秦玉書拉著納蘭的手就要回屋子。
這時候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幾位異族漢子上來一位,用韃靼語對納蘭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然後用一種戒備的眼神看著白七。
白七被看的一臉苦笑,心想又不是我主動找納蘭說話,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機靈的納蘭哪會看不出來這裡邊的意思,嗔怪的用漢語對納漢子道:“德日勒,你別說了,草原上的漢子,哪來的這麼多心眼,我和秦姐姐一見投緣,段公子對我也有恩,還能把我怎麼樣?”說這狠狠的瞪了那漢子一眼。
納蘭用漢語說這番話,明顯是說給白七和秦玉書聽的,倆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秦玉書和白七相對一笑,同時對這位看起來爽氣,同時又細心的納蘭又增添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