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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先生說的太對了,像他這樣的,是要好好的教訓不可。”旁邊的雪緋紅大小姐還不忘記添油加醋。
白七怒了,目露凶光的瞪了雪緋紅一眼,這一摸凶光在瞬間顯得及其惡毒,看的雪緋紅心驚肉跳。雪緋紅心虛的想說句話來給自己壯膽,周紫雲倒先開口了。
“既然你犯了錯誤,就應該懲罰,先說說你叫什麼,是誰家的孩子?”這周紫雲還是多了個心眼,這班上的孩子,哪一個不是非富即貴,先把對方的底牌摸清楚,然後在決定怎麼處罰。
“我叫白七,是白家的老七。”
一聽這名字,周紫雲就明白了,白七是庶出的,就算處罰的嚴厲點,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不過周紫雲見白七小小年紀,說話時卻坦然自若,沒準這還真是個有才華的孩子,周紫雲生出了幾分愛才的心思。
“哦!是白家的孩子,這樣吧,你既然喜歡黃居士的書,想必也喜歡他的詩,既然你喜歡詩,你就現場做詩一首,如果做的尚可,我也不為難你,書也還你,如何?”其實周紫雲還真沒想為難白七,認為白七小小年紀應該做不出什麼還句子來,哪怕白七胡謅那麼幾句打油詩來,周紫雲也打算就此作罷了。
作詩?白七覺得太為難了,腦袋裡的唐詩宋詞倒是有不少,但要是由一個六歲的孩子作出來,未免有點驚世駭俗了,總不能直接抄襲一首唐詩吧?做出來的詩總得應景吧?
這時候白七眼角的一道餘光一瞥,看見了課堂邊上的池塘里,幾隻雪白紅頂的鵝在那戲水,白七頓時有了主意。
白七定了定心神,朝周紫雲長揖道:“先生既然如是說,那小子就斗膽現丑了。”說著白七推開後門,指著池塘里的白鵝道:“那我就以池塘中的鵝為題,戲作一首。”言罷,白七走回位置,熟練的給硯台倒上水,研磨後提筆寫道:“鵝鵝鵝。”三個字,然後白七略做停頓。
周紫雲見白七字寫的不錯,倒是這這連續三個鵝字寫下來,下文是什麼?這開頭也普通的緊,估計這頂多也就是首打油詩了,心下暗暗嘆了口氣,微微的搖了搖頭。
只見白七略微停頓後,在硯台上勻了勻筆,然後提筆一氣呵成的寫道:“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寫完白七又朝周紫雲鞠躬道:“先生,小的信手塗鴉,先切莫見笑。”
這時候的周紫雲已經被白七表現出來的才情所震驚了,此詩開頭雖然普通,但後面的文字可以說是字字機杼,把個白鵝戲水的場面刻畫的活靈活現。周老頭一手捻著自己的山羊鬍子,一邊低頭念著白七的這首詩,念了數遍後,這才搖頭晃腦的說道:“神童啊!神童!”周老頭哪裡曉得,自己眼中的神童,剛才不過是順手剽竊唐代駱賓王少時之作。
聽明白了老頭子給自己下的定義,白七知道這關是混過去了,再看看其他同學,也都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看來也是被自己這手給鎮住了,小孩子雖然品不出詩的好壞來,但只要看看周紫雲的表情,就知道這詩的質量了。
“好!好!好!”這書你看得,說著周紫雲一臉笑容的把《大週遊記》塞回白七的手上,接著又道:“明天開始,你想看什麼書,就看什麼書,沒書看了,還可以到我那去取,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不過先生布置的作業你還是要做的,其他先生那我會去打個招呼。”
白七聽罷大喜,這就等於是給自己放假了,沒想到順手剽竊居然有如此效果,白七正要謝過周紫雲,周紫雲臉色一正道:“先別著急,以後每十日你都需作詩一首,交到我這來。”白七頓時覺得一個霹靂砸在了自己的頭上。
有了神童這個稱號,白七在班上的地位頓時就發生了變化,同學們看白七的眼神都做高山仰止狀。身邊一直給自己搗亂的雪緋紅,雖然對自己依舊沒什麼好臉色,但一整天下來,也沒再找白七的麻煩,有時候還會趁白七不注意,害羞的偷看白七。
白家出了個神童,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都梁城。白七第一天放學才出校門,就已經看見管家白福笑呵呵的在門口接自己,見面白福就是一句話:“想不到七少爺居然一鳴驚人啊,連周老先生都讚不絕口。”白七對此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喜悅,反而的垂頭喪氣的快步往回跑,真不知道以後怎麼來完成周紫雲布置的作詩任務,唐詩記住的也就那麼一兩百首,總不能一直抄襲下去吧?難道要個六歲的孩子寫什麼“錦瑟無端五十弦”又或者去抄“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那還不得把大人們給嚇死?
回到家裡,白七的媽媽小蓮也是一臉喜悅的站在門口迎接自己的驕傲,在大齊國這個國家,文人的地位還是比較高的,傑出的文人還會受到朝廷的封賞,授予貴族爵位,那個黃霞客就是個男爵。自己的孩子爭氣,也就意味著自己日後有出頭的一天,這叫小蓮如何不高興?
第一部 陌生的世界(4)
白七很納悶,一直呆在家的媽媽怎麼就知道自己今天發生的事。原來是老管家白福中午派人給白七送飯,來人聽說了此事,回頭就向老管家報告了,白福立刻就轉告了小蓮。
白家這個傍晚很熱鬧,除了小蓮外,白七的兩位哥哥,四個姐姐都在院子裡等著看白家的小神童,一干下人也圍在邊上指指點點。只不過哥哥姐姐們看白七的眼神和心情都各自不同,大房雲氏生的大公子白雲帆生性敦厚,見白七回來,上前就對白七道:“小弟,平日裡不見你怎麼說話,沒想到還是個小詩人,不錯,給咱們白家爭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