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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起心中明白,知道雷暴這是在幫自己穩定張楚軍心,以免一些消極分子猜疑地興起,鬧出個什麼事來就不好了,倒也沒生什麼起,反而低著頭和那些張楚兵一起跑了過去。
轉過幾個彎,不遠處便見到一個臨時搭起的台子上正坐著雷暴,董秋也在不遠處的人群里混雜著,台子上和台子下坐得都是人,時不時爆出一兩聲鬨笑,看起來約摸有近千人。
第五部(33)軍心(上)
台子應該是雷暴點卯的地方,四周亮著許多火把,如今的雷暴也已經不是過去的小標統,而是堂堂一軍之將,是不需要早早爬起來點卯的,不過雷暴依然沒有放下點卯的事,這倒是讓雷暴手下的兵都沒了偷懶的機會,但也著實佩服這種和他們一樣從最下層爬起來的實力將軍。
雷暴的聲音向四周傳了開去,笑得最奇怪地就要數白雲起了。
“那小子一上來,就把自己當時那個駙馬給貶了貶,說我們裡面有人在罵他,說他小白臉,要過當兵的癮,就去城裡當御林軍的老爺兵去,跑城衛軍來做什麼營管,吃飽了沒事幹,當時我雷暴還真是這麼想的,心說這小子……當然啦,這是指我們的陛下,只是方便點我才以那時的口吻說話,大家可不能跑去告我一狀啊,那老雷這顆腦袋,保不准就成了碗大的疤了!”
又是一陣鬨笑,白雲起心說看不出來這雷暴還有說相聲的天賦,不去當說書的真可惜了,台下董秋這時插嘴了,“老雷,你別逗大家笑了,趕緊說吧,大家還等著聽咱們陛下的奇人奇事呢!”
這一來,大家可就起鬨了,雷暴也只得繼續,“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那小子什麼不好說,說什麼咱們裡面有不服的,可以出去挑戰他,只要把他打贏了。他立刻捲鋪蓋走人,還賞銀一千兩給我們,當時我就想上去試試,不過大家想啊,誰知道他這話是真是假,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八成老雷上去拳還沒出,他就倒那。然後找人把老雷給剁了。”
頓了頓,雷暴喝了口酒,眼望下面張楚兵們都眼巴巴等著聽戲,心中倒也安慰,這三十萬張楚兵軍心不穩,著實是個麻煩,偶爾還會和自己這邊鬧出一點小糾紛,一個處理不小心。說不準就鬧出什麼亂子,那可就糟糕透頂了。三十萬人真刀真槍地,雷暴倒也不懼,怕的就是這大家住在一起,難保哪一天陰你一刀,那可真是禍起蕭牆。
是以雷暴和董秋一商量,就用這法子,先幫白雲起樹立好形象,把他的一些事跡傳播開去,這樣至少小打小鬧也不會升級成反叛行動。
瞥眼間,雷暴眼前一驚。一張熟悉的側臉出現在視野之內,頓時讓雷暴多看了兩眼,不過那人已經低下頭去,雷暴看不仔細,也就不敢確定,真要是白雲起跑這裡來聽自己說書。那真的像自己說的,腦袋上就要開碗大個疤了。
雷暴眼睛掃過去了,不過注意到雷暴表情變化的董秋也適時地看了過來,這一下頓時把白雲起看了個正著。剛要驚呼,白雲起見被發現,立刻微笑地伸手,示意董秋別聲張。
雷暴並沒發現這些,也就繼續他的表演:“你們說氣人不氣人,他一個駙馬爺,什麼不好說,非得跑來說我們沒能耐,當時大夥就氣壞了,老雷便第一個帶頭沖了上去,還別說,咱們地皇帝陛下那一身功夫可真不是吹的,老雷起初還留手,深怕傷著了他,後來老雷出盡全力,和其他十幾個弟兄一起上,壓根就把他沒轍,最後還敗下陣來。”
“雷將軍,那是你們真沒本事吧!”人群里不知哪個不怕事的喊了一句。大家頓時以為又要掀起一番小鬧動,就連白雲起聽了都有一些不高興,這些張楚兵還真是口沒遮攔。
不過聽到這話,雷暴倒沒生氣,讓身邊的人稍稍退開,朝那喊話之人說道:“既然你小子說我老雷不行,那你上來,咱們比劃比劃,就知道了。沒見識的小子們。”
喊話的是個頗為年輕的士兵,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看服飾,似乎是個營管級地官,雷暴這麼一來,人群里的張楚兵見自己這邊喊話地還是個硬點子,頓時起鬨了,軍中一向靠實力說話,煩有自信的人都是不甘服於人下,只有親手領教過或親眼見過高低,那才會服氣。
“趙將軍,上,怕他個鳥蛋,兄弟們給你頂著。”
“對,上,打扁他。”
一時間起鬨聲不斷,那個趙將軍身邊倒有人讓他小心點,說這雷暴也不是省油的燈,在中國軍中那是頗具盛名。
趙將軍也存心想見個高低,便在一眾張楚兵的擁護下走上前去,與雷暴互為見禮,“雷兄,趙某就得罪了。”
“哪來那麼多客套,來吧,兄弟有什麼招,老雷全接下了。”雷暴自然早把張楚軍中一些稍有名聲的人調查過了,這趙傳身手不弱,就是有些年少氣盛,也因此在張楚軍中一直不得勢,當兵快十年了也還是個營管,連個參將都沒撈著,與雷暴當年倒也差不多。
“好!”趙傳說完,凌厲的一拳已經打出,直奔雷暴胸口。
雷暴也不甘示弱地一拳正面轟出,兩拳交擊,俱是身子一震,趙傳腳下想退上一步,以緩解那股衝力,不過當著眾多張楚兵的面,硬是抗著一動不動,表面看來倒是拼了個旗鼓相當,二人同時贊道:“好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