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頁
在這個熱情洋溢的多情午後,一場不大不小的友誼賽再次打響。整個房間裡頓時春色盎然。
沖天樓位於黃金鬧市,是該州最大地酒樓,也是最高的酒樓。據傳,沖天樓由一位從不世出的後台老板創建,這位高人不但武功奇高,而且醫術精湛,並且不定期在沖天樓坐診行醫,經常則深入民間,以一把草藥一根銀針活了無數人。也算是恩澤天下蒼生,造福萬民了吧。同時,這位高人的舉動也隱含著與天作對的意思,至少是與閻王爺作對,所以給酒樓取了這個句字。
在這位高人的影響下,沖天樓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快便成了附近的第一名樓。
此樓已經有近百年的歷史了吧,也算是飽經了歷史地滄桑與戰火的研磨。這幾天由於戰爭的原因。沖天樓的生意一直不太好,眼下已經是晚飯時間,酒樓上卻只有十幾位客人,連樓下的大廳里都沒有坐滿。
作為百年的老字號,沖天樓的老闆對這事也算是見得多了。所以仍然精神奕奕地端坐在前台笑呵呵在招待著為數不多的客人。身邊地小二也是一個個腰板挺得筆直,他們拎著水壺搭著毛巾像是游魚般地穿梭在餐桌中間,大聲喊著,快步走著。一切都顯示出高極酒樓不同凡響的素質與檔次。
臨窗一個幽靜的角落裡,坐著頗為低調的四男一女。這女人儼然是她們的首領,從外型上看,應該是一位妙齡少女,但她進來後一直背對著眾人,而且帶著一頂寬大的斗笠,上面還蒙著細妙,所以沒有人能夠看清楚她的真實樣貌。
幾個人叫了點小菜,一盤饅頭。還有兩壺酒,但似乎都沒有太好的食慾,所以一直吃了半個多小時,桌子上地東西還剩了很多。小二過來換了支蠟燭,然後躬身離去。一位留著絡腮鬍子的中年人小聲說道:“小姐,天都這麼晚了,他們真的會來嗎?”
戴著斗笠的少女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撕下一塊饅頭,慢慢地咀嚼著。半晌之後突然剝開一顆花生放入櫻口,然後嫣然一笑:“他已經到了多時,而且來得比我們還早。”
中年漢子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小二以為他要結帳,便一溜小跑過來躬身笑道:“這位大爺。您儘管慢吃,幾位的飯錢已經被五號桌的客官結過了。”
中年漢子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當下訕訕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坐了下去。落坐之後,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地掃了五號桌一眼,發現那裡只坐了一男一女,卻是男的飄逸出塵,女的俊俏秀美,宛如神仙眷侶一般,不由暗暗驚羨不己。
少女見事情已經被揭穿,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她只得無奈地站起來向著5號行了一禮,“多謝兩位盛情,小女子文娣,在此謝過白公子與許夫人。”
五號桌上地白公子風度翩翩地揮手示意,然後呵呵一笑:“文小姐留書相邀,卻又沒有說得太詳細,害得我和內子在這裡一頓好找。”
文娣禁不住又是臉一紅,隨即笑道:“公子莫怪,都是小妹太過粗心,沒有寫清楚。文娣這廂陪禮了。”
“哈!罷了。”白公子長身而起,摺扇輕搖,然後踱著方步吟道:“未曾識面早相知,良會真成意外奇。一座名樓一仁女,此來端不枉遊資。”白公子吟完此詩,眼前的文娣小姐已經面色連變,而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身邊突然響起熱烈的掌聲,原來是酒樓內的諸位酒客給的,甚至還有樓里的夥計們。他們雖然是大老粗,但在這個文風正盛的年代裡生活久了,也多少沾染了點儒氣。這時候一聽就是眼前這位模樣俊俏地少年書生即興之作,而且字字珠磯,境界極高,算得上經典之作了。
酒客中開始紛紛議論這位白公子的身份,甚至有人猜測這位公子是不是當世的第一才子柳千里。但研究的結果是,這人比柳千里年青,並且才華比柳千里還要高出一個檔次。
而這首詩落在文娣的耳朵中,那感覺就不僅如此了。首先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也知道他很厲害,但卻想不到他能厲害到這步田地。
說到這裡,咱們還是回過頭來把文娣地資料補上來,以免大家說我吊胃口。
這文娣的真名叫姜文娣,她不是別人,正是沖天樓現在真正的後台老板,也是那位世外高人嫡親的孫女。只是她從不拋頭露面,目前除了沖天樓的老闆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外,連樓里的夥計都不清楚。
文娣自幼隨著父親文鳳山習文練武,精研醫術,十幾歲便得了真傳,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於是姜鳳山便把產業移交給她,自己則一肩輕鬆地隱於山林,與梅鶴為伴,安享晚年去了。
而文娣接手沖天樓之後,比她老爹玩得還過火。按以前的規矩,沖天樓每個月都會有姜家的親傳弟子來這裡坐診幾天,文娣接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廢了這個規矩,而且把家裡所有的醫生都派到了民間濟世救人;至於沖天樓,文娣的想法是,沖天樓的門坎太高,能進來的都是有錢有勢的達官權貴,他們的病是吃多了民脂民膏才得的,所以死不足情,至少咱們姜家不會出手幫他們續命。
對於這位有些偏激的小丫頭作出的決定,姜鳳山只是淡然地一笑,然後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鼓勵說:“這孩子,真像你爺爺!”
所以,當文娣聽到眼前的白公子吟出“一座名樓一才女”的時候,心中的震驚可以說從小到現在就沒有過。她知道眼前人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當下又是俏臉一紅,再次施禮說道:“公子高才,文娣實在佩服之至。如果公子方便,請與夫人移步樓上雅間一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