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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卡侖布聽了白七這話,頓時臉色大變,先是紅,後是白,最後是青紫。余掌柜的在邊上看的是一臉迷茫,但見到白七突然說出自己完全不明白的語言,也猜到白七是在用卡侖布的家鄉語言在說話,心裡對白七更是佩服的不行,暗自慶幸自己找對人了,要不然被這紅髮鬼給騙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很顯然,卡侖布也沒料到,這裡居然有會說英語的,看那意思是明白這玻璃球是自己從地攤上花一個先令買回來的,把戲被拆穿了,卡侖布頓時泄了氣。實際上卡侖布還真的沒帶什麼值錢的玩意來,只是在家鄉聽商人們說東方的國度,富的遍地是黃金,於是便生出了冒險一游的念頭。心裡想著或許這五彩斑斕的玻璃球,這裡的人也不認識,沒準能騙到人,沒想遇上個識貨的白七,看出來東西的本質不說,居然還能說英語。
卡侖布正在沮喪呢,白七又道:“卡侖布先生,先別難過啊,高興點。”卡侖布抬頭一看,白七正朝自己眨了眨眼,明白白七並不想當場拆穿他,頓時像落水的老鼠看見了救命的稻草,朝白七猛的諂笑道:“段先生,你可得救我,我走了三年才走到這東方,花完了所有的積蓄,真要是兩手空空的,你叫我怎麼回去?”
第一部 陌生的世界(23)
既然抓到了把柄,這後面的是就好辦了。說起來這玻璃球在西方是普通玩意,可在這東方卻是希罕的玩意,白七也不願意昧著良心說話,還算客觀的對余掌柜道:“這東西叫玻璃球,在他們那倒不是什麼寶貝,可在我們這可是希罕玩意,就沖他從大老遠走了三年才到這,這一箱子的玻璃球倒是能賣個幾千兩銀子的。
這回白七說的是中文了,勉強聽的明白的卡侖布不由放下心來,說起來到這東方來,這一路上可以說是歷盡坎坷,為了到中國後能交流順利,卡侖布在路上 還專門找了會說中國話的波斯商人,狠學了中文。從歐洲到東方,千山萬水其中的艱辛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余掌柜的也是個明白人,白七的話是一聽就明白,一是這東西也算是奇貨可居,收下來肯定有的賺,二是人家大老遠的從外地來,咱也不能欺負他。
白七既然這樣說了,余掌柜的當然明白該怎麼做,衝著卡侖布笑道:“我相信七公子的眼力,這箱子東西我要下了。出你八千兩白銀如何?”
卡侖布由大悲到驚喜,已經沒多少心情來討價還價了,也就一口答應下來。白七見生意談妥,衝著卡侖布笑道:“卡侖布先生,這都梁城不錯,有時間應該多去轉轉,我這人就喜歡大打聽外邊的事,回頭我有空的時候,我們好好聊聊,你跟我說說你家鄉的事。”白七還真的想知道,如今的歐洲叫什麼?還是不是真的有英國法國。
卡侖布感激的沖白七笑道:“段先生,我就住在街口的迎賓客棧,隨時歡迎您的到來。”
白七把手上的字畫交於余掌柜的,這就要離開,卡侖布卻突然叫住白七道:“段先生,請等一等。”白七一愣,回頭笑道:“怎麼?還有別的事麼?”
卡侖布從懷裡摸出一個小木盒子,雙手捧著道:“段先生,這是我們家鄉的一種花種,開花的時候它芬芳四溢,在我們那這種花是送給美麗的姑娘表達愛情的,您幫了我的大忙了,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報答您,這請您一定收下。”
白七一聽,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還是確認了一下道:“玫瑰?”白七用的是英語,卡侖布也自然的用英語回答到:“是的,玫瑰。”
邊上的余掌柜聽了大感奇怪,這色目人起的名字真怪,好好的花叫什麼“肉絲”。
白七接過花種,心道這可是個寶貝,也許將來泡妞發財就得靠它了。念及於此,白七笑著對卡侖布道:“這種花我可是外行,這麼著,我先收下了,日後再向你請教怎麼種。”白七心裡頭還有別的想法,只是當著余掌柜的面沒說白。
看看時候不早,想來那天上居的什麼聚會已經開始了,白七推拒了余掌柜邀請他去館子裡吃飯,打算去看看虎子和青青他們。
余掌柜和卡侖布把白七送出淘寶閣,就回去交錢拿貨了。白七低著頭心下盤算著怎麼安置虎子他們的事,也沒留意前面,猛的一下撞到前邊的一個來人。
“對不起,對不起,在下沒留神。”白七沒口子的低頭道歉,沒想對方居然一言不發,待白七抬頭一看,真是冤家路窄,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還是蘇想雲和雪緋紅這兩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白七一臉苦笑道:“兩位大小姐,何苦擋我白七的去路?”
“白七,你有種,害我和師姐等你一早上,幸好師姐有先見之明,把聚會放在了下午。”雪緋紅一臉發的怒氣,眼睛狠狠的瞪著白七,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PK的架勢。
倒是蘇想雲一如既往的面帶笑容道:“白公子,昨日之事對不起了,想雲也算是罔讀詩書了,竟不理解公子風骨清絕,又豈是那富貴威武所能屈服的君子。”蘇想雲看來是為自己拿天涯漂泊客來要挾白七的事道歉了。好說人人會說,只是說到蘇想雲這個分上就有講究了,一是不露痕跡的把白七的人品高高捧起,而是委婉的表達了自己邀請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