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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前陣子許玉嫣和蘇想雲總是不離白雲起左右,孔北海的確是叫順了口。這次也差點喊出來,可他突然想起人家還沒有辦事,所以只得臨時改口,沒想到青兒居然敢拿這個開玩笑,這下子反而把自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雲起和青兒兩人成就好事之後,青兒的確沒少訴苦,有時候還動不動就哭得跟淚人似的,弄得白雲起一聽到這個就頭痛,然後就得加倍小心地萬般呵護賠不是,而且要星星給太陽要太陽許半拉天,沒少折騰。所以這時候白雲起微笑不語,滿含柔情地望著一臉幸福的青兒,心說自己早就該把這丫頭收到帳下,害人家相思了那麼久,真是罪過呢。
一邊的姜文娣也並非一般的閨中人,平時也是大大方方,這時候雖然小臉上略微一紅,卻隨即復平如初,反而也微笑望了北海先生一眼,然後開口說道:“孔先生莫非是想重新啟用雲若水,然後兵不血刃地拿下西京嗎?我怎麼覺得這次一定有人會反對呢。”說話的同時,她若有所指地斜了一眼白雲起,然後拉著青兒重新坐了下來。
第五部(28)眾叛親離
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很多人都知道,但相信不相信,就是各自的看法了。
月黑風高夜也不一定是殺人放火時,粗如兒臂的蠟燭已經燃去了大半,夜已深沉,一個宮女換下蠟燭,雖然曾經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但真正發生在身上,李灝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此時的李灝顯得有些痴呆,一個人坐在冰妃的房間裡,對宮女的來到仿若不覺,兩眼布滿了血絲。
都走了,老傢伙走了,最愛的冰妃也走了。桌子上,只留下一封書信,大意上無非是說雲若水希望能和李灝過那逍遙自在的生活,但是李灝放不下心中的野心,那個張楚做了多年的夢,但如今已經面臨崩潰的邊緣。
雖然雙方的兵力相差不大,而且白雲起也算是疲憊之師,可是白雲起出戰以來未逢一敗,聲名一時無兩,其手下兵將的士氣,用句不合適的話來說,簡直可以用氣焰囂張來形容。
相反的李灝三十萬兵馬,實際上真正能算精兵的也不過二十來萬,而且軍心渙散,最重要的是從中國那邊傳來的信息中,到處是白雲起善待百姓和降兵的傳聞,冰妃的離開,對李灝帶來的精神打擊是很嚴重的。
宮女換下蠟燭後,就要離開,也不敢去打擾沉思中的國主,宮中已經傳聞不斷,白雲起就要打來。張楚亡國在即的陰影已經籠罩了所有人的心理。
一個慌張的士兵迅速地奔了進來。一下跪倒在李灝地面前:“啟稟國主,使者有信。”
天靈子的離去,代表著張楚和匈奴聯盟的結束,不過李灝也不是什麼事都不做,自古有野心的男人都認為自己是強者,強到別人無法超越的,沒有人能打敗的,就像蘇雲成明知白雲帆和白雲起的夾擊不好惹。他也還是相信他可以抵擋一樣。
李灝的布滿血絲地雙眼閉了閉。眼中的淚水沁出,李灝輕輕抹去,這才長身而起,從士兵手中接過密報。
趁火打劫的事。只要有利益。哪一個國家都願意做,但老虎嘴上拔毛的事,卻不是人人都敢做了,李灝現在四處求援,北秦和後魏卻遲遲不肯出兵,李灝嘴角撇過一絲憤恨的冷笑,牙關一咬。“哼,白雲起要是滅了我張楚,你們的日子也不會長了。”
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嚇得那宮女連忙加快腳步離開冰妃寢宮。
這一邊,白雲起聽了姜文娣的話,不由深思起來,他當然知道許玉嫣的意思,擁有兩世記憶的他對雲若水也並不是完全那麼討厭,只是前世記憶里有個妲己的例子,孔北海見機也順著姜文娣的話說了下來,“陛下,老臣以為,如姜小姐所言,啟用雲若水的話,的確可以省下不少工夫……”
沒讓孔北海說完,白雲起先糾正了一個問題,“小姐”這個名詞在白雲起前世地記憶里實在不是什麼好稱呼,這個稱呼是怎麼演變到那個時代的妓女的,白雲起是不知道的,不過這樣叫法,在這裡也似乎不太合適,“別小姐小姐,聽著怪怪的,先生還是就叫夫人吧!遲早的事了。”
聽到這話,青青和姜文娣兩人也不由微紅了臉,低下頭瞪了白雲起一眼,雖然說是異類,不過畢竟是這個時代傳統的思想,先上車後補票是可以,不過先把名分叫下來,倒是有些新鮮,畢竟哪是白雲起過去那樣,是個相好的都可以“老婆老婆”地隨便叫了。
“老臣遵旨。”
“行了行了,不是說過在沒人在時少點俗套嘛!”
白雲起知道孔北海還有後話,一心等待他繼續說下去,孔北海從之前白雲起的態度看得出白雲起對雲若水做法的不太喜歡,重新起用雲若水應該會有點困難,是以換了一點角度,“我軍從解州一路過來,差不多也有半年的歲月了,侵占了快半個張楚國,但匈奴那邊一直按兵不動,西京一戰,我們務必速戰速決,且不能損失過大,對於現在的情形,我們能走的路也只有利用沒被鎮壓下去的暴動和起用雲若水兩個辦法,奪取西京後,其餘地方皆不在話下。”
張楚暴動是道尊門發起的,寧遠本來已經開始壓制了,但中途卻死在自己人的法場上,到死時都有些不明不白,自古以來忠臣死於猜忌的不在少數,如果當初不是因為猜忌,兼且雪怡然得了個小屁孩,大齊也不會亡國了,由此可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