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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練的是什麼功夫?怎麼竟也合了本尊的道法,又好似本尊遺法中所悟得的。”
白七聽出雲子這般問,也不好意思拿什麼神仙夢中傳授這套來糊弄人,糊弄別人還行,在出雲子這肯定不靈光,可也不能說是自己領悟的呵?白七隻得含糊其詞的說:“大道無門,個人自悟,晚輩也算機緣巧合,這才有幸學得此道。”
出雲子聽了感慨道:“白兄弟,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豁達的胸襟,此你功法,絲毫不下於本門祖師所傳的功法,為了救貧道,你竟不惜將此法轉傳於我,相比之下,貧道就所為就顯得太小氣了。”
武當是張三丰所創,前世的道家拜的也是那原始天尊,修的也是那老子之道,只是到了白七那個年代,經過幾千年的積累,人們對道的認識也沉澱了無數。要說白七所學武當之功,一點都不比出雲子所學差,這倒是一點都不過分的,歷史從來都是不斷向前進的,只有那些無知之輩,才會認為,前人的東西比後人的一定強。
白七所學武當之功法,在剛才引導出雲子真氣的同時,也無形中等於把此法的運行路線告訴了出雲子,像出雲子這樣的大家,還不是一點就透的。白七本是無心,可在出雲子看來,那就是誠意了。
更讓白七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心法竟然對治療出雲子的舊傷有奇效,剛才那一番折騰下來,出雲子的舊傷竟好了七七八八。
“前輩實在是過獎了!”白七並不知道其中原委,只得自謙一番。
“大道無門,求者自悟。枉我自稱求道之人,竟連這點也參不透,竟把那私人間的恩怨看的如此之重,要不是白兄弟你一番點撥,貧道又如何能悟得大道?從此不再為這紅塵困苦?”出雲子顯得意外的平和,在白七看來,此時的出雲子竟有了幾分仙風道骨。
白七那裡知道,求道之人,全在於心的領悟,語言和表象是無法表達道的真意的。正如那佛家的的最高境界是“不可說”一般。白七在出雲子心神混亂,天人交錯之時,一是以真氣引導其氣息,二是口念道德經,無形中道德經對出雲子起到了一種當頭棒喝的作用,瞬間出雲子就達到了頓悟的境界,再也不是這紜紜世間的千萬求索者之一了。
白七想說點什麼,這會竟什麼也說不出來。倒是出雲子笑道:“白兄弟,來!來!我們坐下,好好談談。”
“談什麼呢?”白七苦笑道,自己的一切完全是不足為外人道的,總不能說自己見過判官孟婆打麻將,判官賴帳不給吧?
出雲子笑道:“白兄弟,就說說你畢生又求的是什麼?”
“我求什麼?我能求什麼?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蒼生從來都是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興許我求的就是這天下永遠太平,好去做這天地間一個逍遙快活人吧。”
…………………
雄雞叫破又一個黎明,篝火早已經暗淡,當靈羽也寧遠醒來時,出雲子已經不之所蹤,只看見白七默默的注視著東方那一輪剛剛探頭的紅日。沒人知道白七和出雲子後來又談了什麼,靈羽和寧遠問起的時候,白七總是笑而不答。(當然了,老斷是知道的,可我就是不說,免得你們不看後面。)
靈羽和寧遠各自另有事情在身,三人約好明日比武擂台前見面後,便暫時分別。
再次回到玉香樓,砸開大門,在開門的龜奴那詫異的目光中,白七回到了春雲的香閨。折騰了一夜,白七現在實在是困了,YY小說上什麼練功夫可以少睡覺,甚至不睡覺,白七現在是明白了,那都是他媽的扯淡。還是要相信科學啊,睡眠才是調節人體技機能最有效的手段。
敲開春雲的門,一見白七,春雲便關切的問道:“段公子,您昨天怎麼一天沒回來?我還當您走了呢。”
白七笑道:“走?為什麼?說完白七便爬上床去,衣服鞋子也不脫,一頭就栽倒在床上。春雲見了趕緊過來,幫著白七寬衣脫鞋,白七也不動彈,就任憑那春雲忙碌,等穿雲打來洗腳水,幫著白七把腳洗淨時,白七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白七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白七第一眼就看見那春雲靠在邊上打瞌睡。雖然春雲一直對白七很冷淡,說起來這就是缺乏職業道德,但擁有前世記憶的白七,深深明白,在這個地方,青樓女子的皮肉生涯有多麼悽苦,心下對她們都有一種同情和憐惜,對春雲的態度也就沒往心裡去。
白七見春雲如此,便猜到這丫頭昨夜肯定也沒睡好,白天又怕打擾自己睡覺,現在當然支持不住了。此時的春雲身的夢中,臉上竟有兩行清淚滑落。室內紅燭高照,美人小寐,淚光在春雲的臉上閃爍,看的白七心頭一緊,這丫頭也是個苦命,心中也不知道裝了多少酸辛事。此時的春雲看起來格外嬌艷,可白七看著竟沒有升起一絲的慾念。
白七悄悄下床,正打算把那春雲抱上床去,讓她睡的舒服些,沒想春雲甚是警覺,白七方才下床,春雲也自驚醒。
第二部 書劍飄零(24)眉山之變
眉山,號稱江南武林旗幟的眉山派所在地。
夜已經深了,蘇想雲和雪緋紅還沒睡,兩人就那麼坐在窗口邊,看著半彎明月有氣無力的慢慢升起,聽著竹林在夜風吹拂下發出陣陣的沙沙聲,世界在這一刻是如此的靜謐,秋夜裡昆蟲還在發出這一年時日不對的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