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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書語氣里泛出的足以讓客棧的廚房做上一年的飯菜了,但又投著一種無奈。
白七聽了卻又是另一番情懷在心,秦玉書與自己夫妻不久,出身風塵,從小就學著怎麼伺候男人的秦玉書,雖然跟著白七時還是處子之身,可在技巧上一點都不遜色,現在抵擋不住白七之不過是因為年紀還小,待到日後久歷沙場了,以白七對女人的理解來看,那是絕對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不過秦玉書這番話還是再白七的心頭激盪起一點漣漪,別的女人?這話讓白七的心緒又開了小差,別的女人,是阿,白七還有別的女人,都梁城內,天上居中的那一夜瘋狂,此時又有如不死的冤魂爬了起來,一頭扎進白七的腦海中。
雖然已經三隆冬季節,眉山之上依舊是青蔥翠綠一片。從山腳下的小道迤邐而上,便可尋到眉山派的所在。
挺著個大肚子的雪緋紅,此時正在埋怨逼她吃東西的蘇想雲。
“我說姐姐,你這是嫉妒我以前身材比你好,現在逼著我猛吃東西,想我以後胖的像頭豬,這樣你就能取笑我了。”
端著盤子的蘇想雲哭笑不得的笑罵道:“死妮子,好心沒好報,你帶著孩子呢,讓你多吃點好的,也都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
提道孩子,雪緋紅臉上便露出滿足的笑容,可嘴巴里說出來的卻是埋怨的話語:“姐姐,你說這孩子要是生下來了,他找我要爸爸,我現在上那給他找爸爸去。眼看就要生了,我都快愁死了。”
說起這個,蘇想雲也皺起了眉頭,略帶惱怒道:“你比提那個沒良心的壞蛋,把你肚子弄大了,自己現在卻在余州城逍遙快活,還討了個青樓的魁首,真是要把我氣死了,當初要不是你攔著,我就去攪了他那場婚事。”
雪緋紅面露慘然之色,低聲道:“姐姐,現在回頭想起來,當初我們做的實在是過分了,白七一直都躲著我們,只是我們少年心性,對他一直沒停止過糾纏,到頭來還是惹火燒身。這一切都是由於我們自視出身高,容貌好,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做人的緣故。”
蘇想雲聽了這話不由仔細的打量了下雪緋紅,自己也低頭想了想道:“說來也是,當初我們在都梁城內,哪個世家弟子不想和我們套近乎,也只有這個白七一直不原意與我們多糾纏,弄的我不由對他多了幾分好奇,結果弄成今天這個局面。”
蘇想雲說這臉上的表情也變的黯淡起來,雖說她們倆日後並不會擔心沒人要,但女人家有了這檔子事,對自身的看法就已經低了一分,更別提自家的出身擺在那兒,弄的她們現在都不敢回都梁,躲在山上。
想到這些,蘇想雲不由悠悠的嘆氣道:“師妹,你說我們日後該怎麼辦才是?”一向很有主意的蘇想雲,在這當口也亂了方寸。
“怎麼辦?你還怕他賴帳不成?他白家還是我大齊國的子民,就憑這一條,日後找他回來,諒他不敢不認帳。”
已經是正午,錢不多已經在客棧里等了半天了,同時在等的還有納蘭。說起來錢不多現在對白七可以說是又敬又怕,一個能跟出雲子稱兄道弟的人,無論他年輕,都不是可以輕視的,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尊主。江洲一戰,白七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對全局的調度和掌握能力,借下來又是對道尊門大刀闊斧的改革,這一切都讓錢不多感到了一種壓力,別看自己今天還在位置上,沒準明天一個不小心,自己的位置不保不說,小命都可能搭進去,沒看見白七在望江樓上殺人的那股乾脆勁麼?白七可不像是老尊主,任事不管。
錢不多雖然等的著急,但臉上卻不敢有半分的不滿。相比於錢不多,有求於人的納蘭就顯得更安靜了,一直坐在那想自己的事情。
白七終於出來了,見到納蘭和錢不多,白七面帶愧色道:“不好意思,路上辛苦,所以睡的晚了點,累你們久等了。”
白七客氣,錢不多可不敢領受,連忙回道:“屬下等是應該的,尊主切莫客氣。”
納蘭也微微笑道:“我還怕我來的太早呢,這天氣又陰了,冷的利害,怕是又要下了,誰不願意多在被窩裡呆著。”
納蘭這話即表達了對白七的理解,有含蓄的說明了自己眼下急迫的心情,白七當然聽的明白,抱歉的對納蘭笑了笑,轉頭對錢不多道:“錢老闆,上路的事情我看今天就不走了,在齊州多呆一天,讓大夥也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走不遲。”
錢不多聽了這話,猛的一驚,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在納蘭的面前怎麼能提到尊主這個詞,還好白七看起來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錢不多趕緊朝白七道:“如此屬下就先出去了。”說著錢不多帶著懊惱的心情急忙離去。
白七回頭對納蘭笑笑道:“妹妹的事情我昨天想了一想,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我想先知道妹妹想買多少糧食,又能出的起什麼價錢?”白七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就問納蘭的的條件。
納蘭聽了微微一笑,盯著白七看道:“姐夫一路辛苦,昨夜睡的好麼?”納蘭的答非所問弄的白七一愣,連忙回道:“睡的不錯。”
納蘭這才又道:“那就好,小妹的事情雖然急,姐夫也不必太過憂慮。至於糧食的問題,草原上出產的都是牛羊駿馬,黃金白銀不多。平日裡草原上的交易都是以貨易貨,來之前我打聽過,中原漢人只收黃金白銀,因此也帶了些,不多,就10萬兩,我想買個一萬擔米或面回去,應該不成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