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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張天涯漂泊客的畫就足夠這家店吃三年,而每個月都會有一張賣出,雖然說大半的錢都落到甩手大老闆手中,更是落到幕後大老闆白雲起的手中,可這份名氣和榮耀,卻足夠這裡地夥計拿點高蹺了。
不過要是這夥計看清楚白雲起手中摺扇的署名,或是知道眼前這位白雲起就是那天涯漂泊客的話,恐怕這夥計的眼珠子不知要滾到哪裡去了。
白雲起在笑,笑得還很開心。他想起另一個笑話,就是那位自稱趙虎兄弟的傢伙。和眼前發生的事實在太像了:“哦!那一般是個什麼價呢?我幾年前就看過天涯漂泊客的畫,那時好像還只幾百兩銀子啊!難道現在漲價了?”
夥計立刻得意地說道:“這公子你就說行外話了,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時候天涯漂泊客剛出道,當然好說,如今這天涯漂泊客的畫已經是稀罕之物,市面上少見得很,好多人家都是收藏在家裡,有拿出來賣的。那也只我們這了,每個月都會拍賣一幅,價高者得,你可知道我們這幾年拍賣最高的是什麼價嗎?”
白雲起此時有些好奇起來,也許久沒關心這檔子事了,今天難得偷閒到處逛逛。聽聽自己畫賣得最高是什麼價錢倒也別有一番味道:“什麼價?”
夥計揚起頭,邁了幾步,一副欠扁的樣子:“公子可站穩聽好了!說出來怕嚇著公子!一千萬兩銀子!”
這句話,可真是把白雲起嚇了一大跳,這大半年來都在外打仗,對自己畫的價格倒沒機會聽到什麼消息,也從未向解老闆再關心這些,反正所有的錢基本上都進了青青的帳簿。
白雲起地心猛地一跳,要不是做好了準備聽個高價,保不准自己扇子都要掉地上,一幅畫拍到一千萬兩,這該不會是網路遊戲里拍賣,別人多按了個零吧!
“一千萬兩?不會吧?是什麼人買去的?他瘋了嗎?”白雲起急忙問道。
夥計不慌不忙地走了幾步,拿起本是倒給白雲起地茶喝了一口,活脫脫吊著白雲起的胃口,這世上如今敢吊白雲起胃口的人,怕是除了他幾個女人和出雲子三個老傢伙外,這個夥計算是最大膽的了,換成別人,至少也要考慮下脖子上的東西還能留多久。
“當然是真的,也就是前兩個月的那幅畫!”夥計斜睨著白雲起的臉色,在研判這個人的購買力,因為事實上他說的是個特例了,天涯漂泊客的畫現在的確值錢,基本上在十到百萬兩銀子之間,怎麼也不會一下躍升到一千萬兩上去。
兩個月前,一開拍,沒有一點加價的機會,就有人一下喊了一千萬兩,當時那場面甭提有多轟動了,那人只說了一句話,就當場交了一千萬兩銀票,拿了畫就走了,沒有人知道去了哪裡。
白雲起只開始時驚了一下,隨即開始考慮什麼人闊氣到能花一千萬兩來買一幅畫,買來做什麼?應該不可能只是買來欣賞的,就算是一國之君喜歡的東西,也不會毫不吝惜地花這一千萬兩。
見白雲起臉色沒什麼變化,夥計心中倒有些駭異,每隔幾天,都會有幾個人來問一下,但每每聽到這個高價,都搖頭準備離開,夥計當然只是為了抬高價格拿個特例來說,要是客人搖頭,便連忙把話題轉到平常價格上。
這個白衣公子倒是頭一個聽到價格只稍微驚了一下就恢復平靜地,並且還細細問了起來。
“他說了句什麼話?”
“嗯!說的話其實也很怪的,好像是說,這天涯漂泊客的畫雖好,卻還不值這一千萬兩,倒是這天涯漂泊客的名字,怕是一千萬兩黃金都嫌太少啊!話說得很怪,不過想想這天涯漂泊客若是這樣拍個幾十年,一千萬兩黃金也未必是無法達到的!”夥計畫蛇添足地加了一句話,白雲起卻已經在考慮那人話中的含義了。
照理說,知道自己就是天涯漂泊客的人並不多,而這些人里能出得起這個價的,恐怕只有一向作為白雲起商場操作員的解老闆,但他作為老闆,不可能毫沒來由地買自己店裡賣的東西。
“真的沒人知道那個人去了哪?或是認識那人嗎?”白雲起問道。
夥計凝神想了一會才搖頭道:“沒有,來得太快,不過,這人用的銀票全是德恆錢莊的銀票,沒有其他的方的。”
“德恆錢莊?”白雲起重複道,關於德恆錢莊他是知道的,那算是個百年老字號的錢莊了,也就是前世記憶里的銀行,從後周開始就遍布大江南北,無分國界,北秦、張楚、大齊、後魏全都有德恆錢莊的分店。
一年多以前,白雲起曾想著手將中國銀行建立起來,想要先從收購這德恆錢莊開始,可是根據道尊門的消息他才發現,居然沒人知道德恆錢莊大老闆的身份,最讓他吃驚的是,德恆錢莊的財產遠超他白雲起當時的國庫收入,這委實不能不讓白雲起警惕,但因後來實在無法查證,白雲起也不想給中國朝廷帶來壞形象,對此事也就作罷,只要這德恆錢莊沒什麼其他動向就好。
“既然這樣,那等下次再拍天涯漂泊客的畫時,我再來看看吧!”白雲起說完就走出古玩店,這個消息已經讓他覺得不虛此行了。
夥計起先還歡笑著送白雲起這公子哥兒離開,及至白雲起離開視線,他才想起什麼,嘀咕道:“哼,分明就不是買東西的,耍老子,連拍賣日期都不問,還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