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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大軍列好隊型,對岸做好了一切奔赴戰場的準備。白雲起過河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下了一道命令。
“所有浮橋一律燒毀,所有船隻一律鑿沉。”白雲起這道命令把全軍都嚇了一跳,這一下不是把自己的退路全斷了麼?一直跟在白雲起身邊的胡君柏沉不住氣了,開口權白雲起道:“陛下。如此是否欠妥當?”白雲起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著運河。看著河水緩緩東去,這時候白雲帆知道這一命令後也趕了過來。見了白雲起便著急道:“陛下,此舉不妥,我等死則死耳,陛下萬金之軀,怎麼也該留條退路。”
全軍都安靜地看著白雲起,等待著白雲起地決定。
白雲起催動坐騎。來到列好隊型的士兵面前,對著二十萬雙眼睛大聲吼道:“此戰關乎兩國的命運,一旦戰敗,亡國也就是時間上的事。上了戰場大家都是一條命,沒什麼高貴低賤的區別,寡人站在這裡向大家保證,今日一戰,哪怕是戰鬥到最後一個人,寡人也會親自給他擂鼓助威。如有違背,如同此鞭。”白雲起說完將手上馬鞭用力折斷,輕輕的丟在地上。
“陛下!……”胡君柏還想開口勸白雲起,白雲起開口打斷道:“你們不用勸我了,我意以決,必定與三軍共進退,同生死。”
再也沒有人開口說什麼了,白雲起站在高處,對著運河對面大聲吼道:“點火!砍繩!”早有準備的士兵在橋上堆上柴火,用火把點然十餘座浮橋,接著砍斷纜繩,任浮橋在河面上燃燒著滾滾東去。
二十萬大軍鴉雀無聲,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看著白雲起那挺拔的背影,看著東邊的天上地魚白肚子的出現。三軍肅然,隨著浮橋上的火光漸漸消失在人們地視線外時,一種悲壯的情緒出現在每一位士兵的臉上。
“出發!”白雲起下達了進軍的命令。
“咚咚!”戰鼓擂響,士兵們邁著堅定的步伐,朝戰場而去。
兩軍先鋒於太陽初升時遭遇,短暫的試探性互相進攻後,雙方地都明智的停止前進,大軍相對而望,各自步陣。
大戰前的戰場安靜的怕人,除了士兵的腳步聲,就只聽見戰旗在晨風中獵獵飛舞的聲音。突然間聯軍中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對面的寧遠凝神一望,原來是一面王旗被立了起來,旗幟下面是一身戎裝的白雲起,白馬銀搶,冷冷地看著對面,面無表情的接受著士兵們的歡呼。
站在高出瞭望著戰場的寧遠看見這一切,心頭猛地一沉,聯軍中的後魏軍也表現出一種與往常不同的氣勢,難道是因為白雲起的出現才產生這些變化?白雲起不愧是白雲起,果然親自出現在戰場上。出道以來未嘗一敗的白雲起,今天將是你輝煌的終結。寧遠在心裡默默地這樣對自己說。
歡呼之後又是一片死寂,雙方陣型已經擺好,就等著大戰的開始。
按照戰前的布置,張楚大軍擺好了陣型,中軍乃全軍的中樞,也是對手衝擊的主要方向,寧遠以步兵組成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線,相信沒有任何對手能突破。十萬精銳重騎兵被擺在右側,這是張楚軍今天衝擊對手的主力。看對手的旗號,今天重騎兵對面的正是以後魏軍為主的聯軍,寧遠頗有一種正中下懷的意思。
今天白雲起擺了一個奇怪的陣型,一般騎兵都放在兩側,這樣便於發揮騎兵的機動性,可是白雲起卻將六萬騎兵擺在了中軍,難道是想中央突破自己的陣型麼?想到自己在中央布下的重兵,寧遠的信心更加充足了。
大戰一觸即發,戰場上只能聽見風聲呼呼的吹動旗幟,一旦戰鬥打響,將不知道有多少人從此再也回不了家鄉。戰馬似乎也被這肅穆的氣氛所感染,不安的踏著碎步,喘著粗氣。雙方都在凝聚著殺氣,等待著戰鼓擂響的一刻。
“咚咚咚!”戰鼓三通響後,張楚軍猛然間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喊殺聲:“殺!殺!殺!”令旗舉起,三軍同時向前推進百步,整齊的步伐震的大地都為之顫抖,張楚軍先動了。
戰鼓響了,白雲起的王旗之下,一身素白的白雲起親自站在戰鼓前,掄起巨大的鼓槌,咚咚的擂響戰鼓,三軍齊聲喊殺,不甘示弱的也向前推進了一百步,大戰終於爆發了!
最先出動的正是張楚軍的騎兵部隊,張楚鐵騎,天下聞名,這些用沉重的盔甲包裹起來的騎兵,仿佛就是一輛輛小型的坦克,也是當年張楚橫掃中原聯軍的法寶。今天他們當然要繼承前輩的輝煌,作為主攻的力量,張楚重騎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快速摧毀後魏軍的抵抗意志。寧遠一直這樣認為,後魏與中國的聯軍存在的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雙方臨時配合,在指揮上肯定很難做到步調一致,這也是寧遠上來就用重騎兵衝擊後魏軍的原因。
第一梯隊的五萬張楚重騎兵發動了,披上近百斤護甲的騎兵,發動時捲起滾滾煙塵,馬蹄聲的共鳴震的大地在微微顫抖。
看見張楚騎兵出動,白雲起臉上露出了微笑,早有士兵替下白雲起繼續擂鼓,白雲起站到王旗之下,注視著戰場上的每一個變化。
令旗揮動,訓練有素的連鎖車兵立刻動了起來,一輛輛包著鐵甲的車輛被快速的連成一道臨時的防護牆,車兩側的支架被撐開,一根根閃亮的鐵槍朝對面的鐵騎指來,成為了後魏軍前的第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