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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暴吼,李成風再也忍不住了,一拍王座站起身來:“全都給寡人住口,一個個貪生怕死,信不信本王抓你們出來誅你們九族。”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一個個都低著頭,此時錢無名腦袋中終於閃出個人來,“國主,臣心中又有了一個最適合的人選,此人若是不適合,則我後魏無人可去得。”
“說來聽聽!”發了下脾氣,李成風再度坐回王座,享受身旁嬪妃送到嘴邊的葡萄。
“此人就是先主近身侍衛,前統軍元帥胡君柏,據臣所知,此人當年隨先主與白雲起有過數面之緣,而且更曾和白雲起一同戰場殺敵,也與當年名滿江州的秦玉書頗為熟絡,若是由此人出使中國,乃上上之選啊!”
這一下抬出一個不能當場表態的人,更與中國皇帝沾了那麼一點關係,群臣齊聲贊好,不用他們去冒生命危險,果然好極,“國主,錢丞相所言甚是,胡君柏實乃出使中國的不二人選!”
人就這麼定下了,等到胡君柏接到旨意,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就算想推也推不掉,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定下來,群臣又是如何窩囊地推來推去,要不然,他心中那口氣恐怕就有點下不來了。
雨依舊在下著,都梁地處偏北,煙雨江南並不適合形容現在的夜景,窗外的雨帶著蒙蒙的霧氣,一縷清風夾帶著雨絲從屋檐飄向窗內,竟有些清冷的涼意。
這股涼意讓胡君柏驚了一驚,從失神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酒杯早已乾涸,露出一絲苦笑,再度為自己倒上酒,將桌上已經涼了地小菜吃了點,一頓晚飯吃下來,竟吃了快一個時辰,想得也太多了點。
來到都梁後,白雲起還在西京,胡君柏按照慣例住在行館內,等候宮內負責人的接見,白雲起自離開都梁後,中國的政事便主要由解東山負責,除了某些大事會徵求一下雪緋紅和秦玉書的意見外,受後宮不干政的影響,大多數時候都是由解東山與白雲起飛鴿傳書來決定。
只是胡君柏的身份有點特殊,收齊州後,白雲起便沒有其他的軍事命令過來,對於後魏使者的到來也沒怎麼表示處理,於是胡君柏在行館一住就是半個多月,秦玉書也未曾得知此事。
現在的白雲起,正高頭大馬地馳騁在回都梁地道路上,四周是無數的中國士兵,四十萬大軍將整個官道堵得嚴嚴實實,更綿延數里之遙,這是行軍的大忌。
只不過白雲起倒也不擔心這大忌,畢竟這塊土地位於如今中國的腹地,這年頭可沒有什麼洲際飛彈,還怕會有人跑進來打自己嗎?
“胡君柏啊!有好幾年沒見了,後魏可真是無人了,居然派來一個在後魏沒地位了的人來套交情,可惜了胡君柏一身本事,在後魏不得其用啊!”白雲起任由自己的白馬在大部隊的帶領下向前行進,自言自語地望著都梁的方向。
沒有給解東山任何指示。是因為白雲起想將這件事交給秦玉書來處理,李益陽之死,李成夕之死,其中的詭異白雲起都沒有讓秦玉書知道,有雪緋紅和蘇想雲的先例,白雲起對這碼事現在是最頭疼了。
“陛下,您剛才說的當年和陛下合兵戰張楚大軍的胡君柏嗎?不知陛下對此事可有打算?”孔北海適時地從旁邊靠了過來。
白雲起瞥了孔北海一眼,心知這孔北海腦袋裡又有點子要出來了,“先生有話直說吧!這件事朕可頭疼得很。”
孔北海一如既往地將他的想法和盤托出:“陛下,老臣覺得。對後魏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將其拿下。”
白雲起怔了怔,本以為孔北海是在說如何處理與後魏使者談判的問題,卻不想孔北海已經動起了全收後魏的腦筋。
“後魏李益陽死因蹊蹺,頗得人心的大世子李成夕死得更是詭異而明白。李成風一當上國主就開始肅清異己。成天又只是風花雪月,所以現在在後魏有著很多可以利用的隱患。”孔北海的話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李成風的幾大錯處,白雲起心中明白,道尊門沒有查出李益陽是如何而死,但卻查出李成夕被刺殺鐵定是李成風派的人,這也一直是後魏那些現在閒職的老臣們敢怒而不敢言的事,這一些。白雲起清楚,但那些老臣都如胡君柏一樣空有官位而無權職。又還能起什麼作用。
“後魏如今掌權者,無非就是一些能力頗低的人,個個都貪生怕死,只想安逸地過著快活日子,絲毫感覺不到危機,這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最大隱患。”
簡單的一句話,白雲起已經有些明白過來:“先生的意思是說。可以對那些人下手,威逼利誘把李成風架空?然後找個時機……”
白雲起作了一個切脖子的動作。
“架空?”白雲起的話讓孔北海有些不明白,白雲起這才發覺說話太超前,這個時代還沒架空這個詞,解釋道:“就是讓他成為空架子,擺設。”
孔北海點了點頭,“就是這樣,最重要的,是胡君柏在都梁,就更有把握了!”
白雲起凝神微一思索,沒想出來這事和胡君柏有什麼關係,孔北海繼續說道:“等到一切妥當,我們大可用胡君柏的名義,給李益陽的死造個謠,一舉奪得後魏地控制權,以此來安定後魏民心和軍心,省卻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