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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煙羅大陣環山而成,面積極大,彭耀龍他們所在主要是在傷門,杜門方向卻在山後一帶,故此唐劫直衝山後方向。
來到山後,唐劫看到一片濃密黑煙將整個山後區域籠罩,完全分不清東西南北。這黑煙固然有煙羅陣的作用,更有黑雲幡的因素,正是因為兩者結合,才能強行將杜門旗放出的寶物光華遮蔽,不使人發現。
不過這難不倒唐劫,稍運目力,目光便穿透重重阻礙,看到隱於黑霧中的那一點霞光。
唐劫舉步便入,一頭沖入這深邃黑暗中。
後山的霧遠比前方更重,伸手不見五指,就連觀景台上的人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唐劫卻如天生夜視一般,完全不受影響的在裡面飛快竄行。
走出沒多遠,就聽呼嘯風聲。
唐劫一個急停,一道風刃已擦著他的臉掠過。
這後山雖然不是主陣,卻也在防禦範圍內,隨著一路伸入,陣內的各種防禦與反擊措施開始發威。
不過對精通陣道與洞察的唐劫來說,這種程度的反擊對他基本沒威脅,一路飛縱下,就見陣內呼嘯風聲大作,各種法術光華閃過,卻無一下能傷害到他。
只是越到深處,各路攻擊也就越發頻繁,威力也漸漸強勁起來,就算是唐劫也不得不放慢速度,以免誤入某個危險區域有死無生。
對於他來說這是放慢速度,對於蕭文等人來說,唐劫卻是在以無可比擬的高速在逼近。
要知道在判斷出唐劫欲奪杜門旗後,牧毅就加強了後山防禦,為此甚至犧牲了部分陣內威力。法陣的防禦體系本就強大,再加上這番布置,立時變得步步危機,但是這一切在唐劫面前卻顯得是那樣的無力,甚至不能讓他的腳步暫停一下。
僅是唐劫衝過的這一段路,哪怕換成是一個精通陣道的七絕門弟子,都要費上半天功夫來破解,通過,唐劫卻是一陣風般的就颳了過去,其速度之快就象是在這陣中預先演練過無數回。
「這……這怎麼可能?」
後山杜門旗旁,蕭文孫宜劉靳站在一塊大石前,那大石光滑的表面完全不受黑霧影響,顯現出唐劫橫衝直撞的樣子,看得三人目瞪口呆,叫孫宜的學子更是脫口驚呼道。
蕭文也是被唐劫驚的長吸口氣說:「這樣下去,不出一刻,唐劫就會突破到這裡。」
聽到這話,孫宜劉靳同時一驚,道:「蕭師兄,我們怎麼辦?」
蕭文也沉默了。
唐劫的速度之快大大超出他們的預料,許多計劃中的布置來不及發動,能夠頂上去的就只有自己。
而對蕭文來說,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他們在這裡死守杜門旗,放任唐劫過來。二是提前出擊,攔截唐劫。
第一個選擇的好處就是死守無需分兵,一旦唐劫來到,可以集三人之力聯合攻擊。但有風險,就是杜門旗本身也將暴露在唐劫的攻擊範圍中。
杜門旗發揮作用期間不能移動,一旦唐劫到了這裡,不顧三人攻擊強攻或拔出杜門旗,整個大陣就會受到影響。而以唐劫的實力,無相金身的防禦,要想硬抗三人聯手片刻未必困難,畢竟唐劫是出名的體大能抗,也是靠著這個才能以靈台之身參加脫凡學子的比賽。
第二個選擇則恰恰相反,提前攔截可以阻撓唐劫的逼近,但很可能被他趁機各個擊破。因為入了陣後,學子們自己也難辨清方向,受大陣影響,很容易走散。相比他們,唐劫到是簡單的多,寶光就是標記,直接衝著那裡沖就可以了。
想到這,蕭文亦犯起難來。
孫宜和劉靳一起看他,蕭文思來想去,終是道:「守著是等死,出擊是找死,情願戰死,也不能讓那小子摸上門來,再說我也真不信這個邪,一個連脫凡都未入的,憑什麼就如此張狂。走,我們去會會他!」
既已下定決心,三人便一起出擊。
迷濛黑霧中,唐劫還在前進,突地側了下頭,似在傾聽什麼,面露微笑:「來了。」
斜側里一個跨步,唐劫已向著另一方向而去。
正在向這邊趕來的孫宜突然停步,看著手中的一枚星石叫道:「唐劫變向了,該死,這個混蛋正在繞開我們。」
「什麼?」蕭文劉靳同時一驚。
他們主動出擊就是為了堵唐劫,沒想到唐劫竟然會利用地形和他們玩起躲貓貓的遊戲。星石上的動靜顯示,唐劫正在繞開他們,路線卻依舊是杜門旗不變,顯然是已經察覺了他們的到來,故意在繞開他們,逼近杜門旗。
蕭文喝道:「追,一定要堵住他。」
三人也及時變向,只是剛衝出沒多遠,孫宜就叫道:「他又變向了,他速度比我們快……他快和我們平行了。」
依仗在陣中行進的高速度,唐劫不停地變換位置,再加上蕭文他們迎面而來,很快就逼近到同一線上,再這樣下去,就會變成唐劫比他們更靠近杜門旗,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唐劫將再不用顧慮他們,直接全力衝刺,就能把三人拋在後面。
「媽的!」這刻聽到孫宜這話,蕭文也有些急了,跺了跺腳,終於道:「孫宜用破陣訣為我們開路,劉靳和我去截他!」
「是!」兩人同時答應。
孫宜手一揮,一柄冰光長劍已從他背後飛起,向著唐劫方向飛去,放出大片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