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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此,每一次鴻蒙大劫到來,都會讓正界修者全力以赴的防範。
棲霞界雖然這些年不斷吞併大幅壯大,但這種強大只是針對正界而言,對鴻蒙界而言,越是強大的星界,就越是容易遭到更多魔族的進攻。在這一點上,天道是非常公平的。
如今距離鴻蒙大劫還有二十年,身為棲霞界最高存在,唐劫自不可能袖手旁觀。事實早在一百多年前,洗月派就開始了備戰,就連星空之路的步伐都為之放緩。而在這之前,唐劫更是接到雲天瀾的傳令,告訴他一應所需已皆備完,只等他的回歸。
在這種情況下,唐軒宇的晉升就顯得再不是什麼大事。
得知情況,許妙然再不要求唐劫前去,只是悠悠道:「看來這安寧日子終是要到頭了,只不知大劫至時,這星羅正界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每一次鴻蒙大劫,都是一次大清洗,動輒血流漂杵,屍山血海。
唐劫淡淡道:「鴻蒙之劫是危難,亦是機遇。放心吧,我與叔祖早有安排,定要藉此次大劫,成就我棲霞界萬世榮光,為未來開創無限之路。」
「如此最好。」許妙然看著丈夫,眼中流露出充分信任。
這正是許妙然最大的好處,無論何種情況,對丈夫都充滿信任。
三日後,出雲山。
如今的出雲山也已與過去大不相同。
在併吞了大量土地後,出雲山變得比以往更高更大。最高的山峰早已易主,換成了拜月峰,直入雲霄不說,最高處更是直接連到天際罡風處。站在拜月峰頂,可以清晰感受到頭頂的罡風呼嘯。偶爾還會有罡風吹下,掀起湮滅萬物之威。因此峰頂光禿禿一片,除了一片平滑如鏡的石台,便一應皆無。
不過對於那些修煉已達到出竅甚至仙台業位的存在而言,罡風早不再是他們出入星界的阻礙,而是他們修煉自身的輔助。
此刻,夕殘痕就坐在拜月峰石台上。
頭頂三尺處,是罡風呼嘯盤旋,在他身周絞起一片肅殺風漩,整個石台都為罡風所籠罩。惟有夕殘痕身前三尺地,始終保持著平靜。
在他的身前燃著一根蠟燭。蠟燭的芯子極細,這意味著它極易被熄滅,哪怕只是一個呼吸,都可能讓蠟燭熄止。偏偏這根蠟燭立於夕殘痕身前,任罡風吹拂,卻就是不惜。
這不是單純的隔絕,要想讓蠟燭燃燒,就必須放空氣進入,這就意味著在隔絕罡風的同時,還必須開一個小小口子。而罡風時大時小,變幻無常,就需要不斷調整這縫隙,惟有對力量的把握達至妙到毫巔的地步,才能做到此點。正因此,它訓練的是對力量的操縱能力。
一股強烈的罡風驟然襲來。
細燭的燈火微微跳了跳,幅度不大,肉眼幾乎難以覺察,但落在夕殘痕的眼中,簡直就是大地震般的震動。總算他及時應變,才使燭火未有熄滅,只是心臟的跳動因此加快了幾分,砰砰聲在這呼嘯風吟中清晰可見。
「做得不錯。」一個聲音在這時傳來。
夕殘痕的心猛低一跳,對靈氣的把握稍稍出了些差錯,就見那蠟燭已撲低一聲熄滅。
夕殘痕也不理會,徑回頭望去,只見唐劫正站在身後。
「師尊!」夕殘痕喜出望外,已是跳了起來。
失去了隔絕屏障,石台上的罡風立時暴走,拂過夕殘痕身邊。夕殘痕仿若不覺,對著唐劫深施一禮:「弟子見過師尊,師尊您終於回來了。不知師尊百年清修,一切可好?」
「一切都很好。」唐劫微笑道:「看你近況,距離衝擊仙台已不遠矣,就不知道能不能趕上鴻蒙大劫。」
聽到這話,夕殘痕稍稍猶豫了一下,這才道:「師尊,鴻蒙大劫,真得就那麼可怕嗎?」
唐劫笑道:「你問我,我又如何答你?畢竟對我來說,這也是第一次。」
夕殘痕這才想起,唐劫和他一樣,也是修煉到現在不過一千二百年的人。自己雖喊他師尊,但實際的修煉時間相差不過十多年,本質上還是同時代人物。只是這個同時代人,已經遠遠早在了眾人的前列,讓夕殘痕也欽佩不已。
師徒二人交談片刻後,唐劫自去了雲華宮見雲天瀾。
雲華宮乃是棲霞界天地重開後,洗月派耗費大量資源打造的一座樓閣仙宮,為了將其打造成一件曠世神兵,洗月派更是請了姑射仙子與季文長前來幫忙。如今華宮已成,大道尚淺,故每時每刻都可見到道紋飛舞,那是雲天瀾,姑射仙子等數位仙台大能坐鎮其中,為此寶烙印大道,成就道兵。
據說此寶一旦功成,可容納千萬,遨遊虛空,放眼天下之大,皆可去得,最難得的是可與山河社稷圖融合一起。
此物從存在起的目的,就是成為棲霞界的虛空方舟,以防落敗之用。
也許它永遠都不會派上作用,但只要有它在,棲霞界就永遠不滅。
這刻來到雲華宮,就見大殿上三個太陽般的光芒閃耀,正是雲天瀾,姑射仙子與季文長三人。
來到三人身前,唐劫躬施一禮:「唐劫見過叔祖,姑射仙子,季前輩。」
雲天瀾微笑道:「可算等到你回來了,布置平海八重山的資源都已備齊,就等你出手了。」
平海八重山,這是一門陣法,一門用來守護整個棲霞界的超級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