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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河界與棲霞界原本就近在咫尺,位若比鄰。再經萬修同心,一起加速,那獰獸幾乎是一發即至,已沖至血河界邊,張開大口對著血河界壁咬去。
這一咬可就不象先前了。
就見隨著那獰獸一口咬下,血河界轟地捲起一片沖天紅浪。
血色滔天裡,可以看到雲潮呼嘯,紅雲漫捲,接著是一片巨大的紅雲向著空中冉冉升去。原來這一咬沒能破壞界壁,卻被那護界血焰給擋住了。
就在護界血焰擋下這一咬的同時,一個巨大人影已在血河界上方升起,巨大的身影遮蔽了血河界整片天空,發出一聲巨大的吼叫,聲震全界。
「吼!什麼人犯我邊界!」
赫然是那血河之主!
只是此刻的他,通體由那血色紅浪組成,血河漫天,威能赫赫,看起來竟如那獰獸一般,遮天蔽日,覆蓋了整個血河界。血河界內無數大能目睹此情形,一個個均駭得發抖。
人人皆知血河界中,血河之主最強,但再強亦不過是地仙,怎的卻有如此威能?
惟有唐劫見此情形,微微瞥了瞥嘴,低語道:「終於還是露出原形了嗎?」
他在血河界這些日子,雖未探明妖魔兩族底牌,卻也不是全無收穫,知道妖族若有後手,則必定著落在血河之主身上。能夠成為血河妖族第一大能,絕對是有其底氣的。
因此這刻見到血河之主出現,他也不奇怪,只是運足洞察天目看去。同時雲天瀾也目泛神光看向血河之主,他雖然沒有唐劫的洞察天目,但身為無上真仙,法眼威能亦自不弱。
這刻兩人一起望向血河之主,同時咦了一聲。
雲天瀾已道:「看此人境界,明明還只是地仙修為,氣勢卻已不弱於我,果然有幾分詭異。」
唐劫道:「他的力量好象是來自整個血河界。」
雲天瀾微一皺眉,似已想到什麼:「你是說……」
唐劫笑道:「既然名為血河之主,那可以是那一條血河的主人,也可以是整個血河界的主人。更大的可能,則是那一條血河本身就是血河界的靈魂之河。這血河之主乃是血河成怪,能夠掌控血河,自然就能借用整個血河界的力量。」
一句話道出血河之主強大的秘密。
這血河之主最大的弱點就是本體為血河無法移動,但最強勢的地方就是可以不斷延展自身,甚至於調動整個血河界的力量。
雲天瀾已笑道:「原來如此,不過縱有血河一界為其馭使又能如何?終不過是馭者,而非本體,可戰而勝之!」
說著雲天瀾已長聲道:「妖魔無道,犯我人族。今我棲霞界眾修受廣元子道友相邀,特來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眾修家,還不與我一起除魔衛道!」
說著就見那棲霞大陸上,無數修士騰空飛起。
在沒有了金焰罡風後,這些修者已再無了界內界外之分,輕而易舉上得九霄雲外,在雲天瀾的指揮下,一股股力量注入磨盤之中,獰獸張口咆哮出一片驚世聲威,對著血河界再毒咬下。此時此刻,這血河界在獰獸眼中便如一隻鮮嫩可口的果子,要一口一口吃掉。
「大膽!」血河之主狂囂一聲,虛空中那龐大的身影張開雙臂向空中推去,迎向獰獸。此刻的血河之主,修為可不再是當初唐劫見過的那個育嬰血河,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巔峰血河。
這場修界,從一開始就是最強級別力量的碰撞!
就在血手將要擊中獰獸的時刻,雲天瀾已對著下方揮了揮手。
這一揮看似輕描淡寫,但是整片虛空中卻都出現了他的倒影,如一陣風吹過。那血色手掌在這風中竟然片片散開,消融,飄落,化作無數血雨落下。
「無上真仙?」血河眼中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一揮之威,血河最是明白不過,並非故做姿態,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隨意一揮,卻帶著無盡玄奧,雖非神通卻勝似神通,正是真仙妙諦,萬法一心之境。
不過雖然面對真仙,血河之主卻不畏懼。
他是血河所化,血河不滅,便永生不死,最強的就是防守。只要身在這血河界中,就算是無上真仙也休想殺得了他。
這刻放聲咆哮,就見天空中紅雲密布,整條血河都升入天空,化做汪洋血海,紅浪翻天。
這次可不再是他用法術幻化出來的血河,而是真正的血河覆蓋天空。以此為基礎施展的血海大神通,威能亦更是強大,就見一片血色煙雲升騰而起,拍向雲天瀾。
面對這血色煙雲,雲天瀾依然是輕描淡寫的揮了下衣袖,一股清風倏然出現,化做一道青光打向下方,正入那那血色煙雲中,就見那血雲呼嘯狂卷如一片龍捲風,青光在血色風潮中勁突,隨著一路突破,不斷有血水從空中剝落。那青光如離弦之箭,勁射猛攻,任血雲狂浪也不能阻其分毫。
然而青光在不斷突破中也越來越小,而血河之主的血海卻還在不斷冒起,無有窮盡一般,那青光又突進了一段距離,卻終於被這血海狂潮消磨一空,最終消逝。
雲天瀾的臉上終於現出幾分凝重之色。
單手一揮,又是一指點出。
那血河之主狂嚎著頂上,血海滔天,竟卷出一隻碩大鐵拳迎著雲天瀾的手指轟去。
一指之下,血拳崩碎,雲天瀾的手指如催枯拉朽般一路碾壓而過,將整隻血臂都摧毀,但就在這隻血臂消失的同時,又是數隻血臂升起,接踵迎向雲天瀾的手指,卻是和之前一樣,再次將這一指抵消至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