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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山已叫道:「看看能不能讓他指揮血衛,反攻血河!」
聽到這話,血河之主嘿嘿笑了起來:「反攻?可笑!軍隊是我的,你們以為,區區一個將領的倒戈,就能控制我的軍隊嗎?痴人說夢!沒了一個將領,我就再造十個出來!分我之魂,入爾之身,起!」
隨著他這吼聲,就見一具血河分身驟然間一分為十,化作十道光影,投入到十名血衛身上。
下一刻就見那十名血衛同時發出驚天的吶喊,全身上下血漿涌動,已紛紛化生出血色戰袍,戰甲,戰盔,戰靴,再加上原來的戰矛,與之前的鬼衛竟是一般無二。
新生的這十名血河戰將,每一個都是靈環期的修為,戰力上或許比起鬼衛略有不如,但同樣兇狠,強大,悍不畏死。
這刻血河之主一指眾人:「殺了他們!」
血河大軍已在十名戰將的率領下,已紛紛撲上。
見此情形,大家也只能哀嘆一聲,這血河之主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恐怖,分離組合更是變化多端,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即便是唐劫的陣圖也無法扭轉局勢,只能看著所有的一切在敵人驚濤駭浪般的攻勢下漸漸瓦解。
一個個泥石巨人被如林的長矛刺破,捅成石塊;
十八根銅柱被血衛士兵們拉倒,七十二面紫光琉璃鏡被敲成粉碎;
天空中的閃電雲團面對的則是下方無數血衛士兵射出的弩箭和擲出的投矛,這些弩箭與擲矛上都附帶著強大的血氣力量,當它們以高速刺入雲霄時,迸發出的力量就如爆炸一般,在雲層中炸出尖利嘯聲,然後就看到雲團中一塊又一塊的班駁。隨著無數弩箭與擲矛的穿過,最終化為烏有。
他們碾過荊棘,他們踏過血水,他們踏著整齊的步伐,端舉著如林的長矛,頂著法術的風暴前進與殺戮。
他們沉默,他們冷血,他們兇悍,他們殘忍。
他們匯聚成汪洋大流,組成吞噬的紅潮席捲而來,即便是九重天劫刀這樣的法術,落在這龐大的軍陣中,也變得稀疏如零星小雨。
面對這樣的攻勢,代行者們終於付出了可怕的代價。
鄭元傑,來自洪武鄭家的傳人,其天子神拳最擅長的就是以君臨之姿睥睨天下,拳勢大開大闔,縱橫四方不可一世,每一拳轟出就是一道驚人大浪。他就象是一個勤懇的農夫正在收割秋日裡的麥穗,每揮動一次鐵拳都會帶走至少數十名血衛生命,死在他手下的血衛少說也達到了兩千以上,直到第一百二十七記血色長矛刺入他的身體,才終於了他的收割。
古秋來,來自西域魔門的年青高手,身上永遠都朦朧著一層黑色魔氣,使人看不清其真面目。與唐劫的血肉磨盤有些相似,這魔氣就是他最大的武器,不斷的絞殺對手,甚至吸收對手的力量為己用,仿佛永遠不會疲憊一般。但是那看起來永不消除的魔氣終於也有盡頭,它在殺戮中漸漸淡化,露出魔氣後年青的面容。他躺在地上,任血衛的腳步踏過,腦海中泛起師傅曾經的教誨:魔氣消除之日,是爾命喪之時。「師傅啊,你說得真沒錯呢。」他笑著看向天空,然後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夏侯騫,來自極被冰域的獸傀強人,馭有九淵幽狼,冰封雪狼等十三種狼獸戰傀,每一隻戰傀都相當於一個普通的靈環期強者,其綜合戰力之強,在代行者中也是位列前矛。然而龐大的血衛大軍卻如海洋般將他的戰傀淹沒其中,一隻只狼獸在血衛大軍中掙扎著,嘶咬著,帶出沖天血水的同時,也不斷發出痛苦的哀鳴。它們最終倒下,如朵朵浪花,翻起又消失。看著所有的傀儡消失,夏侯騫陷入了深沉的絕望中。他沖入血衛群中,用一場瘋狂的天心自爆終結了自己的戰鬥,同時也一次帶走了三百血衛的生命。
雲天,門開八轉的天之嬌子,風系術法使得出神入化,擁有類似於亂風步的奇妙步法,在萬軍叢中隨意穿梭,自由殺戮,所到之處,血衛們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沾不到。他不是因為靈氣耗盡而死,就在他縱橫來去最為得意之機,一具血河分身十分陰險的出現在他身後,在他的背後輕輕按了一掌。就是這一掌,讓雲天暫時失去了騰挪轉換之能,代之而起的是無數血衛蜂擁而上,將他們淹沒在大潮中。
龐子若,曹非,周星辰,一個又一個代行者紛紛倒下。
這些人曾經都是各自師門的天之嬌子,在同級中堪稱一流的強者,因四大天王的召喚而來,本以為可以建功立業一番,卻因遇上了血河之主這個殺神而早早夭折。
第60章 天演諸元
殺戮還在進行,傷亡也更加慘烈。
青蓮,他所召喚的各類妖藤在他的指揮下,招展出最美的姿態,在空中凝聚出山水自然的畫卷。但是這副山水大作卻在血衛的衝擊下漸漸凋零。血水腐蝕了山河,枯萎了樹木,凋零了百花,在鐵與血的洪流大潮里,席捲一切,淹沒萬物,覆蓋了這一切的同時,也將青蓮拉入了血色大潮中。
李風,這位與柳倩依一起的年輕劍客,同時也是柳倩依的仰慕者。神火扇擋不住血衛大軍的步伐,反倒讓柳倩依的靈氣消耗大增。當柳倩依身體一晃,驚駭的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多少靈氣可以施法時,是李風擋在了她的身前。作為代價,他的護罩被擊碎,他的人被血衛扯入軍陣。他並未放棄戰鬥,劍光暴起出大片的光團,瘋狂絞殺著每一個靠近自己的人。他還未死,他還在吶喊,還在狂呼,在鮮血的狂潮,但是每個人都知道,光輝總會消失。當劍光消失時,便是又一條生命終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