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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這紅梅嶺上修者比凡人還多,能有多少不平事讓你出頭?」有人譏諷道。
「那可就不好說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實力差距的地方就有不平。誰說不平事就一定要發生在修凡之間?」
朱奉道正說著,就聽樓下突然一陣喧譁聲起。
第34章 古陣心解
循著聲音往樓下看,就看到樓下有幾人正在對吵。
其中一人年約四十,一襲粗布衣衫,雙手生滿老繭,相貌忠厚,看起來象個老農,這刻正激動地說著什麼,在他對面則站著幾個年輕人,一身金衣,對著那老農冷笑不已。
只一眼,樓上學子們便已認出那幾名金衣人是誰。
蔡君揚冷哼道:「天神宮的那幫傢伙又出來搞事了。」
雖然沒看到事情經過,不過那老農是個攤主,正在街上面擺了個地攤,這刻更死死護著手中一本書,大家不用問也能猜到,這多半是一起買賣糾紛。
這刻聽蔡君揚這麼說,彭耀龍已哈哈大笑起來,道:「天神宮的崽子們,好好的不在家裡窩著,跑出來欺負良善,要不要臉啊?」
那幾名天神宮弟子聞聲抬頭,這才看到天香樓上一群洗月學子,臉上同時變色。
為首的天神宮學子看來是認識彭耀龍的,怒道:「彭耀龍,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少管閒事!」
彭耀龍仰天大笑起來:「康國然,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老子還就喜歡管你們的閒事了,怎麼著?你要不服氣,咱們就去演武台打一場。」
那叫康國然的學子立時啞住,顯然是不敢。
倒是唐劫聽了好奇,問:「演武台?」
衛天沖告訴他:「就是我們到時候的比武場了。」
「怎麼現在就可以用嗎?」
衛天沖嘿嘿笑道:「你以為逍遙宮布那麼一個大陣,又擺這麼多傀儡,只是擺設嗎?唐劫你可知這些天來,這紅梅城裡光是弟子們私下交手,就已經打了有上百次了。」
「這麼多!」唐劫也嚇了一跳:「有那力氣等正式比賽再打不好嗎?」
「問題是有人不這麼想啊。」蔡君揚道。
隨著衛天沖和蔡君揚的解釋,唐劫這才明白。
此次仙緣會,真正的正式參加者,其實只有一百二十個,也就是六大派每派二十人。
但由於事涉六大派爭雄,逍遙宮嫁女,色與刀永遠是人們追逐的目標,因此吸引來的觀眾卻有成千上萬。再加上大量的奴僕,隨從,聞風而至的商家,因此而帶動的新觀眾,往復循環,使得仙緣會成為一場難得一見的盛會。
這樣的盛會下,原本一個簡單的逍遙宮歸屬問題,漸漸演變成了六大派實力之爭。
六大派到底誰弱誰強,千百年來,一直都是個爭論不休的話題,由於事涉生存,六大派卻一直沒有搞過類似比武爭鋒的大會——對於六大派而言,成為六派第一能給自己帶來的好處,遠遠不及成為六派最末給自己帶來的風險。
處於他們的位置,保守才是王道。再往前進不了幾步,往後退卻是萬丈懸崖。
仙緣會卻在無意中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通過這場盛會,可以檢驗雙方學子的實力。
由於學子實力不代表門派實力,勝負不會傷筋動骨,因此六大派反而敢於全力以赴,推動較量——越是不怕輸,就越敢放手搏。
這是上層因素。
除此之外,六大派本身也從不和睦,就象千情宗和天涯海閣的人一見面就瞪眼一樣,七絕門與天神宮,獸煉門與洗月派,也是素來不對付的。這是感情因素。
另外六派學子眾多,總有一些實力不錯卻又沒被選上的學子,渴望成名,被人認可,他們無法在正式的仙緣大會上展露頭腳,就在私底下尋找機會。這是私人因素。
最後就是人多了,事也多,難免出糾紛,也需要有個發泄和處理的渠道,這是管理因素。
正是因為這種種原因,使得仙緣大會在正式開始前,其實就已熱熱鬧鬧上演過無數好戲。
一些學子更是藉此成名,一下子成為紅梅城中的風雲人物。
這其中有六大派的,也有其他小門派的;有正式參加的學子,也有未獲得參加資格的學子;
彭耀龍就是這些風雲人物中的一個,這幾天他已經在演武場上打了好幾場,紛紛以絕對性擊倒獲勝,目前仙緣會前十的呼聲中,他算比較高的一個。
這就是為什麼那叫康國然的學子一聽到彭耀龍說話就縮了的原因。
明白這點,唐劫問蔡君揚:「那你呢?在演武場上成績如何?」
蔡君揚撇撇嘴回答:「我沒去,不想那麼早暴露自己。」
這場正式比賽前的演武,正式參賽者大多是不參加的,他們要保留實力,保留底牌,以應對更加重要的正式比賽。
即便是參加的人,往往也只是興起玩玩,不露底牌。如彭耀龍的連續勝利,也是只靠一身蠻力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在這蠻力的背後他還有什麼。
這時候唐劫他們也已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無非就是那老農在賣一本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陣道註解,被這幾名天神宮學子看到後就想買下來。
那陣道註解倒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無非是某個修者所記述的一點陣道修行心得。
天底下懂陣道的修者多的去了,如果不是什麼名家,通常也沒多大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