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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明夜空鳳紅鸞他們,早就修煉到精氣內斂返璞歸真的地步,不會有這種情況到也正常。
這刻常天水在案前坐下,朗聲道:「常人言,修行自靈台起。於我而言,修行自九轉始。九轉之道,尤如植物紮根於泥土,修的乃是根本之道,故為重中之重,當慎行慎擇……」
這人也不廢話,上來就是講課,將有關九轉的諸般事由一一講來。
若論講課的水準,此人其實比不上洗月講師,什麼深入淺出的道理完全不懂,不過此人身為天心巔峰,所掌握的知識可比一般講師強太多了。尤其有些問題可能現在沒什麼,但對將來會有所影響,那些講師未必知道,常天水卻都清清楚楚。
所謂路不能越走越窄,就需得從這些小細節下手,儘可能將所有隱患去除。
這刻唐劫一邊聽一邊將謝楓棠教過自己的內容相對應起來,有些東西謝楓棠講過了,有些則是他也遺漏,或者他也不知的,兩相對應下,唐劫越發清楚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
這堂課常天水整整講了一個半時辰,唐劫只覺得受益非淺。他本來是抱著花十個貢獻點認識一下自己的老大的念頭,如今卻覺得這十點貢獻當真便宜了,那些散修若能上此一課,不知能精進多少。
這刻常天水講完後又給了每人一個提問機會,直到答過所有疑難,這才起身離去。
眼看著常天水離開,王詠笑問唐劫:「如何?」
唐劫發自肺腑道:「精彩之至。我在洗月學院時,也曾受真人指導,那時以為已經夠了。今日才知,各有修煉不同,也各有領悟不同。若要有所進益,就當博採百家之長才是啊。從今天起,但凡真人們有課,我必當來聽。」
說到這唐劫頓了頓,突然對著王詠一躬道:「多謝師兄提點!」
王詠哈哈一笑道:「你也別想的那麼簡單,你當人人是常堂主呢?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如此大方,毫無保留的授課。」
說著王詠已告訴唐劫,原來這聽人講課也自有學問。洗月派煌煌大派,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總有一些傢伙並不真心授藝,只隨便拿些人人都知道的法門來應付人。
要想從這類人手中獲得他們的感悟,往往不是一兩堂課能搞定的,而是要反覆去聽。真人們再如何藏拙也不可能讓自己每次講課的內容都完全一致,總有不當心露出口風的時候。在這無數的口風泄露中,弟子們才能窺得門徑。
訓堂規定,各堂講課不得使用複音之法,為的就是給弟子們這個機會。
而且去的次數多了,那些人與你相熟,說不得也會傳授一些機要。
就是要在這日積月累的過程中,大家才能得到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一番話聽得唐劫也感觸良深:「本以為出了學院就沒這些學習上的事了,怎的進了洗月派後,反倒覺得象是進了更大的學院呢?」
王詠哈哈大笑:「修行無處不在,豈有院派之分,師弟你拘泥了。」
唐劫凜然回答:「是我死守成規了。」
既然決定了要多多聽課,唐劫就不能再象之前那樣只在洞中苦修了。一堂課十點貢獻不算多,可要是每課皆聽,那還真不少。
想到這,唐劫到有些明白為什麼洗月派要如此了,說白了還是逼大家努力地去賺貢獻點,也就是為洗月派做事。不由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還等什麼?一起去殿內看看吧。」
中樞大殿就是秘堂派任務的地方,唐劫入了洗月派三個月,還沒真正進過這裡,這刻在王詠陪同下,二人來到殿中,只見殿中一面六棱晶體正懸空轉動,不時掃出一排排的字幕,正是秘堂頒下的各類任務,視內容不同而貢獻點也有所不同。
根據王詠的介紹,唐劫知道這秘堂任務一般分兩種,一種是堂下任務,也就是秘堂本身職責任務;一種是私人任務,也就是秘堂中的一些修者可能有事委託他人去做,願意付出一定貢獻點來進行委託。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種任務,就是其他堂口的任務,有時會存在一些特殊情況,可能需要其他堂口的人來幫忙,也會發送到這裡。
這刻唐劫和王詠正在尋找感興趣的任務,不遠處走來一名老兒。
那老兒身形枯乾,全身的皮皺得如橘子般。王詠一見此人,忙躬身道:「弟子王詠見過俞知事!」
唐劫一聽,忙也躬身見禮。
那姓俞的老兒聽了,點點頭,露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必多禮,適才聽常堂主講課,我看你二人多有感觸,顯是有悟性的,不錯,不錯。正好三日後我也要開壇講課,我看你二人頗有靈性,不妨過來聽聽。」
王詠一聽臉上就現了難色:「俞前輩,弟子……」
那姓俞的老頭已是臉色沉了下來:「怎麼?看不起我俞嚴?還是覺得我俞嚴修煉四百年的經驗,不夠教爾等?」
王詠嚇了一跳:「弟子不敢!」
這俞老頭哼了一聲:「老夫看得起你們,莫要給臉不要!」
說著一揮袖子,竟已是走了。
看那老頭離去,王詠無奈嘆了口氣:「唉,真倒霉,怎的就被他給抓了個現行。」
唐劫看他一臉的苦色,道:「王師兄,這請我們去聽課不是好事嗎?怎的你……」
「唉!」王詠嘆氣道:「還記得我剛跟你說的嗎?總有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