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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神庭千變卻是為了那日益壯大的金彈。
留下一萬多靈錢的唐劫,沒有將這筆錢空置,而是繼續大量購買廢器。
隨著他體魄的進一步強健,對兵字訣的日漸熟練,他每天能使用兵字訣的次數也逐漸增加,對廢器的需求也越來越大。
在短短兩個月時間裡,唐劫以每天數百靈錢的代價瘋狂提煉著各種廢器,一萬多錢很快砸空,手中的金彈子也終於成長為桌球大小的一顆金球。
這金球吞噬了也不知多少武器終於成長到這步,令唐劫亦唏噓不已。
今天最後的一把廢器砸掉,唐劫再度變成了窮光蛋,身上除了寥寥數十枚靈錢再無一物,手中的金球已大如雞蛋。
把玩著這手中金球,唐劫看著這東西在手中轉來轉去,心念微動,只見那金色球體在手心中漸漸拉長,最終形成了一把細長匕首。
看著手心中的匕首,唐劫微微一笑,手指微動,那匕首已在他指尖飛快轉動起來,仿如在指尖跳舞一般上下翻飛卻不傷其分毫,直指最後繞出一個曼妙弧度後在指尖閃過一片寒光,這才消失不見。
這嫻熟的技巧若是讓人看到,定會令人大吃一驚,以為唐劫修煉了多少年,實際卻正是神庭千變的功效,藉助於術法力量,迅速熟悉每一種武器的形態與使用技巧。
匕首消失,唐劫手臂再震,只見一隻右手已浮現出整片的金芒,一隻金色手套將唐劫的手全面裹住。
依然是那金芒所化。
唐劫試了試,就連斷腸刀都砍不破這手套防禦,只是這手套只能阻止直接傷害,對於術法帶來的特殊效果依然無法阻擋,饒是如此也是一件攻防兩端的寶物。
最後唐劫單手再震,心念運轉下,這金球已化成指套戴在手上。
五個鋒銳突起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隨意一拳下去,無需催動靈力,一塊大石已被打碎。
隨著金球體積的增加,變化增加,兵字訣的威力也漸露猙獰,再不象以往般難以使用了。
有此物在手,唐劫心中豪氣頓生,自忖就算是面對脫凡境的上師,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心中豪情正旺盛之際,卻聽到腰畔叮的一聲輕響。
低頭看去,卻是那玉佩發出的。
是許妙然。
唐劫心頭不由一熱。
取下玉佩看去,上面現出一排娟秀字跡:「前幾天大比得了第四,輸給了秦師姐,沈師姐還有藍師兄。氣死我了。唉,誰叫她們是天才呢,輸就輸吧。你呢?大比如何?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不能說,不用回答我,還是祝你一切順利吧。婆婆又來找我了,就說到這,再見。」
唐劫很想告訴她,他沒有參加學院大比,這段時間大家都忙著爭真傳,誰也沒興趣爭那一點丹藥和名次。有些實力的也都藏著掖著,學院今年的大比早成了無望真傳之輩的盛宴。
可惜他最終什麼也無法告訴許妙然,望著那玉佩,惟有長嘆一口氣。
無法回消息的煎熬折磨著他,讓他一次又一次忍不住拿起紙鶴,又嘆息著放下。
這種只可遠觀卻不褻玩的心情,就好比曾經網絡上對著某個動人美女鞭長莫及的心態,令人難以忍受,也令人越發懷念。
文心離涯海畢竟太遠了,就算是寫信過去,沒有半年時間怕也難已到達。
等等……
唐劫心中一震。
對啊!
寫信!
憑什麼就不能寫信?
不管怎樣,文心與涯海終歸還是有貿易往來的,就算一封信要半年才能到,也可以寫啊!
憑什麼就非要死守著那一紙不能用的紙鶴,長吁短嘆?
再晚的信也總是信,只要對方願意等,那麼多長時間都不算長。
唐劫一拍額頭:「我真笨,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到。」
想到就做,他立刻回陶然居,取出紙筆開始寫信。
這一寫就是一個下午。
信得很長,很長。
仿佛是要把上次分別後自己所經歷的所有事都傾訴出來一般,唐劫將能說的,甚或某些不能說的,統統書寫在信上,寫下了一頁又一頁信紙。
直到厚達二十餘頁的信紙疊成一摞,唐劫這才發現日已漸黃昏。
停下筆,反覆讀了一遍,看看沒什麼說的太過直白讓女孩家無法接受的語句,唐劫這才將它們裝在信封內,向著驛處走去。
將信封交給學子,那學子看了一眼地址,驚訝道:「天涯海閣?」
「是,天涯海閣,我有位認識的朋友在那裡。」唐劫笑答。
「是麼。」那學子笑笑,看了看收信人的名字:「許妙然……竟然是位佳人。不過天涯海閣山長水遠,你這封信怕是要很久才能到了。」
「是啊,但總會到的。」
將信寄出,唐劫的心情也隨之飛翔,仿佛看到了信紙乘著車,坐著船,隨風飛揚,一路悠悠,直至許妙然的手中;仿佛看到了許妙然起信時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一張又一張信紙就這樣飄洋過海,交予伊人……
思緒紛飛間,卻聽一連串急促的叫聲:「唐劫,唐劫!」
回頭望去,只見遠處一人奔跑過來,正是侍夢。
侍夢腳下如飛,一路急沖,已是用了他新掌握的奔跑術法急行步再加風體術的結果,飛快來到唐劫身邊叫道:「正到處找你呢,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