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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得的是這一帶竟是靈氣相對充沛,正是安心修養的好地方。
虛慕陽立知唐劫不是隨便找的,就問唐劫,果然唐劫就是看中這一帶的靈氣了。
這也讓虛慕陽大為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帶靈氣充沛的?」
唐劫回答:「這家人以前曾為仙派種過靈谷,只是後輩無心務農,才導致荒廢了。既是能種靈谷的地方,靈氣自當充足一些,仙人們總不會挑錯地方吧。而且這一帶道路四通八達,對你也方便一些。」
他所說的道路通暢,自然就是指如果將來有人追殺虛慕陽,虛慕陽也可多些逃命機會。
聽到這回答,虛慕陽徹底怔住。
他再看唐劫為自己找的房間,只見裡面已打掃得乾乾淨淨。旁邊是書房,書房裡擺著書案河文房四寶,出了房間就是院子,正可安心修煉。
這少年竟是將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於是看唐劫的眼神也終於有些不一樣。
好一會兒,虛慕陽才點頭道:「小小年紀,思維到算縝密。」
這時他看唐劫,終於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不再急著要和他分開了。
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就是有這小子在身邊,日後生活只怕會方便許多。
從這天起,虛慕陽便正式住進了位於風屏渡的這所宅院內,唐劫自然也心安理得的住在這裡——總不成買房給你住,我自己住客棧吧?
由於家具添置,剩餘的銀錢已然不多,未免坐吃山空,唐劫在安陽府找了份伙干。
白天他在城裡做事,晚上回到宅子就下廚為虛慕陽做飯,洗衣服,打掃院堂,將宅子處理的妥妥噹噹。
虛慕陽只需要每日靜坐調養,恢復傷勢。
偶而,他也會一人獨坐,手中拿著當日的青銅古鑒,翻來覆去的看,也不知在看什麼,但大多數時候終究只是嘆息一聲。
唐劫做事也的確讓人省心,許多虛慕陽自己未想到的生活瑣事,唐劫卻都為他想到了,有他在,虛慕陽基本不用為生活犯愁,於是不知不覺間,虛慕陽也習慣了唐劫的服務。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日子長了,虛慕陽也乾脆不再考慮了卻因果的事了。
轉眼間,兩人在這裡已生活了半個月,這兩人彼此相處也逐漸融洽。
這天晚上,虛慕陽依舊在院子裡修煉藏象經,唐劫則是在旁邊觀看,兩人都已經習以為常。
待到一套藏象經練下來,虛慕陽收功完畢,唐劫已端著一杯茶水遞上,笑道:「恭喜虛大哥傷勢恢復。」
他和虛慕陽這些日子交情日深,已是可以直接稱呼虛大哥了。
「只是恢復了三分而已……恩,這次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虛慕陽問。
唐劫回答:「虛大哥以往每次修煉這藏象經,只做十一個動作,今天卻做了十二個,可見以前不是不想做,而是心有餘力不足。既然現在能做十二個了,自然是傷勢又有好轉。」
「果然是這樣。」虛慕陽對唐劫的細心到也不奇怪,笑道:「這藏象經十二式行功法,有增益靈氣的效果。我前些日子氣血兩虧,所以不敢做出完整的十二式,如今傷勢漸好,總算能施展完整了。」
說到這,他看看唐劫:「也多虧了你這段時間服侍照顧的盡心,我才能心無旁騖的療傷。」
「那虛大哥完成這藏象經,是不是就可以徹底驅除霸氣,治癒傷勢了?」唐劫興奮道。
「哪有這麼容易。藏象經只是基礎功法,對療傷並無太大作用。」
「可虛大哥不已經是天心境真人了嗎?為何還要重修基礎?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小時候學習不認真,基礎沒打好。」
「胡說八道!」虛慕陽怒了:「這藏象經雖然是基礎功法,卻是來歷非凡,講究的是以心入神,在志為思;以身合道,藏營舍意;氣行百脈,通達無礙……」
他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大意無非就是這藏象經來頭很大,效用非凡,說到激動處,連藏象經上面的一些行功口訣都帶了出來。
說了片刻突然醒悟,瞪了唐劫一眼:「你小子,又套我話。」
他和唐劫接觸長了,也漸漸了解這小子,知道他根本不是不懂事,而是裝萌賣傻。每一次和他說話,都會被唐劫套取關於修仙界的不少事,因此唐劫現在對修仙一道早已不是如過去般一無所知,就連藏象經的修煉口訣都被零敲碎打的套出少許。
不過虛慕陽對此到也不在意。
這段時間承唐劫照顧,他對唐劫也頗為喜愛,人和人之間處出了感情,許多事自然就不再計較。
他被唐劫套話,說白了還是他願意被套。
在他想來,這藏象經晦澀無比,極為難練,就算是自己這天心境的真人修煉到現在也沒見什麼效果,唐劫就更不可能從這零散的口訣中領悟到完整的修煉法門了——他這自我安慰大法現在是越來越純熟了。
這刻聽到虛慕陽斥責,唐劫也只是笑嘻嘻地不說話,表情天真純潔如孩童。
虛慕陽卻不上他的當,隨意說了幾句後就回屋睡覺去了。
看著虛慕陽離開,唐劫嬉笑的面容收起,如孩童般天真的眼神也變得深邃,充斥著無盡意味。
他口中喃喃:「以心入神,在志為思;以身合道,藏營舍意;氣行百脈,通達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