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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天德這刻就是「全力」出手,不考慮實際威力,那一片冰霜覆蓋個百丈方圓,裹卷個幾十上百個修者還是能做到的,再加上有心發散,還能再擴大一些面積。
所以陶天德這一片冰霜雪浪,到是著實將來犯的血族獵殺團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修者都囊括在內,那站在最前方的厲魈更是首當其衝。
身為血族,厲魈這些年來已經習慣了欺壓人族。一次劫殺,人族敢反抗已經很讓他「震驚」了。沒想到自己上門「討公道」,等來的卻是對方的「肆意凌辱」。
看著那一片蒸騰雪浪氣勢洶洶地席捲而來,完全視自己這個紫府如無物,厲魈已氣得要咬碎牙齒。
這不僅是對他的挑釁,更是對整個血族的挑釁!
念動法生下,一片血浪已騰空而起,迎著那雪色霜華鋪上。
靈環對紫府,陶天德敗得不要太乾脆。
雪浪在碰到血浪的瞬間就冰消瓦解,血浪去勢絲毫不減,繼續向著千秋城涌去,以一股血屠千里的氣勢襲來——如果沒有柳南山的話。
一片青色光華擋住了厲魈的千重血浪,將這血海擋在千秋城外。
厲魈臉色難看:「柳南山,真以為靠著千秋城,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嗎?」
隨著他的吼聲,就見遠處飛來二人。
一名鬚髮皆白的長者,身後還跟著一頭老驢,還一名卻是個血族女子,貌美如花,衣著卻是驚人的暴露,手裡還拿著一把琴。
看到這兩人,柳南山面色大變:「是何老驢和血後,快升起流雲天霜陣。」
這二人都是血族成名之輩,修為皆在化神期,以二對一,柳南山絕不是對手,所以便決定發動大陣。
那血衣女子已大笑道:「南山兒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流雲天霜護城大陣,只在兩族戰爭之際方可使用。如今我血族刀兵不興,只是過來講講道理,便動輒起陣,莫不成這天霜陣用起來亦不需一絲消耗?又或者流雲天霜已成紅葉盟私家產業?」
這番話當真說得惡毒,那血後將此戰定義為爭端,立時讓柳南山為之一滯。正如所言,流雲天霜每啟動一此亦耗資彌巨,若事無大小都用陣,那還要紅葉盟做什麼?正因此流雲天霜雖好,卻也不是可以說用就用的,總得看看形勢,確認形勢不利方可啟動。目前對方只比己方多一個化神,實力差距並不明顯,全力一戰紅葉盟未必就輸,到底有沒有必要開啟大陣就值得商榷了。
就是這麼一猶豫,那紅衣女子已然飛近,對著城頭一揮衣袖,就見漫天紅花飄飄落下。
柳南山立知不好,知道自己中了這血後的惑心術,這一下遲疑,卻是已錯過了啟陣的最好時機。就見那紅雲花瓣砰砰碎裂,竟在千秋城上空炸起大片紅色雲霧。
這雲霧籠罩下,靈潮紊亂,萬物不興,整個天地一片飄搖,陷入無盡迷亂之中。
唐劫感受到這是一種非常詭異強大的法術,其真正作用的其實不是人,而是物,各類有靈性的物體——它是用來對付法陣的!
果然在這紅雲之下,萬物不興,流雲天霜陣立時陷入運轉困難之中,護城大陣一時竟無法發動。
「是萬紫千紅煙,快快驅散!」柳南山已嘶聲大叫起來。
城上眾修一起出手,想要將這煙霧驅開。
那邊那鬚髮皆白的老兒見狀,張口對著天際一吼。
這吼聲聽著平常,就聽到空中一陣咚咚聲如雷震響,仿佛有神仙在天空擊鼓。如果仔細聽就會發現這聲音其實就是那一聲吼叫,只不知為何竟不散開,反而凝聚一團,如有實質,不斷的在天際迴蕩,若一柄大錘在天空轟砸。
此法名即雷公轟!
這刻雷公轟一出,眾修只覺得耳膜陣痛,就象是有萬千鐘鼓齊鳴,轟得人心神皆顫,難以集中精力。
那邊厲魈已獰笑一聲道:「眾修家,還等什麼,殺了他們!」
眾修已一起湧上,對著城上諸人開始施法狂轟。
唐劫看得清楚,那萬紫千紅煙與雷公轟雖強,卻只能影響流雲天霜一時,不可能讓流雲天霜陣一直無法發動。但對方的目的顯然也只在於此——厲魈並無意拿下整座千秋城,這種挑動兩族大戰的事他無意去做,只想借這個機會狠撈一下便宜。殺一些人族修者,搶一些人族寶物就走。
這種事在血族中只會視為榮耀,而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這刻血族眾修殺到,柳南山已知事難善了,怒道:「休得猖狂!」
一片青罡已朝著厲魈捲去。
只是青罡未至,就被一股紅雲接走,卻是那血後迎了上來,正截下柳南山。
與此同時那何老驢也飛了過來,王戰山,墨無心與羅香染三人一起迎上。這三人都是育嬰期,以三對一照理不該是這何老驢的對手,但真打起來卻感覺這何老驢實力也不過如此,以三對一非但能夠戰平,甚至還能略占上風,立時覺得此人也不過如此,想不通他那比血後還大的威名從何而來。
兩名化神受阻的同時,厲魈也沖了過來。
就見他身上紅光盛放,背後已生出一個頭來,同時腰側生出兩臂,身軀狂漲,瞬間變成個十丈巨人,兩頭四臂,手中持了撼天錘,舞龍棍,霸王斧,打神鐧四種重武器,對著前方砸將過去,便滔卷出無邊颶風。
血族大多是體法雙修,肉身強悍,戰法勇猛,因此他雖是育嬰修者,面對柳南山這化神期修者卻是全然無懼,全身上下血氣繚繞,力潮洶湧,既有無上神力蓋世,又有法術通天之威,要說戰鬥風格,到是與唐劫頗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