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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圖一看後方這大妖,嚇了一跳,不用唐劫催促,已自撒腿就跑。
孳嬰不擅速度,以圖圖的速度若要甩掉此獠乃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是唐劫卻不許它這麼做,道:「放慢速度,與那妖物保持現在的距離即可。」
說著目泛神光,心念微動下,雲層中已泛起一陣陣的雷光,接著是一柄柄雷光電刀從天而降,正是九重天劫刀。
如果純以威力而言,唐劫自然有比這更強的手段。十絕殺刃,天痕劍瀑,戰皇圖錄等等皆是殺招,然而要說消耗最小,威力最大的神通,卻未必屬於那些強大的道法神通,往往就是那些中等手段。
九重天劫刀的威力如今在唐劫手中早已淪為中流,但是它有幾個好處非常適合目下的情況。一是引用天地之力,念動法生下,對自身的消耗極低,最適合持久戰。二是威力強大,雖然單次攻擊一般,但是總的殺傷力極為驚人。若是對付那些擅長躲避的修者或許效果不大,但孳嬰從不屑於抵擋攻擊,龐大的生命能量讓它從不畏懼任何攻擊。使得九重天劫刀對它可以發揮出最大威力。三是它的距離足夠遠,也唯有如此距離方能讓他安全施法,慢慢風箏死這隻恐怖大妖。
從遇到孳嬰的那一刻起,唐劫就已經計劃好了戰術。如果說食物是孳嬰的第一個弱點,那麼速度就是它的第二個弱點。
此刻唐劫打的便是它這個點。
天空中雷電刀芒這刻如雨而下,一輪又一輪,瘋狂劈斬在孳嬰身上,一如唐劫預料,孳嬰根本就不屑抵擋或躲避。
雷火刀光打在身上,與其他修者的術法一樣,仿佛泥牛如海,掀不起一絲波瀾,仿佛沒有任何作用一般。
唯有開啟了洞察天目的唐劫看得清楚,那不是沒作用,只是這妖物龐大的生命能量迅速彌補著受到的任何傷勢,其恢復的速度甚至超過了製造傷勢的速度,以至於看起來便如沒有效果般。
這是孳嬰之前大量進食儲存的生命之力,但只要它沒有足夠的食物,那麼它儲存的生命之力再豐富也總會耗盡。
因此唐劫也不著急,只是不斷的催動九重天劫刀,同時讓圖圖找了塊寬闊無人的草原,就在那裡繞著圈子的飛。
刀雨則一陣又一陣的從天而降,不斷劈打在那妖物的身上,仿佛永不停歇般,以水滴石穿的勁頭一點一點消磨著那妖物。
那孳嬰卻也不是全然只能被唐劫追著打,眼看追不上,便突地發一聲喊,對著空中一吸。
這一吸竟是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入它那腹中一般,掀起一股恐怖風潮。
唐劫明明距離它遠在那吸力之外,這刻卻突然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連兔子帶人竟是被吸得一起朝孳嬰飛去。
唐劫大駭,眼看自己被越吸越近,就要飛到那大口空中,唐劫突地大喝一聲:「咄!」
言出法隨下,孳嬰也是全身一僵,那大張的嘴巴竟然頓了頓,吸力頓減。
唐劫立時恢復自由,回到兔子身上,讓圖圖快跑,同時又是一指剎那芳華點出。
孳嬰速度再慢。
待到那孳嬰掙脫了剎那芳華的控制,唐劫和兔子已是跑得遠了。
它那超強的一吸似也不是能隨便使出來的,眼見唐劫跑遠,便只能繼續撒丫子狂追,唐劫則趁機恢復消耗的道力。
待到他恢復的差不多了,那邊孳嬰似也又有力氣了,於是又是一個超強狂吸,如黑洞般把唐劫吸了回來。
唐劫也不客氣,接著一個言出法隨,一個剎那芳華,然後繼續跑。
雙方就這樣你追我趕,時不時就會上演一次驚魂時刻。
起初圖圖每次被吸還嚇得尖叫呼號,到後來都習慣了,也不再害怕,眼見那妖物作勢欲吸,便乾脆不再跑,任那妖物吸,待到快到嘴邊時落下,再撒開腿繼續跑。許妙然也習慣了,有時一邊往妖物嘴裡飛還一邊跟唐劫聊天。
這一戰便是三天三夜。
在這三天時間裡,雙方就這樣你追我趕,彼此間可以說是熟悉到沒法再熟悉了,對節奏的把握更是到了配合精妙的地步。
經常是孳嬰那邊一張口,唐劫他們就停下等著被吸,待到飛得近了,那孳嬰都不用唐劫言出法隨,就自動停止,不過剎那芳華卻是省不了的。
當然這種節奏也不是能夠一直保持的,戰鬥的過程中,經常會有一些修者路過此地,成為打破局勢的意外因素。
每到那時,雙方就都會激動起來。
孳嬰需要食物來補充生命之力,唐劫則要斷掉孳嬰的供應。
雙方會因此大打出手,也就是在那時,唐劫的實力才會真正展現。
言出法隨,萬古重樓,剎那芳華,天痕劍瀑,十絕殺刃甚至於戰皇圖錄,在一輪輪衝擊中輪番用出,爭的此起彼伏,斗的天昏地暗,打得風起雲湧,殺得日月無光。
不過在這樣的較量中,贏家通常總是唐劫。
因為實在救不出人來,他還可以選擇殺人。
三天時間裡,隨著生命力的大量消耗,孳嬰也不再復先前之囂張。
原本打在身上連皮都不會破一下,如今在遭遇唐劫的攻擊後,卻已開始破出一個個口子,然後再慢慢癒合。
它的恢復能力依然強大,甚至不比體修的唐劫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癒合速度還在進一步下降,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