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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話落,幾名妖冶女子已圍上唐劫,一個個公子長公子短,紛紛殷勤獻酒。
唐劫到底年輕氣盛,在一群美麗女子勸飲下,漸漸收不住自己,自是越喝越多,轉眼間那一大壇靈酒都被他飲進肚中,卻是醉的站都站不起來了,最終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玉婉娘看他倒下,先是揮退眾侍女,這才笑道:「我這七彩虹霞酒,便是天心真人喝上一壇,也是可以放倒幾個的。這唐劫不過百鍊之身就能撐到現在,的確好體格。」
石淨齋冷笑:「那又如何,不還是被灌倒了。」
看唐劫的目光頗帶了些不屑。
邱舒予卻是道:「莫要大意,我看此子心思靈巧,不象是這麼容易上當的人,或是裝醉亦未可知。」
玉婉娘已捂嘴笑道:「師兄也太小看我們了,小小一個脫凡,真醉假醉我們還看不出來嗎?在他看來,這裡的隨便哪一個人實力都比他強,要對付他是輕而易舉的事,自無必要對他用此手法,也便不會提防。」
說著抓起唐劫的手腕,略試探了一下,道:「脈息紊亂,靈氣橫行,血氣鼓盪,難以自控,更有我特別加入的醉行散瀰漫全身,他若是假醉,那天下就沒人真醉了。」
「如此就好。」邱舒予對玉婉娘的判斷自是極為信的過的。
正如玉婉娘所說,四個天心真人要是還看不出一個百鍊期的小子真醉假醉,那可以集體上吊自殺了,正因此,剛才邱舒予那話雖說的謹慎,卻還是當著唐劫的面說的。
邱舒予又道:「既已真醉,你就用密法問他可看出了什麼吧。」
「瞧我的吧。」玉婉娘笑著回答,已用手撥開唐劫眼皮,看著他的眼珠道:「唐劫,醒來!」
雙目中泛起一片奇異光輝。
在這光輝下,唐劫的眼珠子突地動了幾動。
玉婉娘的手鬆開,唐劫已自己睜開殺眼,只是目光呆滯。
玉婉娘已道:「唐劫,告訴我你在洞裡看到了什麼?」
「地魔猿。」唐劫呆呆回答。
「礦呢?你查到了多少靈石礦?」
「靈礦將枯,尚剩千噸左右。」
邱舒予面色一喜:「可有何不解之疑?」
唐劫停頓了一下,才回答:「地魔猿為什麼會突然跳出來攻擊我?不是說它逃避修者嗎?」
邱舒予向玉婉娘點點頭,玉婉娘立刻對唐劫道:「不是地魔猿跳出來攻擊你,而是地魔猿為禍礦洞,你身為洗月弟子,自當護佑鄉里,為民除害。你深入礦洞,揪出地魔猿,做到了我石門派都未做到的事,石門派上先對你感激涕零,嘆服不已。」
唐劫木木點頭:「是,是我主動找到地魔猿,殺死了它,我是英雄……」
玉婉娘又道:「如今靈礦將竭,地魔猿又被你殺死,這裡的一切都將結束。」
「是,這裡的一切都將結束。」唐劫機械重複著。
邱舒予長舒一口氣,對玉婉娘道:「大事已成,送他回去休息吧。」
「是。」玉婉娘回答,想了想又道:「對了師兄,此物如何處理?」
玉婉娘手中出現的卻是一塊水晶般的石頭,石頭中閃爍的影象赫然是當日唐劫參法,引動天音後,石淨齋向唐劫發出詰難的影象。
這叫留影石,也是修界極為珍貴的寶物,可將一段時間內對話與影象都記錄在內。當日石淨齋留難唐劫時,玉婉娘就在旁邊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這刻邱舒予看看此物,搖頭道:「此物本是用來留做後手,萬一唐劫發現了我們的秘密,又收買不成,殺又殺不得,就以此為證,指責唐劫與我等之前有所嫌隙,故意栽贓陷害。如今他既然未發現我們的秘密,留著也沒什麼用了,把它交給我,我來將影象去掉吧。此物難得,浪費可惜。」
「是。」玉婉娘將手中留影石交給邱舒予。
邱舒予拿了留影石便自離去,大廳里只剩下石淨齋,梁興邦,玉婉娘和唐劫四人。
看邱舒予離開,三人互相看看,突然同時露出得意笑聲。
接著玉婉娘手一揮,對著四周連續打出數道指風,落於大廳各處,這才道:「現在可以放心說話了。」
石淨齋哼道:「想不到此番竟如此順利,如今諸事齊備,又有邱舒予那個老蠢物為我們在前面頂著,宗有什麼後果也不用擔心了。」
梁興邦也笑道:「這都虧了師妹厲害,算計無雙,只用些原礦就把這老東西拉下水,還自以為得了便宜,卻不知洞裡還有更珍惜的晶化沙蠶。等處理過這批貨後,我石門派得了大量資源,註定大興!」
「尤其是那晉升紫府之法!」玉婉娘悠悠道。
一聽到晉升紫府之法,石淨齋,梁興邦兩人眼中已同時現出狂熱之色。
是啊!
晉升紫府之法!
若是能得了此法,石門派就再不是小派,而是一躍成為文心中等門派。而成為紫府的他們幾個,也註定將成為石門派中興之主。
至於邱舒予,他算老幾?
這刻激動過後,玉婉娘已重新看向唐劫,抓住他脈搏的手終於鬆開:「無任何異動。」
感情剛才的說話同樣有測試之意,若是正常人聽了如此秘聞,就算再天塌不驚,內心深處卻必然還是會有驚濤駭浪,到時玉婉娘就可察覺唐劫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