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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想了解哪些方面?」
「很多,不過我最想知道,這蒼龍府里哪些人家最有地位。」
「這個……」那小二猶豫了一下。
唐劫笑笑,又塞了幾個銅錢過去:「不要誤會,你看我可象是江洋大盜之流?」
那小二看看唐劫,看他一副少年模樣,也的確不象是什麼惡人,而且真正的江洋大盜也不太可能以這種方式打探,這才放心道:「這蒼龍府有五大家,金,張,古,衛,周,在蒼龍府那叫一個了得,可以說半個蒼龍府的財富都是這五大家的。」
「詳細說說。」唐劫指指桌上的菜道。
那小二看看沒什麼客人,便乾脆坐下來,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道:「這蒼龍府要說最大的家族,首推金家。金家是以跑船起家,如今這碼頭上的海船,十艘得有六艘,要麼是他金家的,要麼是他金家控制著的,手底下光是修仙者就養了有十多位,那叫一個了得。張家是官宦世家,張家現在的老太爺曾經官居吏部左司事,那可是四品的官,門生故舊滿天下,就這蒼龍府都不知有多少官員是出自張家,現任的蒼龍府府主,每年還都要給老太爺上門拜壽。他們擁有全蒼龍府最多的田地,尤其是靈田,幾乎盡在張家手裡捏著呢。」
狠狠夾了幾口菜,小二繼續道:「古家是做黑道起來的,據說早先曾一統蒼龍府的黑道,那當家的好象是個什麼修仙的,據說和什麼門派還有牽扯,具體就不太清楚了,就知道這家人啊,心狠手辣的緊,名聲也是最臭,主要經營鏢局,賭場,典當,另外就是放印子錢,再從當地的一些小幫派手裡收錢,養了不少的打手。衛家和周家都是近些年才起來的,做的大都是街面上的買賣,這蒼龍府大大小小的商鋪有不少就是屬於這兩家的。衛家主營貨行,布莊,酒樓,客棧,藥鋪,成衣鋪和糧食鋪,做的是百姓的買賣。周家主營花坊,珠寶,書畫和錢莊,大多是和達官貴人們打交道。我們這酒樓,就是衛家一個外戚開的。」
「原來是這樣……」唐劫思索了一下,又問:「那如果我要投靠,你覺得投靠哪家好呢?」
小二笑了,深深看了唐劫一眼,一臉的「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回答道:「想投靠可不容易。這幾大家,前面三家,個個都在這存在了有上百年,就連手底下養著的下人,那都是一輩傳一輩的。管事的兒子當管事,門房的兒子將來也是當門房,忠心得很,外人想進去,難啊!」
「那衛周兩家……」
「他們到是招外人,但是需得身家清白才可以。」
「身家清白……」唐劫喃喃低語了一句。
自己的身家來歷,可算不上清白啊。
又問小二些事,摸清了這裡的大致情況後,唐劫告辭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唐劫就在蒼龍府四處轉悠,一直轉悠了十多天,然後他便再一次消失了……
※※※※
一晃眼,冬季到了。
蒼龍府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地冷,夜裡下了一夜的大雪。
清早起來,吳老漢看到街面上白茫茫的一片,自家的院子裡竟是積滿了厚厚的落雪。
搖了搖頭,老漢出門清掃院子裡的雪。
幹完活後,吳老漢垂了垂酸痛的背部,嘆了口氣:「唉,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今年這身子骨是又差了。」
說著又咳嗽了幾聲。
屋裡傳來一把蒼老的聲音:「老頭子,別忘了把門前的雪也掃一下。」
「知道了,老太婆。」吳老漢沒好氣地回應。
推開門正要打掃,突然覺得腳下似是踢到了什麼。
低頭看去,吳老漢面色大變:「不得了了,老婆子,有人……有人死在咱家門前了!」
「什麼?」
下一刻,門裡已跑出一個老太太,來到門前一看,可不是,正有個人躺在自家門口,全身落滿積雪,要不是吳老漢踢了一腳,只怕還不會發現。
那老太太連忙蹲下去,仔細看了看,低聲道:「天吶,這還是個娃,咋就死了呢?」
「罪孽啊!」吳老漢也是嘆了口氣。
此時他也已看清,那死在自家門前的,分明就是個還未成人的少年郎。
就在這時,那地上的屍體突然動了一下,兩位老人嚇得同時跳起來,不過隨即反應過來,老太太已叫道:「還活著!」
「快!把人抬回屋裡!」兩位老人一起動手,將那地上少年往屋裡抬。總算兩人年紀雖大,但都是干慣活兒的,那少年身子骨又輕,到也搬得動。
剛放到床上,吳老漢已喊道:「快點,老太婆,去熬碗薑湯給他喝,這時候可大意不得!」
老太太已匆匆去熬薑湯了。
一碗薑湯下肚,少年似是有了些精神,眼睛竟是漸漸張開。
「醒了!醒了!」老太太興奮叫道。
老夫妻兩個同時鬆了口氣,吳老漢更是頜首微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沒想到我吳南甫臨老了還能再救人一命,竟然還是和上次一樣,哈哈。」
老太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看你那得意的勁兒吧,趕明兒讓幸兒知道,非得笑話你不可。」
心裡卻也是極歡喜的。
那少年醒來,四處張望了一眼,似是意識到了什麼。
突然翻身坐起,撲通一聲跪下:「多謝二位老人家救小子一命,小子就是粉身碎骨也誓報二老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