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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到炎陽界後,夕殘痕和王破煞遵唐劫的旨意,從未喊過他師尊,只是彼此以師兄弟相稱,直到這刻,憤怒於炎陽界要拋棄唐劫,夕殘痕才終於拋出唐劫的真正身份。
夕殘痕這一句師尊的確是把源天重等人都驚傻了。
源天重已哆嗦著看向夕殘痕和王破煞道:「他是二位之師?可他怎麼才……」
王破煞已悶身:「師尊化身。」
唐劫的經歷沒必要跟對方講太多,一個化身已足以代表大多數內容。
聽到王破煞的回答,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大能化身!
這個理由的確已經夠了。
那些原本還猶豫不決的人瞬間做出決定,要留下來繼續戰鬥,就是先前提議撤退諸人也大為後悔。
唯有武修乾還有些擔心,道:「就算唐前輩身份尊貴,但不管怎樣,現在終究也只是一個化身,對那冥皇怕是不易。」
不知不覺間,唐劫已成了唐前輩。
蔡君揚長聲到:「我相信我兄弟的手段,他既然敢打,就一定有把我。莫說只是一個冥皇,就算是再來一個,他也一定能對付!」
烏鴉嘴應驗了。
※※※
風波過後,余煙散盡。
昭羅的雲團身軀重新凝回,只是黑色輪盤上布滿裂痕,顯見傷勢之重。儘管如此,承受了這兇狠一擊的昭羅依然是氣焰滔天的盯著唐劫,惡聲惡氣的道:「我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沒錯,自己是受了重傷。
但自己是皇!
冥皇!
哪怕是重傷的冥皇,也不是一個心魔修者可以對付的!
在失去了五行陣的保護後,他要殺唐劫已只是一擊之事。
然而唐劫卻象沒聽見這話般,只是怔怔地看著那黃泉漩渦,就象那裡面有什麼東西勾走了他的魂一般。
好一會兒,他才到:「既然已經出手了,又何必再繼續隱藏呢。」
一隻纖纖玉足已從那黃泉漩渦中踏出。
看到這足,唐劫的目光陡然收縮了一下。
接著玉足主人已然走出,一襲宮裝,盛裝彩帶,尤如王朝貴婦。
正是飛燕!
這個女人在被唐劫放走後,很快就沒了消息,沒想到再一次出現,竟然是在這裡。
一隻被轟碎的右手還在重新生長中,飛燕的臉上卻無半點痛苦。她的樣子沒什麼變化,只是眼神更加冷酷,還帶著死人特有的那種死灰色。
在看到飛燕的眼睛後,唐劫的心微微一跳,嘆了口氣說:「你果然還是放棄了生命,轉成了屍鬼。」
飛燕已大笑道:「這樣有什麼不好嗎?從此以後,再也不用擔心生命的消亡,我就是永恆的存在。不僅如此,身為冥界一員,無上皇者,我也可以更加方便的建立起我的死亡大軍!」
「永恆?」唐劫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就在這座大陣之外,有無數號稱永恆的死鬼,它們正在灰飛煙滅。至於你,我也沒有看到什麼死亡大軍,只看到了一隻放棄人類尊嚴與紫府高貴的屍鬼正在擔負著看門狗的責任……你在替哪個冥神當狗?」
飛燕的眼神驟然發出憤怒的光:「你敢侮辱我!你難道還以為你可以鉗制我嗎?」
「當然,我知道已經失去作用。」唐劫不在意的回答。
從見到飛燕起,唐劫就知道他在飛燕身上種下的手段已經失效。
蝕骨穿心指也就罷了,關鍵是黑砂形成的誅神刺竟然能被去除,卻是令唐劫感到心驚。要知道誅神刺極為難對付,即便以唐劫分身仙台級的實力都休想做到,而現在,飛燕身上的誅神刺卻沒了,令唐劫也不得不暗自心驚。
不過他更傷感的還是一個人類修者向冥界的墮落。
他看著飛燕,一字一頓地說:「現在看來,當初放你走,真是個錯誤。我本以為可以為人類增加一個對抗冥界的強手,沒想到卻為人類造就了一個新的敵人。能問一下你,為什麼這麼做嗎?」
旁邊昭羅已獰笑道:「哪來這麼多好問的,受死吧!」
說著已掀起一股颶風卷向唐劫。
只是颶風剛起,旁邊飛燕突然出手,已將那風勁消除:「住手!」
「幹什麼?」昭羅大怒。
飛燕哼道:「他想聽,我便說與他聽,有些話總要說個清楚的。」
「有什麼可說的,趕緊殺了他才是正道!」昭羅不耐煩道。
「我願意!」飛燕喝了起來。
論修為她比昭羅其實還差些,但昭羅身負重傷,現在卻是飛燕強勢。
被她這麼一吼,昭羅也只能無奈忍下,輪盤上無數個眼睛一起狠狠瞪唐劫,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用眼神殺死唐劫的意圖。
這邊飛燕已道:「唐劫,你怎麼知道我就沒有為人類做出貢獻?你可知道我經歷過什麼?曾經我也想做一個挽人類危難於狂瀾的大能之士。但是有什麼用?我奴役了一個又一個鬼物,殺死了不知多少冥界鬼軍。我一個人蕩平天珠山,獨闖幽冥海,在十億鬼軍中殺進殺出。可是等待我的是什麼?是人族的厭惡,嫌棄,猜忌,出賣甚至背叛……」
飛燕大聲呼喊著,眼神中充滿仇恨的怒火。
在唐劫放他自由後,說她是為自己也好,為人族也罷,反正事實是她的確有為人族興亡而努力過,戰鬥過,並且創下不少功勳,救下的人類可以百萬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