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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劫心中一驚,想要坐起卻發現坐不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全身已包得如粽子一般。
正好這時一名丫鬟端著臉盆從外面進來,看到唐劫笑道:「你醒啦。」
這丫鬟唐劫卻是認識的,叫侍月,是太太身邊的婢女。
「原來是侍月姐姐,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唐劫看侍月笑意盈盈,心裡多少已有了數,不過依然假裝糊塗。
侍月已走過來,用一塊毛巾濕了水,給唐劫擦臉:「這裡是棲香居,是府里專門留了招待貴客用的,別擔心,是太太吩咐把你送到這裡來的,你有福啦!」
說著,侍月已將他「昏迷」後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太太說了,你做得對,做得好,這次的事是少爺不象話,太太已狠狠責罰了他,三個月不許他出門。那侍墨侍夢本來也說要趕出府的,還是乳娘說情,這才作罷。」
侍墨侍夢雖然是僕役,卻不是沒來歷的,正如同他是大管事介紹來的一樣,侍墨侍夢也和府中一些管事外親交好,其中侍墨就是那乳母一個親戚的孩子,要不是這樣,那乳母當初也不能這樣為他們說話。
由於少爺們是吃乳娘的奶長的,有所謂的哺乳之恩,因此乳娘在古之大家族中,地位一般都比較高,歷史上最有名的乳母莫過於天啟皇帝朱由校的乳母客氏,可謂是權傾一時。
明白了這一切,唐劫也不在意。
雖然因為乳娘說情,太太沒把他們趕出府,不過在經歷了這件事後,侍墨侍夢他們在太太心目中的形象大跌,估計以後要扳回來是難了。
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
果然侍月已說道:「儘管這樣,太太還是打算把侍墨調離少爺身邊。」
「那誰來接替侍墨?」
「這不是還在商量呢嗎?大管事推薦你,說你成熟穩重,不過二管事三管事他們都另有推薦,說什麼你現在傷勢一時間好不起來,不適合等待,哼,反正就是想推自己人唄。老爺太太也在為此事商量。太太到是比較中意你的,不過老爺還有些顧忌……」
侍月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才湊到唐劫耳邊道:「你之前殺的那馬,呂仙師去看過了,說什麼這一刺兇狠果決,一擊致命,如此精準狠辣的手法不象是普通少年能有的,再加上你來歷終歸有些不明,所以老爺就有些顧忌。」
長期以來的收買終於起了作用,無論是胭脂還是侍月,如今對唐劫都有好感,正因此,胭脂才會一看到唐劫這樣就去給太太報訊,而侍月則提醒唐劫老爺的想法。
「多謝侍月姐姐,我明白了。」
「你就不急?」侍月看唐劫臉上風波不起的樣子,感到很好奇。
唐劫笑笑:「日久見人心,有些事,急也沒用。」
侍月已笑道:「你到是好性子,喏,這可是太太特意從呂仙師那裡為你討來的靈藥,你服了它,傷勢應該會好得快些了。」
說著已拿出一個藥瓶,從中取出一粒藥丸送到唐劫口中。
這藥丸入口即化,唐劫只覺得一股靈氣隨之進入體內,全身暖洋洋的竟是說不出的舒服,順著他身體進入,遊走四脈八絡,效果卻是比他用藏象經吸收要高多了。
唐劫眼神一亮:「好藥!」
「那是,這可是仙家靈藥呢,呂仙師平時都捨不得用,剛才還吩咐我,等你傷好了,就要把剩下的拿回去呢。」
本來唐劫的傷只要他願意,很快就能複合。
現在聽到侍月的說話,突然覺得自己就這樣在床上多躺幾天也不錯。
第26章 不當秘書
一直休養了十天左右,唐劫終於「康復」,那瓶靈藥也被徹底耗盡——貪墨這種事,本來就是從小往大走,唐劫對鐵絲架子這類不值錢物件貪的厭煩了,很高興自己貪墨的層次能更上台階。
這邊太太得到唐劫康復的消息,就讓侍月帶唐劫來見自己。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見唐劫的不僅有太太,也包括那位衛家家主衛丹柏,以及那位在衛天沖墜崖的時候救他上來的靈師呂辰陽。
衛丹柏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死板嚴肅,不好相處的人,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上幾乎看不到笑容,有的只是嚴肅,沉默與一本正經,極適合做成大幅畫像掛在城門樓上。
「唐劫見過老爺,太太,呂仙師!」這刻進了屋,唐劫先給三位見禮。
「坐吧。」衛鄭書鳳面帶微笑地對唐劫道,她對唐劫有好感,因此說話也最和善。
「老爺太太在,小的不敢坐。」
「你新傷初愈,就不用客氣了。」太太說著,已讓下人給唐劫搬了張凳子,唐劫這才坐下。
看唐劫坐下,太太才說道:「上次的事,委屈你了,你做得很好,卻是沖兒不懂事,這次叫你來,就是要論功行賞。」
說著胭脂已托出一個盤子,裡面放著明晃晃十個銀元寶。
唐劫知道這一個銀元寶就是十兩銀子,這一百兩銀子的賞賜,到也當真不輕了。
唐劫想要客氣幾句,那邊衛丹柏已說道:「賞你的,就不要推辭了。衛府的規矩,有功就該賞,有過就要罰,這是你應得的。」
喂,這麼簡單的道理不用說得好象全世界就你們家才懂吧?
唐劫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嘆氣。
他知道這是衛丹柏想把事情劃分清楚,顯然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多牽扯什麼,更不願欠唐劫人情。他要是不收,只怕會讓衛丹柏以為他想要更多,反而不好,便只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