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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虎和常白眉都認真聽著。
白袍人一邊等著黑袍人思考,一邊繼續道:「海底刺殺,利用深海環境潛伏突進,聽起來簡單,要做到卻著實不易。要說唐劫沒有偽裝之法,我是萬萬不信的。」
這話一出,赫連虎和常白眉同時眼中一亮。
白袍人依舊道:「而海底大戰中,他更是用出了天煞雷珠這一利器,正是因為這東西,我獸煉門才死亡如此之重。從這方面看,可以看到唐劫有一個明顯的習慣,就是喜歡藏暗手。天煞雷珠,定神秘法,還有那種撒豆成兵之法在他一對四的戰鬥里就可以用了,他卻偏偏不用,拼著受傷也要藏匿這些手段。正因此,天德才會死,海底之戰才會受傷如此之重,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對他的手段沒有防備。由此可見,這是一個極為隱忍之人,而他的手段之多,也遠超想像。」
常白眉與赫連虎聽著連連點頭。
「最後,也就是最讓我無法理解的事,就是常銘心到底是怎麼死的?由於常銘心已然屍骨無存,我們無法檢驗他的屍體,後來的弟子也沒有看到當時的場景,不知道唐劫是怎麼出來和常銘心戰在一起的。他們只是說,常銘心用過萬劍千重山後,消耗過甚被唐劫趁機。可是……」
黑袍人嘿嘿笑了起來:「赫連虎,你用盡全力打我試試。」
赫連虎怔了怔:「弟子怎敢對七爺動手。」
「讓你打你就打,用你最強的手段。」
赫連虎頭一低,恭聲道:「是!」
他言畢已取出天衣刀,刀身亮出一道銳利光華對著黑袍人刺去。
就在這一刀要刺中黑袍人時,黑袍人突然一拍棋盤,一顆棋子跳出,正擋在赫連虎天衣刀的進攻路線上,赫連虎發現自己這一刀竟然刺不下去。
下一刻又是一粒棋子飛出,撞在赫連虎身上,赫連虎只覺得全身一軟,再用不出力氣。
黑袍人已道:「擋你這一刀,我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氣。」
赫連虎心中一震,低頭道:「弟子明白了。」
常銘心再如何虛弱,也不可能連十分之一的力量都保存不住。
換句話說,即便以虛弱之態,要殺一個唐劫也不是難事,更別說被唐劫所殺了。
黑袍人已繼續道:「不過要是加上偷襲,再加上唐劫定神,金刀,雷珠等秘法,那麼殺他就有可能了。」
常白眉嘿嘿笑了起來:「要想摸近常銘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封兄說的沒錯,以這個唐劫的習慣,他很可能還隱藏了暗手,而這個暗手,有很大可能就是易形或匿跡之術。」
易形或匿跡之術不稀奇,稀奇的是能連天心都騙過去。
赫連虎也連連點頭:「剛才島上出現了大摩羅天王咒,雖說此咒法流傳較廣,卻也不是人人能學的。此法術之前一直沒出現,直到那邱正出現後才出現,所以那邱正的確有很大可疑。既如此,我們不如立刻去抓了那邱正來!」
黑袍人的棋盤上,黑子已是處於完全劣勢。黑袍人盯著棋盤,愁眉緊鎖:「如果沒有那個新冒出來的天心,我到是不介意你們立刻去抓他。不過現在的情況,怕是由不得我們嘍。」
常白眉道:「我去拖住那個天心,封兄負責抓人。」
白袍人再下一子,奠定優勢:「問題是你們好象忘記了,如果邱正真是唐劫,說明他擁有我們都看不破的易形之術,那到時候他只需再換張面容,我到時候又如何抓他?」
這話一出,常白眉立時怔住。
是啊,由於島上現在有天心,獸煉門的人要想不驚動別人很難。而只要稍有風吹草動,唐劫只要立刻換張臉,就能消失於人群中,就算是天心又能奈他如何?
「除非……」赫連虎口吐冰冷之聲。
他沒有說除非什麼,但誰都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除非他們把島上的人全部殺光!
不過就算是赫連虎自己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這裡是天涯海閣的地盤,由不得獸煉門的人放肆。
屠島?這是上門打臉。
黑袍人已開始對著棋局搖頭,嘖嘖嘆息:「輸了……這一局終究是輸了……」
說著已開始數子。
白袍人則抬起頭望向二人:「這一局輸了,當如何?」
常白眉悟出其意,笑道:「自然是重開一局,再決勝負。」
白袍人哈哈一笑,丟了棋子,負手立起,遙望雲端下方道:「我們的任務,終究是萬獸園,不是唐劫。那邱正是不是唐劫,尚是未定之數,反倒是萬獸園所在,上面已快要測算出來。如果所料不差,當就在這幾天將會出世,我們只需靜待時機便可。」
「出世?」常白眉注意到這個用辭。萬獸園本是獸煉們至寶,何以用出世一詞?
白袍人卻是嘆息一聲:「是啊,出世……這是上面說的,萬獸園出了變化,有些事已不是你我可以預料的了。至於到底什麼情況,到時候就知道了。」
說著他突然道:「時間已到,常兄可猜出哪個是我本體了?」
常白眉看看白袍人,再看看黑袍人,笑道:「你與那黑袍已經下了三局,先前兩局都是你輸,惟有這局你卻贏了,現在又故意以白身與我說話。若我所料不差,你定是故意輸掉以迷惑我。分身之智不可能高於本體,所以,那黑袍才是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