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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月氣得渾身打哆嗦,叫道:「你胡說!」
看看眾人,卻見無一人說話,心中不由一涼:「你們不信我?」
粱勝賢已哼道:「要信你也簡單,你身上不是有芥子袋嗎?先讓我們檢查一下。」
「我沒有!」平靜月尖叫道。
「不,你有!」李逸景冷笑:「平靜月,別以為你藏得好我們就不知道。你平日出手從不用武器,讓大家以為你出身貧窮,沒有多餘資財購置術器,但是你不會知道,我和天一閣的一名守閣學子相交甚好。早在半年前我就知道,在你選擇的術法中至少有一門武器秘學,問心劍!你若無武器,你學問心劍做什麼?你若有武器,那你平時為何不用?又藏在哪裡?」
一連串的問題震得平靜月全身劇顫:「你窺探我?」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現在還是先把芥子袋拿出來再說吧。」李逸景得意道。
平靜月怒道:「你想得美!」
她的芥子袋中有不少秘密,是絕不可能公於眾人眼前的。
好在這時楊志元站了出來道:「哎呀,都是自己人,吵什麼吵。人頭未到手,內部先分裂,終是不好。再說了,當初大家合作時就說過,爭過爭,不傷感情,何必為這種事鬧得不開心呢。你們說是不是?」
說著已看向平靜月。
聽到他這話,平靜月這才舒了口氣,點點頭:「不管你們信不信……」
她話未說完,楊志元突然身形一閃,一掌打向平靜月身後。
第30章 背叛出賣(下)
平靜月大驚,匆忙之下不急閃避,被楊志元狠狠打了一掌,立時吐血跌出,於此同時李逸景與粱勝賢也同時出手,一左一右夾擊平靜月,抓住她雙臂再不給她施法的機會,楊志元對著她胸前一招,一股無形靈力拉動下,一個小小芥子袋已從平靜月衣內飛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就連柳紅煙等人也傻掉了。
「楊志元你……」平靜月氣得眥睚欲裂。
「抱歉。」楊志元冷冷道:「大道在前,容不得心慈手軟。」
蔡君揚皺眉:「你們在幹什麼?楊志元,剛才你還說得好聽,爭歸爭,不傷和氣。」
楊志元哈哈大笑:「我呸!蔡君揚你這白痴,你真相信爭執一旦發生,還會有不傷和氣這種事?真傳只有一個,你爭我奪,爾虞我詐,諸般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你說不傷和氣?你在開玩笑嗎?這種話大概也就你和平靜月這種天真貨色才會相信了。」
蔡君揚被他罵的一滯,楊志元突然口風一轉:「當然,話又說回來,各施手段是大家都同意的。要說不傷和氣,也是你們不該動氣才對。你看,我現在沒發火,如果靜月妹妹願意,我還是很願意拿到人頭後和她繼續做朋友的。」
「楊志元你做夢!」平靜月怒吼。
「所以說,這傷和氣的其實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啊。不傷和氣……哼,天真!」楊志元冷笑道,已是拿著芥子袋向後退去。
蔡君揚也明顯怒了:「好,好,有你的,楊志元!不過你不會以為,就算人頭真在那袋中,憑你們幾個就能帶走吧?」
「他們是帶不走。我們呢?」一個聲音突然自遠方響起。
黑暗之中,一行人突然走出,為首兩人高高瘦瘦,面目卻是極為相似,分明是一對雙生兄弟,只是一個略高些,一個略胖些。
柳紅煙眼尖,一眼看清來人,全身一顫:「陳乃幸,陳乃安!是你們兩個混蛋!」
陳乃幸,陳乃安,洗月學院四年期學子,這對兄弟在學院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不過他們的名氣可不是什麼好名氣,據說這兄弟倆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只不過他們行事謹慎,這種事在學院裡是絕對不乾的,通常只在外作威作福。
雖然說洗月學院規矩甚嚴,但事實上,再嚴格的規矩也總有漏洞可鑽。
千年的大派,陳腐的教條,固化的階層,早已使得許多東西流於表面,浮於形式。在那表面的堂皇下,暗處流動的黑水早已是渾濁不堪,在某些角落甚至公然浮於表面。
比如天滅宗。
柳紅煙他們見到的不多,一是因為他們初入學院,就象是剛剛踏入校園的學生,尚未來得及接觸那許多不美好。二是因為教化之地,本身也在頑強死守著最後一點清流,壓制著渾濁與污穢的泛濫。
但當他們來到外面的世界時,許多陋行再不必遮掩,那些骯髒的真實也就會漸漸顯現。
今天,他們所見到的不過是最簡單也最普遍的一幕。
不消說,柳紅煙他們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楊志元他們幾個,被陳家兄弟買通了。
果然這刻楊志元,李逸景和粱勝賢三人挾著平靜月向後退去,而跟隨陳家兄弟出現的洗月學子赫然多達五人,再加楊李三人,一下子成了以八對三的態勢。
蔡君揚怒道:「楊志元,你投靠陳家兄弟,難道以為就能獲得真傳之位嗎?」
「真傳?」楊志元大笑:「我壓根就沒想過得到什麼真傳。我這人,清醒得很!真傳只有一個,想得到的人卻太多。我一無天賦二無資本,憑什麼去搶真傳?不過正因為這樣,所以我退而求其次,為有可能獲得真傳的人服務。陳家兄弟就是我選擇的對象!他們早答應我,只要我幫他們拿到人頭,就給我們三人每人三千錢!相比賭一次真傳,我更願意拿這實實惠惠的三千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