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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看著丈夫:「怎麼,你還不樂意啊?我看小劫能給你做義子啊,是你的福氣!」
「這……這……」吳老漢搖搖頭,終究是卻不過老婆心意,終於點頭:「好吧好吧,我答應就是。」
想想自己臨老竟然又收了義子,這事到也有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你還不去請秦管事來家裡坐坐?」
「我自會去請的,不過這事急不得。唐劫來咱們家到底也沒幾天,總得先住些日子,讓街坊都知道他來歷情況,互相熟悉了再請。要不然秦管事問我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咱們都說不上來,你讓人家怎麼舉薦啊!」
私下裡,吳老漢也覺得需要再看看,這人的品性,一天兩天看不出來,總是需要時間慢慢了解的。
「這到也是。」吳老太嘟囔了一句,看看唐劫,唐劫已笑道:「我不急的,只要二老不嫌我光吃飯不幹活就行。」
「哎呦哪能嫌啊,你乾的活兒還少嗎?那就這麼定了,你啊,先好好在這兒住著吧,凡事有你乾爹在,不用擔心啥的。」
「是,乾娘!」
就這麼著,唐劫正式在吳家住了下來。
時光飛逝,轉眼就是數月過去,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好時光。
算算距離當初遇到虛慕陽,差不多已有一年。
這一年裡,唐劫明顯漲了個頭,經脈早已擴充完畢,就連血脈中也充滿了靈氣,就是這藏象經似乎還沒練到頭,竟然自動向著骨骼內腑而去,使得整個人越發強壯,只是外表看起來依然只是個普通少年,誰也不知這少年體內已有著可以輕易打翻三五個壯漢的力量。
同時唐劫也與附近的街坊漸漸熟悉起來,大柳樹街上如今無人不知吳家在去年冬天救了個落難小子,如今已收為義子。年紀雖不大,人卻極靈活乖巧,時不時也會幫助鄰家做些事,人又長的英俊,竟還引來附近一些少女的傾慕。
這年過年,秦管事來了一趟吳家,還帶了些禮物過來,唐劫有幸見到,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成熟穩重。
當年這位秦管事就是在吳家險些凍斃,幸虧有吳家二老給了他一碗熱粥喝,救了他一命。沒想到前幾年突然抖了起來,跟了衛家的老爺,成了衛家大管事,他到也沒忘記恩情,每年逢年過節都會上門探望,送些銀兩。
吳老漢的兒子吳幸,就是託了秦管事的福,在前些年進入衛府做事,後來以仆學身份跟隨衛家大少爺去了洗月學院。吳老漢一下子有了個修仙的兒子,地位陡升。雖然尚未學成歸來,但哪怕只是靈徒,也足以讓吳老漢家不愁吃喝,沒什麼人敢上門惹事,秦管事也因此來得越發勤快了。
今天秦管事再度來看望吳老漢,吳老漢讓唐劫準備了酒肉招待,然後一起上桌吃飯。
吃飯間,吳老太一再給老漢使眼色,可老漢就是埋頭吃飯,只當看不見。
看到此景,秦管事笑道:「二老想必是有什麼事吧?咱們都這麼多年了,何必還藏著掖著呢。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不敢辭。」
吳老太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這才道:「他這人啊,就是這樣,輕易不求人。這不,前些年求你幫忙給幸兒介紹了事做,現在還覺得不好意思呢。」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秦管事已笑道:「幸哥兒也算沒辜負兩位老人家,成了伴讀,我還指望著今後靠幸哥兒沾光呢。」
「那是那是,他要是敢不照顧你,我扒了他的皮。就算他成了仙人,他也是我兒子,是我肚子裡掉下來的肉!」吳老太喜道,然後抓著身旁的唐劫道:「我家小劫你也是認識了,前些日子被我們老兩口從雪地里撿回來的,說起來啊,和你當年一樣命苦。」
「是啊。」一聽到當年事,秦管事也是眼睛一紅,對於這個和自己同命相憐的小子,也頗有幾分同情。
吳老太一見有門,忙道:「不過這孩子命雖苦,卻是伶俐要強得很,這段時間虧了他收拾這個家,拾掇的那叫一個乾淨啊,你也都看到了。他以前也是跟過大戶人家的,只可惜那家人遭了難,這才落魄至此。你看……」
「您是想讓我帶他進衛府?」秦管事已明白了老太的意思。
「是!」老太太也不藏著了,乾脆說道:「你覺得能成嗎?」
秦管事想了想回答:「照理也不是不行,不過他來的日子到底還短,不夠了解,而且衛府現在也不缺人。」
老太太的臉立時垮了下去。
秦管事已又道:「不過這孩子聰明伶俐,我到是也看見了,好象今兒個這頓飯菜就是他做的吧?」
「那是,知道你要來,小劫可是忙活了一整天。」
秦管事笑了,看看唐劫:「你想來衛家,我能理解。不過你該知道,衛家門不好進啊。先告訴我,你想進衛家,到底圖什麼?」
想了想,唐劫回答:「我想進衛府,一是賺些家用,貼補二老,他二老救過我,我想報恩。另一方面,我很羨慕吳幸哥哥能追隨衛家大少爺前往洗月學院,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
秦管事點點頭:「很好,你沒有撒謊。」
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洗月學院每年只有一千五百個名額,也不知有多少人打破了頭想擠進去。
但是對於普通人家難比登天的事,對於那些大家貴族卻往往只是一件簡單至極的小事,一些大家族甚至可以輕易弄到多個名額,這些多餘的名額往往就用來給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