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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劫扮演的銀甲屍有沒有這份優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梅畫屏找到了一個請求進入冥神宮的藉口,他要借這個機會混入宮中。
那鬼首看了看唐劫,張著嘴巴說:「請求不予,你們回去吧。」
梅畫屏已哼道:「橫江王,你的職責是守衛冥神宮,可不是判斷獎懲。我的部將能不能獲得封賞,可不是你說了算。」
原來這銅門鬼首就是橫江王。
橫江王已道:「冥神宮已經關閉,暫時不適合進行任何封賞。」
梅畫屏也不奇怪,只是冷笑道:「不進行封賞,是不是也沒有懲罰了?」
橫江王沒有回答。
梅畫屏已道:「橫江王,我知道你忠於自己的職守。不過我不是在求見冥神陛下,只是要帶我的部將進入黃泉殿進行黃泉洗禮。這是符合幽冥法則,寂滅之規的。你不能阻攔,否則就是逾矩,就是越規!」
說到後來,梅畫屏的口氣已經明顯嚴厲起來。
他是有備而來,所有的藉口,話語,甚至台詞都想好,所以這刻一句句說來,竟駁得橫江王都啞口無言。
他還想死硬到底,卻在這時聽到一個聲音:「讓他們進去吧。」
聽到這聲音,橫江王終於鬆口,道:「你們可以進入黃泉殿,但是只能是那裡,不能去別處。」
梅畫屏大喜:「當然,陛下寢宮,我怎麼敢亂闖。」
青銅大門打開,赤銅棺帶著嘩啦啦的鎖鏈聲響進入宮中。
那銅門鬼首看著赤銅棺木進入宮內,片刻後才說:「為什麼要放他們進去,凡是在這個時候前來的,基本都是對吾主不懷好意者。」
大門前鬼影一晃,已多出一個身披金色法袍,頭戴金冠的白骨骷髏。
金絕冥皇。
金絕冥皇道:「我知道,不過這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橫江王吃驚。
「對。陛下說,開放黃泉殿,讓更多的勇士接受洗禮。」
「可這樣也只會讓更多的心懷叵測者進入神宮,帶來風險啊!」
「我知道。」金絕冥皇嘆了口氣說:「可不然又能怎麼樣呢?不提陛下,就是那頭金甲屍其實說得也沒錯,賞罰之制,幽冥之規。停了封賞,自然也就沒了懲罰,此乃我冥界之道。而停了罰,不就是在公然告訴其他鬼物,作亂無害嗎?只怕今天你攔了他,明天四大城就會有無數妖鬼興風作浪,麻煩反而更大。」
「那就讓他們這樣進去?」橫江王已經憤怒的咆哮起來:「誰知道他們帶著怎樣的陰謀?」
「希望這會讓他們有所忌憚吧,也希望陛下自有妙計。」金絕冥皇嘆息道:「只要一日無法確定陛下傷勢,他們就不敢明目張胆的行動。」
這話到是沒錯。
即便是現在,那三大冥皇其實也不是百分百確認冥神受創一事,最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冥神受的什麼傷,傷情的輕重。是看起來沉重,但實際很快就好?還是雖然傷重卻還有著自己的壓箱手段,碾壓眾皇無疑問?又或是雖無法戰鬥卻還有餘力逃亡?
以上三者哪一種情況存在都足以讓寂滅冥神關閉冥神宮,但同時又足夠破滅諸皇夢想。
正因此,就算做出了決定,他們也依然猶豫,彷徨,遲疑著。很有可能隨時的一個風吹草動就讓三皇放棄計劃。
對此金絕甚至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但是這一切偏偏是不可能騙過唐劫的。
只有唐劫最清楚寂滅的確是受傷了,而且傷的是神魂,傷勢極重。
大羅金仙的強悍一擊,還是仙帝的出手,哪怕只是十分之一的威力都足夠讓他陷入長遠的沉睡。
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總能慢慢恢復一些。而他恢復的越多,對唐劫就越不利。所以唐劫飛快趕來,趁他病要他命。
這刻跟著梅畫屏在冥神宮中一路前行,唐劫一邊走一邊看,已將冥神宮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這宮內的確刻畫著一個極為強大的法陣,應當就是他們常說的鎮魂殺獄了。以冥界中特有的無盡怨魂為原料,推動大陣,形成絕天滅地絕殺大陣。
身在陣中,能夠感受到那強大渾厚的力量,就算未有發動,也感到陣陣壓力。一旦全力發動起來,就算是冥神來襲也能抵禦。
這也是寂滅最後的希望。
但是唐劫知道,僅憑此陣已註定不可能擋住對手。
破解這樣的法陣,有兩個方法。一是精通陣法之人從內部進行破壞。如果做不到這點,那還有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依靠海量的鬼物不斷衝擊,消耗這座法陣的力量。而冥界最不缺的就是鬼,除非陣內有使不完的源泉力量,否則任何陣法都能被消磨完。
如果寂滅的手下肯全力應戰,那麼這種做法或許無效。問題是他自己的手下都在想著法子作亂呢,內外夾擊下,寂滅的敗亡已成定局,唯一的問題就是誰來摘取勝利的果實。
這刻來到黃泉殿,梅畫屏已道:「你來,進黃泉殿接受洗禮。不過在接受洗禮的時候記住,把這個扔進洗禮之泉中。」
說著,梅畫屏已塞給唐劫一個小小的黑色種子。
唐劫一看到此物,就明白了三皇的計劃。
空蠶門。
這是在冥界也極為罕見的一種寶物。
人間有妖,名空蠶,出入幽冥,虛幻無間,天賦空間之妖。死後一靈不滅,進入冥界,化做空蠶靈,遊蕩於冥界天地間。若是能在其成熟前將其抓住煉化,就能煉成空蠶門這件寶物。它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無視任何禁錮防禦陣法,開啟一道可供穿梭的空間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