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
「與我無關,我所掌握的秘術,只能抵抗搜魂,卻還不至於讓施術者反噬,終究是他自己修煉不到家才落了這般下場。」唐劫義無反顧地否認。
儘管他剛才還口口聲聲老子從不威脅人。
「可你至少可以事先提醒一下!」一名鷹堂屬下氣急叫道。
唐劫象看白痴一樣看他。
他到是沒笑話對方這話的愚蠢程度,只是淡淡道:「就算我說了,你們會信嗎?」
是啊。
會信嗎?
有些事,不試試終究是不會信的。
顧長青已是嘿嘿笑了起來:「好,很好,唐劫,你果然準備充分。現在看來,你的確是有意要落在我們手裡的了。」
「如果我說不是這樣,其實我真的不是唐傑,我也只是因為機緣巧合學了這術法,你一定不信。」唐劫笑道。
「那你的機緣還真是夠多。」
唐劫攤攤手,無恥地回答:「是啊,也許是上天鍾愛吧。」
「可惜上天還是讓你落在了我們手裡,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趙新國已抓著唐劫惡狠狠道。
正要一拳砸下,唐劫已是懶洋洋道:「第三個。」
趙新國聞聲一震,這一拳竟沒敢再打下去。
顧長青卻是嘿嘿笑了起來。
他越笑越大聲,最終仰天狂笑,整個曠野上都迴蕩著他洪亮笑聲。
終於,顧長青笑聲陡止。
他對著唐劫點點頭道:「好!好得很!唐劫,你有種,敢戲耍我們。不過你要是以為不能搜魂,又不能殺你,我們就拿你無可奈何,可就大錯特錯了!」
說著他眼中已現出如潮恨意:「不能殺你,不代表就拿你沒辦法。不交出兵鑒,我就每天剁掉你身上一個部位。這第一天,就先去你五指!」
說著顧長青手中刀光一閃,已砍向唐劫五指,一刀沒能砍斷,顧長青輕咦一聲,再度揮刀,五根手指終於落地。
「唔……」唐劫痛哼一聲,十指連心,這一下被斷五指,痛得他幾乎要昏過去。
顧長青已厲聲道:「明天再剁你一隻手,後天一隻腳,再後天就一隻眼,還不交代,就閹了你,最多七天,讓你變成人棍一根,永成廢物!」
未入百鍊而遭遇重殘,除非能在第一時間內修復,否則極難修復。
就算有大能出手勉強接上,也很難在修煉,很有可能一生成就止步於此。
斷其五指還算好,若是整條手臂都斷掉,少海洞金訣就算廢掉,若連命根子都切了,則毀掉的不僅是人生性福,同樣是道途盡亡!
因此顧長青的威脅,絕對是相當有力的,而他果斷出手,更證明他絕不是虛言恫嚇。
躺倒在血泊中,唐劫卻是發出低低笑聲:「好,你也好得很!削人棍……就算當年鴻蒙之災,六大派聯手抗敵,也沒見用過如此殘忍手段,鷹堂到是用了出來。甚好,甚好,看來這就是天神宮的作風了。七天……顧長青,我怕你沒有七天可供揮霍啊!」
「你說什麼?」眾人皆對唐劫怒目而視。
沒想到都這種地步了,唐劫竟然還敢說出這種話。
顧長青哼道:「不就是在身上下了追蹤之法嗎?雖然不知道你用的是何種方法,但想來不出秘術引領或血脈追蹤二法。若是秘術,只需以遮蔽之法即可瞞過,之前是我們大意了,沒用此法。若是血脈……」
顧長青已拾起那五根手指:「這不就是你血脈的一部分?喬六,抓幾隻鳥兒來。」
「明白!」一名鷹堂手下已將手指放進口中,吹出一聲長長的呼哨。
只是片刻功夫,只見空中已飛來一隻鳥兒,徑直落在那喬六肩上。
顧長青將手指系在鳥兒身上,隨著喬六的一聲呼哨,那鳥兒一拍翅膀飛走了。
如此這般,五根手指各飛天涯。
唐劫有些佩服地看看顧長青:「到是個好辦法。既然不能隱藏自己,就乾脆多給對方一些選擇,混淆視線,削弱追兵。」
「那也就是說,洗月派的確是用的血脈追蹤之法了?」顧長青卻是迅速從唐劫這話中聽出意思。
唐劫微呆了呆,終於苦笑道:「果然厲害,一句失言就讓你抓到把柄。」
「不過我卻為不會因此就放心,誰知你又是不是故意失言?」
說著顧長青已又在唐劫身上點了幾下,這次卻是在封印可能存在的秘法波動。
「問題就在這兒。」唐劫卻大笑起來:「顧長青,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最大的問題就是想得太多。想得多了,就不知道取捨,哪怕我被你套出真話,你都會以為是我將計就計設下的陷阱。所以……就算我現在告訴你兵鑒在哪兒,你會信嗎?」
顧長青立時滯住。
突然間他發現,唐劫雖落到自己手中,但事情的主動權卻從來都在對方手裡。
這種感覺絕對不好受!
唐劫就象是一顆煮不爛,嚼不動,踩不扁,捏不碎的銅豆子,殺,殺不得,搜,搜不了,酷刑折磨也不怕,甚至於說出的每句話都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他那胸有成足的表現,使得他給出的每條信息都可能是陷阱,使你不敢相信,也就失去了存在意義。
之所以會這樣,其根結就在於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出半點害怕的意圖。
恐懼情緒是審訊的成就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