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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殤月姑娘是他在幾天前就看中的,當時便驚為天人,知道是尚待梳洗後,便一心想拔了她的頭籌。尤其他修煉一種秘法,女子紅丸對其大有裨益,無論是色是利,都不容他放過這姑娘。
如今眼看即將得手,卻被這貨橫插一槓子,心中憤怒可想而知。
儘管如此,這白臉兒還是努力控制著自己,畢竟他也不確定對方來路,惟恐萬一。
正在猶豫間,卻看到那殤月姑娘的目光瞅向自己,那眼神似哀似怨,竟帶著幾分不舍與哀求的意思,令白臉兒心中一顫。
想這姑娘屬意的終究還是我,只是不知他拿了何法寶作為抵押,拼死競價。是了,此人看樣子多半也是真人,隨便一件法寶也在十萬靈錢以上,自是夠的。殤月姑娘雖然不願跟他,卻也無法。
只是要我出十萬靈錢買她一夜,又太過昂貴……
左思右想,一時竟難以抉擇。
這時那姑娘哀怨眼神再來,黑煞猖狂笑容浮現,白臉兒終有些按捺不住,暗叫一聲:終不能讓這小子太過得意,否則我今日在此便名聲掃地了。
痛下決心,已是從芥子袋中抽出長劍,遙指黑煞,一字一頓咬牙道:「可敢與我一戰?」
他這一抽劍,兩邊的立時嚇的呼啦啦跑開。
反倒是那幾個大茶壺見怪不怪,跑到另一邊按動門柱,就見飄紅樓頂部竟然自動打開,現出夜空,那意思卻是兩位要打可以,天上去打,別砸壞了我們這裡的瓶瓶罐罐。
更有幾位修者同時現身,緊張注視著台下這兩位真人,其中赫然也有一位天心在。
黑煞到是露了難色。
他來這裡之初就答應過不惹事,沒想到事情卻主動惹上了他,心中難辦,低語道:「喂,你看見了,這是他逼我的。」
這話自然是對十二鷹說的。
黑暗處,一個聲音回來:「速戰速決,不要鬧得太大。其實你說的沒錯,就算真被唐劫看到了,也未必就知道你是天神宮的人,就算知道你是天神宮的人,也未必就知道你是派來對付他的。老大他們謹慎沒錯,卻終究是有些過了。」
「就是就是。」黑煞大喜:「還是十二郎明理啊,多謝十二郎!」
他本來是希望小十二允許自己報天神宮身份,沒想到小十二竟是許自己打上一架,他在這地方熬了五天,早熬的全身難受,能打架自是再好不過,再聽十二郎說話幫自己,心中更是得意歡喜。
這刻看著那白臉兒真人喝道:「戰就戰,誰怕誰?跟我來!」
說著嗖地一下已衝上雲霄。
那白臉兒自然也跟了上去,兩人竟是真的就在空中大戰起來。
其實黑煞若是沒把天神甲給殤月,他只要露出此甲,那此戰多半就戰不起來,但他把天神甲給了殤月後,沒好意思要回來,而且他也自信沒有此甲也照樣能贏,所以更不屑對那白臉兒說身份,直接便大開大闔地與對方戰鬥。
六大派出身,歷來是壓同階一籌,除非是散修或小門派中的天才,否則無可能與六大派出來的人比肩。這白臉兒實力不過如此,黑煞卻是六大派同輩中也算佼佼者,因此兩人一打起來,白臉兒很快就被壓制住。
黑煞更是得意笑道:「臭小子,現在知道爺爺的厲害了吧!」
要不是還顧忌著十二鷹他們的吩咐,黑煞只怕早把天神宮的名號打出來,非要嚇得此子納頭跪拜,那殤月姑娘不要錢的投懷送抱不可。
儘管如此,可此人作戰時聲如雷霆,身若電光,如今又是夜空,一打起來就是滿空噼里啪啦雷霆大作,仿佛狂風暴雨,平地旱雷,要說不驚動全城,其實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唐劫正在屋子裡苦思,就聽外面轟隆隆亂響,分明是有人在交手,便也向外望去。
就見天空中兩道人影交相閃爍,一黑一白,那白的明顯不是黑的對手,對方速度奇快,實力更是驚人。
唐劫一時間也看得有些入神,眼看那白的已越來越承受不住,甚至開始求饒,黑臉的修者卻依舊狂殺不止。就在這時,天際一道炸雷閃現,突然在這天空戰場映出第三個人影。
那是一個孤單,瘦弱的身影,就那麼站在空中,看著遠方。
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唐劫陡然一顫。
「殘痕!」他輕呼出聲。
夕殘痕!
他絕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看到夕殘痕。
當年衛家之事後,唐劫知道夕殘痕出走,也曾派人尋找,不過卻一直未找到。反倒是他回到學院後,收到過一封夕殘痕的來信,說他另有奇遇,不需要再到洗月派來,但是唐劫救助他,給他機會重獲新生的恩情,他永遠不會忘記,將來有機會定會報答云云。
知道夕殘痕無事後,唐劫也便熄了心思。
本以為以後都很難有機會再見,沒想到這一刻卻會看到他。
他此刻就站在戰場,電光將他的身影照的纖毫畢現。
黑煞見到,吃驚道:「十二郎?你怎的現形了?」
少年微微抬起頭:「隱匿的目的在於接近目標,待到殺人之時,集中全身氣血力量於一擊,便再不可能保持隱匿。因此,當接近目標準備殺人時,也便是現形之時。我如今距離要殺的目標足夠近,自然再無隱匿之必要。」
「那也是殺人之後再現形才是。」黑煞笑道:「再說這小子哪裡是我的對手,不需要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