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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呼響起,一道粉色流光乍現,卻是個粉衣女子。
這女子剛一出現,手中一揮,已盈盈灑出一片銀色光點。
這些銀色光點在她身前集結,形成一片班駁光帶,竟然擋住了唐劫勢沉力猛的一刀。
同時急速後閃,身如柳絮。那些盤卷而上的藤蔓觸及到她,未能將她纏繞不說,反到送得她更向空中升去,就象花中盛放的仙子般,將這粉衣女托舉至空中。
不過下一刻,唐劫已飛身躍起,手腕上火烏環一閃,大片火鴉已然衝出,直撲對手。
剛才那一刀只是虛劈,現在百鴉攻擊才是後招,若是還不行還能追加金線攻擊。
不過就在粉衣姑娘映入唐劫眼帘的一刻,那熟悉的面容卻讓唐劫心中一動:「是你?」
對方分明是當初自己和安如夢追逐時,誤入大宅所遇的姑娘。
這姑娘顯然不可能是留在這裡伏擊自己之人,唐劫知道判斷失誤。火鴉環卻已然發動,那粉衣姑娘駭然看到數以百計的火鴉撞向自己,驚的花容失色。
唐劫知道不好,此時他已來不及收手,只能猛衝過去,一把抱住那姑娘向前撲去。
就聽轟隆隆一陣爆響,大群的火鴉竟是紛紛撞在了唐劫背上。
這一下可讓唐劫受創不輕。
雖然他之前已經使用了無相金身,但上百隻火鴉威力亦是非同小可,一論衝擊就將他無相金身破掉不說,後續的火鴉更是直接對唐劫本人造成傷害。
要知道他可沒有本體那變態的體質,他現在的身體也只相當於練好藏象經,初入洗月學院時的身體,比普通人固然強許多,比修者所強卻是有限。
因此哪怕只是剩下的火鴉攻擊,亦打的他眼前一黑。偏偏那粉衣姑娘見他撲來,不知他是要救自己,本能地還拍出一掌。
這一掌星輝閃耀,帶著強大攻擊,與火鴉一前一後落在唐劫身上,打的唐劫也是悶聲痛哼。
「哥哥!」看到此景,空中伊伊也驚的叫了起來。
唐劫吐了口血,手中刀一橫,卻已是架在了那姑娘脖子上。
那姑娘呀的一聲又驚叫起來,她在出手後才發現唐劫是救自己,正後悔,納悶,不解之際,沒想到唐劫又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時間再不明白這人想幹什麼,只是身在刀下動彈不得,只能瞪著一雙妙目看唐劫。
唐劫咳著血道:「別動!你在這裡做什麼?」
姑娘看他:「你認識我?」
唐劫一楞,這才想起自己當初見她,用的是游少峰的樣子,這刻是唐劫的面容,難怪姑娘不解。
心中一驚,想雙開果然容易出錯,這不一下沒注意就出了岔子,哼了一聲道:「不認識,不過你認識我嗎?」
姑娘回答:「白日怒罵獸煉門恆無敵的唐劫,但凡去過賽場的,誰人沒見過,誰又沒注意過?」
「見鬼!」唐劫一拍額頭。
這姑娘不認識他游少峰的身份,卻認識他唐劫的身份,偏偏自己又表現出見過她的樣子,這便在無意中露出了破綻,必須想個辦法彌補!
果然那姑娘狐疑地看他:「你的聲音……我好象在哪兒聽過。」
唐劫心中一震,忙道:「我白天怒罵恆無敵,你不是聽見了嗎?」
「不是……」姑娘搖頭,那刀架在她脖子上,這一搖,到把她細膩皮膚拉出一條血線,唐劫不得不收了下刀鋒,沉聲道:「哪來這許多是與不是,你還沒回答我,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那姑娘忙道:「我只是順路走過這裡。」
「順路?」
「對,順路!」姑娘很肯定地回答:「你信與不信,都是如此!」
唐劫一時猶豫起來。
姑娘已道:「我說,你還想這樣壓著我到什麼時候?」
唐劫這才注意到自己正壓在她身上問她。
想了想,終於收刀道:「抱歉得罪了。你也知道我是唐劫,最近得罪人比較多,所以有些事,不免反應過激。」
粉衣姑娘已施施然站了起來,看看唐劫:「既是誤會,那就罷了。」
她眼波在唐劫身上流轉,就象是在看什麼稀罕物事般,越看越新鮮,越看越古怪。
唐劫被她看得心裡發毛,也不敢在這裡多逗留,只能告罪帶著伊伊離去。
那姑娘看著他離去背影,目光越發狐疑起來,總覺得自己好象在哪裡見過對方,突然間叫了一聲:「我知道你是誰了!」
唐劫身體微顫,卻強自壓住,緩緩轉身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那姑娘展顏一笑:「我說我知道你是唐劫,你卻不知道我的名字。」
唐劫隨口道:「相逢何必曾相識,不知也罷。」
說著就此離開。
看著他就這麼走了,姑娘臉上笑容盛放:「一發覺有人在側,立刻暴起突襲……一看到我的樣子,立刻收手不攻……你怎麼在這兒……這口氣,絕對是見過我的……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要裝著沒事,還有剛才那反應,絕對是心裡有鬼。相逢何必曾相識……哼!笑話!」
在粉衣姑娘看來,唐劫的最後一句話更是充分說明了他心裡有鬼。
還沒有幾個少年修者在見到自己的容顏後,會對自己說「相逢何必曾相識」這種話的,更多的是「相見既是有緣,天涯亦作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