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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劫失笑,這才道:「此趟過來,其實還有個想法。」
「你說。」
「我打算每年捐給洗月學院十萬靈錢,用於表彰學院中的優秀學子。」
「什麼?」謝楓棠被唐劫的想法驚到了:「這是為何?」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做人啊,不能只顧自己,有時也要為後輩做些貢獻。十萬靈錢於我而言不多,卻可以幫助那些需要的人。當然,我會做一個限定,主要是用來扶持一些家境貧寒,卻自身努力的學子,我將其稱之為,獎學金。」
「獎學金?」謝楓棠沉吟起來,點點頭道:「卻是有些意思。」
洗月學院每年都有一些學子天賦尚可,自身也努力,卻因家境緣故而無緣更上層樓。唐劫這麼做,卻是給了那些人機會。
這既是對洗月派的幫助,使洗月派將來可以得到更多的人才,也是對唐劫自己的幫助,那些因唐劫的獎學金而獲得機會的弟子,定會對他感激,從而成為他忠實的擁躉。
實際上這個計劃早就在天涯海閣執行了,當然,如今天涯海閣里早有相當一批人是許妙然的支持者。這也是當年在青雲界的時候,唐劫給許妙然出的主意。
而今唐劫回來了,自然也要在這裡如法炮製。
謝楓棠對此深感滿意,兩人就此敲定了一些關於捐獻以及使用上的限制,因為錢是唐劫拿出來的,如何使用與分配自然是唐劫說了算,名義上更是唐劫個人的名義,就叫唐劫獎學金。
從這天起,唐劫的名字註定要為每個學子羨慕,敬仰與追隨。
談過之後,唐劫提出要在學院各處走走。
正好謝楓棠也有事要做,便由他隨意行走,反正他現在是少主,身份特殊,洗月派於他早無禁區。
出了西望閣,唐劫便一路沿山道行走。
故地重遊,內心中還是頗有幾分感觸的。
路依舊是那路,院舍也依舊是那院舍,唯一變化的是學子們的臉,曾經熟悉的面龐不再,代之而起的是一張張陌生的,卻又充滿朝氣與希望的面容。
看著那一個個學子走過,唐劫仿佛又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晃眼間來到曾經的居所,陶然居的牌子已經換過,變成了沖天閣。
不用進屋,唐劫也能看到裡面的情況。曾經簡陋的庭院被收拾的整整齊齊,一名學子正在屋內打坐,循環周天,用笨拙的方式結著手印,屋後的園子裡種滿了靈谷。
唐劫有心找到自己當年種下的紫榴,卻未看到。
微感詫異,難道是紫榴未成?
運足目力看向自己種紫榴的地方,卻發現那裡的種子早已不見,只留下一些腐爛的殘根斷木。
唐劫這方醒悟,自己離院百年,紫榴早已長成,有學子見到這裡竟長出靈材,自然就不客氣的取了賣掉,換成靈錢去了,哪裡會留至今日。至於唐劫種紫榴之寓意,就更別提了。
想到這,唐劫也是一番唏噓感嘆。
有許多因果,終究不是自己能定的。
不再停留,唐劫離開這裡繼續前行。
繞過學區,唐劫來到虎嘯谷,徑直進入,以他的實力,守谷的上師甚至根本無法發下男他,就這麼被他混了進去。他在谷中悠悠閒閒地走來,一路來到虎嘯峰。
來到峰上,唐劫卻楞住了。
山峰上的確有隻大老虎,卻不再是王破關。
這隻明顯要年輕一些的虎妖惡狠狠的盯著,對他發出憤怒的咆哮,向著他衝來。
只是就在要接近唐劫的時候,卻被一絲絲如繩靈氣纏住,再無法動彈分毫,只能空自發出瘋狂的吼叫。
唐劫仔細看著它,感受著它身體中氣息,終於明白過來:「你是王逍?」
這句話一出,那虎妖立時怔住不動,吃驚地看著唐劫。
他終於發出人聲:「你怎麼知道?」
唐劫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因為你的名字是我取的。」
虎妖震撼:「唐劫!你是唐劫!」
靈氣繩索解開,將他放下,唐劫道:「看來你已經知道過去的一切,這麼說,你父王破關,已經死在了學子手中?」
「五年前,有一群學子殺上身來。父親在那場戰鬥中身亡。從那時起,我就是此地新的虎妖。」王逍用充滿諷刺的口氣回答。
唐劫嘆息一聲,雖然早猜到會是這結果,在聽到消息的一刻,唐劫還是感到無比遺憾。
「我弟弟現在如何?」王逍問。
「我也不知道。」唐劫搖頭:「他去了鴻蒙界後,我就再沒有見過他。但我相信,他一定還活著,並正在強大起來。未來的日子裡,他一定會重新出現在棲霞界。也許不是以朋友的身份,不過誰在乎呢?」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王逍長出一口氣,似是解決了什麼心頭負擔一般。
他坐在地上,看著唐劫,道:「你的實力好強大。看來這一百多年,你也獲得了驚人的進步。唯有我,被這裡的陣法壓制,終身停留在通靈上品的階段,永遠不能寸進!」
他說話時,帶著無盡的悲憤與憎恨。
然後他突然抬頭,看向唐劫:「唐劫,我要求你一件事,你能幫我嗎?」
「說吧,只要是能做的,我都會為你做到。」唐劫回答。
「殺了我!」王逍回答:「如今我弟弟逃生,我再不用擔心白虎一族從此絕種。適逢我父親剛死,我還沒有血脈,你殺了我,我白虎一族在此地被世代殺戮的命運會就此終結。你若不做,他們早晚會再捉來別的老虎,逼我播種,製造後代。我不想再讓這種事發生,他們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我無法殺死我自己,只能請你幫忙。」